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驯师阿舒,又叫舒驯师,只不过这几个名号非官方场合没人叫,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为人熟悉的称呼——滚刀。
在来集市会之前,卓聪和墨淳提过这个人。
整个驯师团队里最不让人省事的就是这个叫滚刀的训练官了,但耐不住他有本事,一薄一厚两把刀给他耍得比枪炮厉害。
卓聪是训练场的总长,他本想把滚刀推给边境驻扎队,说好听了是让滚刀有施展伸手的舞台,说难听了就是他觉着自个管不了干脆把滚刀赶出去。岂料边境驻扎队也听了这人名号,收了卓聪的报告便装聋作哑。
浊岗国穷兵黩武,军队是他们能在国际上横着走的关键。
这帮驯师一身的本事,要惹急了转个背投靠别的势力,就能拿枪捅你屁股。所以即便卓聪再看不惯,也受于压力得让他落座。
衣服是不穿了,捆在腰上,至少遮住了□□那根不雅观的肉条。
墨淳坐在卓聪旁边,与滚刀舒相对。
滚刀似乎喝过了才来,身上棕色的肌肉很快就因酒精和酒精里的脂粉油而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驯师个个酒量惊人,还没让开餐就吃起来,执政官们还没喝几杯,六七个驯师就把几箱瓶子干光了。
那几箱是低度酒,本来只是送餐用,而执政官带来的几瓶烈酒是等酒过三巡发言的前提,也给驯师们呼呼喝喝开了。
毕竟低度的酒精对他们来说饮料算不上,刚开了那几瓶海外的好酒,就有驯师说怎么没烧喉,来几箱烧喉啊。
服务员赶紧是是是地应着,却听得卓聪哼出一声轻蔑的鼻音。
“走走形式,不必与他们交往过密。”他对墨淳说,“特别是这个滚刀,你初来乍到,偶尔找找机会给他些教训。”
“之前展驯师还在队伍里,至少有个人能牵制他,”另一个执政官接话,“这会展驯师出岗了,他便跋扈得谁都不放在眼里。”
说话间见得滚刀是喝饿了,看到执政官们都放下了餐具,干脆把餐盆拉过来往自个碗里刨。他说看来你们是穷啊,战士们的伙食质量下降不算,拿来请客我们这群逼人的量也不够份额,要不你们吸纳几个驯师进去,我们帮你们想法子搞些金币。
几个执政官只是笑笑,不把这得罪人的玩笑当一回事。
驯师在执政官眼里就是会说几句人话的野兽,所以偶尔丢些肉和酒给野兽,他们便趴在地上抢食。
墨淳确实初来乍到,这宴会本来也有个部分是介绍他这新官员。只是驯师向来自己玩自己的,直到酒足饭饱,烧喉也上来了,卓聪才示意大伙听他讲几句。
“来,”卓聪拍了一下桌子,才让那群野兽都安静,说——“这是我们新来的副官,墨淳,你们老实些,别给我们的官员找屁事。”
一个驯师像是喝多了,竟还接了一句——“墨阿哥,我们这锅里炖的是肥膏啊,你这么细皮嫩肉来做副官,怕不是得给我们吃了。”
说着驯师和执政官都哄笑起来,卓聪抓起一把叉子朝那驯师丢去,那驯师啊哟啊哟地闪躲开,墨淳跟着也笑了笑。
只有阿舒没笑,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墨淳,像是能从墨淳身上剜下肉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