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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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所谓良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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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总部无间崖。

虽然武林大会事故接连发生,但大司事左之华恪尽职守,在魔教总部山下依旧守卫森严,确保一个魔教蚊子都飞不出来。为此,只是“回老家”的崔嵬和林疏月多番伪装,变换身份,又叫了接应,才终于混上山。

崔嵬到了自己家,周身更放松几分,晃悠几圈,终于在魔教正厅良雌堂找到教主。

教主是个浓眉大眼的中青年,长相不多出众,气质还算老实,只是脸上带着沉沉暮气,看着精神头不太好。

许高他爹刚死,虽然没有举办葬礼,但他穿得很朴素。

他刚还在恭喜爹终于和娘团聚,是以听完崔嵬禀报,心里很是平静。

魔教人不少,但此时此刻,良雌堂周围都没什么人,周遭意外地静寂。

“这样,我知道了。”许高总觉得哪里不对,打量了一圈,终于发现了,疑惑问道:“圣女呢?”

在同盟会一时意气阻止魔教好事也就罢了,竟轻狂到连请罪都不来了吗?

许高一时有点怀疑自己身为魔教教主的威严,仔细想了,又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威严,于是只能对着崔嵬长吁短叹。

崔嵬知道许高对良雌圣女一向宽容,适时答道:“圣女主动去试药室领罚了,叶长老手下的药人总是生不如死,不过圣女身为叶长老徒弟,叶长老手下留情也说不定。教主要属下去敲打一番吗?”

不错,林疏月从来不曾拜过什么血魔堂的血魔老祖,那不过是教主送给圣女,让圣女重回正道的投名状罢了。

林疏月真正的师父,是历经三朝的魔教元老,俗名试药室,大名——玉函堂堂主兼长老叶白圭。

共事多年,许高对叶白圭脾性很是了解,他摇摇头:“……不必。叶长老铁面无私,疏月也是……太执拗了。女人执拗,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样说着,他还嘱咐崔嵬记得给林疏月送伤药。

作为许高竹马,崔嵬习惯了教主一切合乎常理与不合常理的命令,他又掏了掏许高留在桌上的盒子,拿出一粒丹药——砺能丹。迄今为止,崔嵬已经吃过三颗。

许高坐在符合魔教气质的玄黑宝座上,平静无波注视崔嵬的眼睛,支头陈述:“砺能丹从未有过武学天才服用,叶长老的药人最多也只吃过三颗。对比寻常人,你的经脉本就内力充沛,再吃下第四颗,你可能变成能和各派老头子一战的绝顶高手,天下再无敌手,也可能爆体而亡,你敢吃吗?”

这话崔嵬听过很多遍了,他随手扔进嘴里,当糖豆似的嚼了,瘦削的脸颊被药丸高高顶起,漫不经心回应:“夫人救了我的命,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有什么不敢的?再者说,我已经感觉到经脉衰竭,不吃也是死。”

魔教多年内忧外患,这是许高身边最后也是唯一一个知心人。

许高叹了口气,脸色更差:“母亲做任何事向来不求回报,是我和父亲放不下,要是母亲知道我们所作所为,估计会怨恨我们。”

虽然这样说,但毫无悔意。他忘不了当年许良雌身中数刀,万箭穿心,硬生生拖着不敢死,等到高长生等人回来才力竭而亡的样子。

当时许良雌握着他的手,依旧温和干练,眉间不染戾气,她气若游丝,给自己的孩子留下最后一句话:“阿娘对不住你,看不到你长大了......别、别怪任何人,你要睁开眼,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去走、去走自己的路……”

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但事已至此,更不想让仇恨主宰她的孩子的一生,她的孩子才只有七岁,未来还那么长......

许良雌没有给高长生留话,多年夫妻,相知相守,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她只对他笑了笑,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是她仅能留给她尘世间放不下的牵挂的唯一东西。

后来,高长生接任教主之位,温吞老好人变得坚硬严肃,代表魔教受降,他受魔道白道双方唾骂,每年还得低声下气赔偿同盟会银钱,活得人不如狗。

许良雌以为丈夫懂,会拉住孩子,但是妻子沐血笑亡的样子印在了这个男人心里,他对儿子说:“我忘不了你娘临终时的模样,那是我余生的噩梦。”

老实的男人尤其擅长隐忍,他一边示弱,一边暗中谋划,笼络高手报仇伺机复仇。

高长生和许高想的一样,个人死活无所谓,但是任由魔教就这样被削弱直到消失,战死的许良雌又算什么呢?

她至少应该死后风光一下,做个圣母或者慈悲夫人吧......

高长生忍气吞声一辈子,攒下的家底都留给许高了,现在许高背负的是两个人,也是全家的性命。

·

玉函堂一片和谐。

“铁面无私”的叶长老正在配药,肥嘟嘟乱扭的毒虫、颜色艳丽到梦幻的长蛇、剧毒的干尸手指……各种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毒物流水似的落入紫金瓮。

传说中玉函堂叶长老唯一的关门弟子身上骨头还没长好,真实版“支离破碎”躺在白□□底的白玉床上,眼神空洞,直勾勾盯着叶白圭棱角分明的侧脸。

“疏月,”叶白圭长相极其俊秀,江湖人称“玉面叶郎”,嗓音亦如敲冰戛玉,薄唇轻启:“法理之外尚存人情,你是我唯一的弟子。”

林疏月抬头。

叶白圭年纪不轻,却驻颜有术,不见半点岁月磋磨过的痕迹,冰冻住似的脸上嘴角提起半分弧度,继续道:“所以师父用你试药,虽不会手下留情,但若你能挺过来,功力必定大有裨益。”

林疏月眼角微弯,“十分感动”,嗓子还是哑的:“……师父,是不是在我之前的师姐师兄都死了,所以我才成为你唯一的关门弟子。”

她着重强调“唯一”两个字。

叶白圭一愣,脸上不多的表情染上些许无奈,摇头叹道:“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提你师父的伤心事了。”

这人的手也和白玉雕的似的,指骨扣在紫金瓮边缘,将其拖到白玉池边。

“准备好,师父要倒了。”

只看了一眼毒物,叶白圭原本对徒弟的师徒情就彻底转移,冰冷的眼眸染上一丝温情——对毒虫的,接着将瓮中毒虫悉数倾倒。

五花十色的毒虫和毒物挣动着,触须和让人头皮发麻的脚和口器震动不休,如潮水般流下。

林疏月瞳孔猛然一缩。

不多时,毒虫就将年轻女孩的□□覆盖。

叶白圭还嫌不够,再拖来一个紫金瓮倒干净,才观摩着自家关门大弟子的惨状继续配毒。

□□的极限很多时候不受精神意志主宰,玉函堂的惨叫响了一整晚。

试药惩罚有三日,次日清晨林疏月就叫也叫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正道也有自己的问题,比如云栈之死、比如怎么处置温景恪......

·

风清日朗,温景恪脸色惨白,脚步沉稳走出清肃堂——同盟会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堂。

门外宁之筑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他不再冷嘲热讽,而是平淡无波地告知:“温景恪,你遇到林疏月之后生活真是热闹。你被她捅、被她打、被她吓、被她找人上......得亏生命力坚韧,要不早就死了,换我是她也觉得你折腾起来好玩。你看你脸色白的,好像刚生完孩子大出血。”

“别贫,你见过大出血吗?”温景恪眉心一跳,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回同盟会各堂都走一遍,也算圆满了。”

宁之筑哼哼唧唧:“嗯呐,祝您早死早超生!”

他也就嘴上说说,温景恪真出事比谁都着急,温景恪也清楚,于是识相不和他争论。

白道青黄不接后继无人,因此温景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得伺机行事将功补过。

比如最近告上门的郭氏,就得他来处理。

同盟会也忙,云栈之死得有个交代,还有原本定好的云苏两家联姻,虽因守孝推迟,但昭告天下的仪式却不能少。

还有武林大会,被魔教搅和得腥风血雨,又不能不办,秉承着不会更差的原则,还得继续。

另外魔教此番行事,同盟会即便只是为了面子,也绝不能善罢甘休。左之华从魔教撤出来,挑了两个分舵,算是勉强找回场子,但回同盟会之后,她又是闭关不出,只留弟子凌禹锐随身伺候。同盟会众人像是商量好的,也没人催她,都紧着原本的忙人继续压榨。

生活本就是零散琐碎组成的,以为轻松简单,只是有人默默承担了这些。

过去承担的是云栈,虽然他擅长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但做的滴水不漏,其他世家图省事,倒也愿意让他占着便宜。

事实证明,有的便宜就该适当的人占。

忙了大半个月,苏幽学到了人情世故,学到了做账手法,了解了世家阴私,明白了什么叫做“留脸面”……但人跟着瘦了一大圈,乍然瞧过去撑不起来的衣袍显得越发仙风道骨。

云家关于婚礼是有讲究的,当年南离云湘婚前失贞、云梦云棠被搅黄婚礼,轮到玉京州的云青青,众人不禁严防死守,确保即便崔嵬来了,也不能无声无息搅乱此番订婚。

差错往往出现在遗漏之处,他们单想防着外人,没想到小心自己人。这回难得没人动他们新娘,是新娘怀揣着为父报仇的理想,粗略留了一封信,孤身闯魔教为父报仇去了。

事实证明,云家不愧是世家大族,女儿教育水平非同一般,单说孝顺,云青青就比林疏月强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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