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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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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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谁都像你么,顾行决?谁都像你一样,一颗心能收缩自如,能同时爱着多个人呢,能睡着这个想着那个么!我他妈不想当替代品啊!”

“我狭隘,我就这么,这么一颗,小小的,小小的心啊,只能住进来一个人啊。”

陈颂抖着手僵硬地比划着,像一个刚学会说话,难以表达只能用手比划的小孩,可他嘴里说的话比谁都连贯清晰,颤抖的声线无比凄怆,红着眼一眼不眨的坚定,好像稍有一瞬的轻懈,他紧绷的最后一份尊严就决堤崩盘。

“可是这个人进来把整颗心都砸碎了。我没给过你机会吗?我给过的啊!”陈颂那双灰色的眸子染上深红,像秋天凋零的红枫,透亮饱满的泪珠滚了下来,他哽咽道,“我把每颗碎片捡起来重新拼,可是碎了就是碎了。怎么拼都只是扎了满身的血。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

“不要......”顾行决上前一步,失落的指尖想去触碰这件碎掉的白瓷,“陈颂.....可以的,可以回去的。我改。我都改。我不会再不回你消息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守着长夜。我陪你,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别这么幼稚了,”陈颂眨了下眼皮,甩干眼泪,收回溢出的情绪,神色恢复冷然,“是你说的,凭什么你想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你说和好就和好。这句话我还给你。”

“我错了,陈颂......对不起我”

“够了!永远都在狡辩!你滚!”陈颂握紧双手低吼道,“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让你滚出我的世界知道么?都滚!你们都滚啊!”

陈颂怒吼的样子震慑顾行决,他浑身僵硬地挪不动脚,想去触及陈颂的双手顿在风中。印象中那个温顺柔和的陈颂宛如清冷谪仙,顾行决玩世不恭地将他拉下神坛,跌落泥里。

这件易碎的白瓷被他亲手砸碎,飞裂的碎片穿透顾行决自以为金刚不坏的身躯。

他蓦然回神时,发现自己早已千疮百孔,鲜血直流。

“好,我走。你不要生气。我走,你要照顾好自己。”顾行决哑声说着,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饭不要吃冷的,不要吃生鲜带寒的刺激性食物。这里的冬天也冷,你......你多穿点,别感冒了。你脸上的伤......照顾好自己好吗。”

陈颂脸上的伤其实不重,脸颊轻微擦伤,多的是身体上看不见的淤青。但他感觉不到疼。

顾行决收回手,缓缓垂落两侧,墨色的眼底流淌着柔美的月光,蕴含着浓厚的眷恋与不舍。

陈颂紧绷的神经一直持续到顾行决消失在夜色里。陈颂撑着行李箱跌坐在花园中,长吁一气,调整呼吸,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缓和下来。

陈颂一下觉得好没意思,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就是个笑话。

他想要的,卑微祈求的爱,在彻底心灰意冷后全都涌了上来。他一时怀疑,曾经那些冷落,那些羞辱都是假的。可那些伤害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发生过,并深刻地刻在他的骨血里。

他忘不了虞黎戳着他的脊梁骨说,我真后悔把你生出来。忘不了陈升平发疯似的把家里掏个精光,打骂追问他把虞黎的钱藏哪去了。他忘不了虞黎把陈升平推下楼,陈升平眦裂的眼珠怎样瞪着他。忘不了顾行决三年里的突然消失,连名字都是造假的欺骗,最后挽留那晚彻夜未挂电话的羞辱。

最忘不了的是,他出生在这个几十亿人的世界上,无人爱他。

太多太多了,以至于他只要轻微回忆起,全身就牵扯出刻骨铭心的痛。

他原谅不了陈升平,原谅不了虞黎,原谅不了顾行决,原谅不了这个世界。

可是,他最原谅不了的是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陈颂从地上爬起来,克制不住的泪水挡去视线,他拉起行李箱在漆黑的夜里行走,走到网约车定位的地方等了很久,车都没有来。

陈颂打开手机才发现司机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刚才他都没听见。那时候正是追债人上门的时候,他没在意。平台给陈颂发了短信,司机取消了今天的订单。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半,今夜是走不了了。陈颂也好累,闹腾不动了,没有任何心情和精力再去医院。

他给科长发了消息致歉,明天再去。科长没有回他,陈颂关掉手机往家走。

陈颂如同行尸走肉般穿过废墟,上了楼。他阵阵心悸,这样的情况下肯定又睡不着了。

可是他好累啊,如果睡过去再也醒不来就好了。

黑暗中,陈颂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压抑的情绪在他体内抓狂。陈颂打开床头的小灯,拿起床头柜上的安眠药,打开瓶盖往手里倒药。

“不够,不够,不够。”他嘴里喃喃,魔怔似的一直倒,不知不觉间药瓶已空,晃了几下再倒不出药来,陈颂扔开瓶子,瓶子闷声砸进糟乱的废墟里。

陈颂把药全捂进嘴里,生生咽了几下全卡在咽喉,剧烈咳嗽起来。清白的脸顿时憋得紫红,好多药都咳了出来,陈颂慌乱地伸手去捡,将它们一粒一粒全塞在嘴里,死死捂住嘴巴。

陈颂咽不下去,呛得眼泪横流,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没稳住从床上滚下来,背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戳到,疼得猛咳一声,嘴里的药又喷了出来。

陈颂浑身发着抖,呜咽着翻过身,趴在地上借助灰暗的灯光去捡药,视线模糊不清,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

摸索半天陈颂都找不到一粒药,他手心麻得起汗,从床头柜里拿出新的一瓶混着水全部吞了下去。呛出的药丸和溢出的水流沿着脖子打湿衣服。

陈颂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喉咙里有刀片划伤的刺痛感,每呼吸一下都疼进心肺里。

不知过了多久,胃里跟火烧似的翻滚,像是巨大的火钳夹住胃,反复挤压。胃液倒流,冲击着喉管,陈颂撑起身体想跑去厕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反复干呕。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干呕好几下都吐不出。

为了防止药物被吐出来,陈颂把冰冷的水灌进肚子里,与火钳斗争。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耳边忽然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闷热得像回到那年初夏。

灰暗的记忆里,有个人抱住了他,温柔地说:“你有家的,我们一起回去。”

“别哭了好吗,你哭得我......难受。”

终于,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

初一晚上的烟火依旧响彻云霄,顾行决坐在车里,手里叼着烟搭在车窗外,烟雾在风中缥缈,他吸了口咽缓缓吐出。

听着手机里男人的声音:“你是说,他现在很抵触你,连一眼都不想看到你了?”

顾行决没说话,垂眸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

“不是让你找帮手么。年夜饭上没找到么。不应该吧,顾大少这么有钱。”

顾行决说:“云景笙也去了。”

电话里的男人轻笑一声:“这么狗血?这都能撞见。比我演的电影有意思。你这我真没辙了,人家都见家长了,你好聚好散吧。”

“沈青临,”顾行决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随着话语溢出,“你直接教我怎么追人吧。我真是败给他了。他说我不爱他。我该怎么让他相信。”

“人见都不想见你了,大哥。”沈青临嗤笑说,“你真要当插足人家的第三者啊。堂堂京市纨绔第一少,也有今天啊。”

顾行决伸手至窗外点了烟灰:“让你说,废话那么多。”

“你这种问题不是应该问谢砚尘么,他玩得那么花。我哪里比得上他的手段。”

顾行决说:“你也知道他是玩。我是认真想谈的。我没谈过,他也没个正经。就你谈过。”

沈青临笑了:“行吧。追人呢,无非靠两样东西。金钱和情绪价值。两样都到位可事半功倍。他喜欢什么就给他买什么,带他一起甜蜜旅游。给他讲甜言蜜语,每天都给小惊喜。虽然说大家都是糙老爷们儿,但是情趣还是要的。”

“你听没听过那句话,一段美好的爱情是从一束鲜花和告白开始的。就算是男人,收到鲜花也是会高兴的。这种事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多说也无益,得靠你自己参悟。”

“临哥,你的咖啡......”沈青临的声音被清沉的男声打断。

“嘶......”电话那头传来物品打碎的声音,随后沈青临轻轻笑了起来,“贺京山,这是来报仇的么。我很生气,该怎么办呢?”

“要不然,你帮我舔干净吧。”

顾行决:“......”

顾行决挂断电话,掐灭烟条,启动车子开到附近的镇上,发现店都打烊了。

顾行决这才意识到,今天大年初一的晚上,现在是凌晨两点多,算是大年初二了,哪有地方给他买小惊喜给陈颂。

顾行决苦笑,觉得自己真是疯得连脑子都丢了。他在零碎的记忆里寻找陈颂的喜好,其实陈颂爱吃有款蛋糕。

顾行决回家的时候,陈颂总会买一块黑森林蛋糕吃。他每次都会舀一勺喂顾行决,顾行决都拒绝,说不喜欢吃甜品。

陈颂说:“这不甜的,你尝尝。”

顾行决还是摇头,握着勺子喂进陈颂的嘴里:“蛋糕是给小孩吃的。陈颂小朋友多吃点。”

顾行决每次都拒绝,陈颂还是会在下一次把第一口给他。

顾行决问他:“怎么老是吃蛋糕。”

“因为高兴。”陈颂弯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顾行决心中一动,把蛋糕喂他嘴里,吻上他的唇,攫取他嘴里的奶油,确实和陈颂说的一样,不甜,带着微微的苦,苦过后甘甜缓缓萦绕回来。

这些都是被顾行决忽略的瞬间,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写着:

陈颂高兴的时候会做的事:

1.吃黑森林蛋糕。

顾行决在镇上搜寻无果,开车回到陈颂家旁的停车地上,下了车后向陈颂家走去。

唯一没有张灯结彩的房子此时亮着灯,门虚掩一条小缝,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屋里一片狼藉,顾行决心中一紧,快速跑上前,上了台阶推开门,家里的衣架翻到在地,鞋架上的鞋东一只西一只躺在地上,厨房内的碗盘碎了一地,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废墟之中顾行决看到了立在楼梯口的黑色大行李箱。这正是刚才陈颂出门提的那个,顾行决心中越来越不安,楼梯口没有陈颂的鞋子。

顾行决试图喊了几声:“陈颂!你在哪?!你在家吗?”

无人回应。

水泥楼梯上也散落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无处下脚。顾行决顾不得,心急如焚地跑上楼。

“陈颂?”二楼前门的门也没关,里面传出微弱的光。顾行决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巨大的不安像深渊笼罩着他,掀起他身上的冷汗。

顾行决推门而入,环顾一周在左边的地上看到躺在地上的陈颂。

“陈颂!”

顾行决跪在陈颂身边把他抱进怀里,摸着他的脸,满是冷汗,浑身滚烫。陈颂的手里握着一个瓶子,顾行决借着灯光拿了过来,空瓶的安眠药让他大惊失色。

恐惧的深渊顷刻间将顾行决吞噬,慌张乱跳的心脏骤然下坠,四肢一时间没了力气。

疯了,真是疯了!

“陈颂!”顾行决悲恸地抱起陈颂,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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