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蛇的飞机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安东拉开椅子坐下，习惯性要咖啡。
员工送来特浓咖啡，一只手夺走了他手里的杯子：“不要咖啡，给你们少校来杯牛奶，不然他要猝死了。”
自从柏林和基地两头跑忙得团团转以来，约翰说的话一直很难听，安东习惯了，这会儿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我们以后不会和苏联对上吧？约翰？”
约翰一边说一边检查手里的文件，他难得戴了眼镜，看起来比平时更不好说话：“不知道，和九头蛇无关。”
“还有，寻找神话物品的工作交给你，前期工作别自己上，安排手下人去做就行，找到了你再去确认，有线索了通知我，我再通知元首。”
安东惊讶：“为什么？你不打算陪我一起吗？”
这小子，暗示都听不懂。
约翰没好气：“我就不公费旅游了，元首新计划联合苏联吞了波兰，要早点规划，后续还有一大堆事，你先帮我看好九头蛇就行，最重要的一点——
别乱花钱买奇怪人士推销的奇怪军火，有什么点子写好，交给佐拉去搓。”
可是佐拉看起来都黑化了。
安东看了眼约翰的黑眼圈，他也有很多话想问，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我记住了，要不哥你还是睡会儿吧，看你精神也不好。”
约翰摘下眼镜，闭目养神：“嗯，我睡一会儿，到地方了叫我。”
夜晚的飞行除了飞机本身的轰鸣声，什么也听不见，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他们穿破云层时涌上来的月光，安东看着他的睡脸。
大哥……
身边人睡着的约翰眉眼间带着疲态，还没到三十岁，眉宇间就已经操劳到长细纹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大哥的眉骨，安东低声道：“大哥，你是不是老了？”
大哥闭着眼骂人：“……闭嘴，混蛋，你才老。”
安东被骂了也不反驳，反而笑了起来，他听见约翰的呼吸趋于平稳，轻轻帮他盖上外套。
…
回到基地之后，约翰花了几天时间和安东整理了要去搜集的神话物品和目标地点。
比如酒神的杯子，耶稣的裹尸布，又或者是三叉戟，神话里的物品往往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真假难辨。
就没一个像真的好吧！
安东用钢笔敲桌子：“这些玩意儿，一件比一件离谱，你让我上哪儿找？”
佐拉飘过来：“厄斯金的血清又把小白鼠炸了嘻嘻嘻——你们在看什么，神话物品吗，有哪个混蛋要公费旅游了…”
“哦~唯一看着现代点的就这个吧，宇宙魔方，立方体，具有简约的美，我喜欢。”
安东的心本来都要凉了，看见宇宙魔方，他眼睛一亮，连忙把宇宙魔方的资料要了过来。
约翰也扒拉了那些九头蛇特工从世界各地弄回来的资料，然后叫来自己的副官：“嗯，宇宙魔方不错，最后一次出现地点是挪威？”
“是的长官。”
“把其他地区负责找东西的人都调回来，除了踩点新基地位置的人继续，其他人回来换班，优先给平时压力大的报名，分批次放去挪威，回一批放一批。
约翰顿了顿，补充：“还有，提前返工的，奖励当月工资翻倍，任务目标是打听宇宙魔方的消息。”
卢卡斯犯了难：“长官，出差消费标准全按部门主管的标准安排吗，这会不会……”有点烧钱？
反正元首说他把经费包了，约翰无所谓的拍拍手，拿公费笼络人心，转身对一大片九头蛇小蛇们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再坚持一下，每个人都可以去挪威休假。”
九头蛇员工喜提大规模公费旅游，基地里顿时响起狂热的欢呼。
第二天，他们去看望佐拉，顺便催催进度，佐拉怨念的顶着要秃掉的头，阴鸷的看着他们。
二人不约而同退出实验室，贴心关门，像佐拉这样的主心骨没法放去休假。
眼睁睁看着下属去度假，一定很绝望吧？
被大哥安排了不少工作，安东回自己办公室了，他们不过离开一晚上，新的工作文件就堆了半米。
约翰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之前打造的战机，那个大小应该能称为飞天航母究极简化版吧：“卢卡斯，走，跟我去看看瓦尔基里计划进度怎么样了？”
“是，长官。”
…
“他怕是把自己生日都忘了。”
约翰吸了一口雪茄，给佐拉也塞了一根，像老父亲一样感慨：“日子过得也太快了，他好像忽然就长大了，噢……我的安妮。”
好不容易忙完一批国防军送来的改进需求，又被叫来，佐拉看了看约翰，把抽了半根的雪茄夹在手指里，痛苦闭眼：“还是想想怎么把剩下那只翅膀安好吧，瓦尔基里号别说飞了，你们不在的时候，我让人装了二十多台发动机，勉强让它的速度和卡布奥雷一样快了。”
天气冷，约翰还戴着那个丑兮兮的骷髅面具当帽子保暖，正要摘下来，闻言疑惑的看着他：“卡布奥雷是什么型号的飞机？”
佐拉心里骂了句学渣，翻了个白眼：“一种很慢的古董汽车，而且加速的时候机翼太大太薄，材料强度不够，平衡也有问题，就折了。”
约翰面无表情把面具摘下来放兜里：“我明白了，让人把机翼焊好，正好告诉安东瓦尔基里号只有关键时刻才能起飞，他一定会激动惨了。”
“关键时候飞不起来呢？”
“那就是不够关键。”约翰吐出烟雾，像吐掉压力。
佐拉撇撇嘴：“你对你弟弟的想法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窗外基地场地上，瓦尔基里狭长的银黑色机翼带着流畅而简约的美感，约翰摸着下巴，欣赏着漂亮的战机外壳：“我记得他想要看三栖航母起飞。”
佐拉一听航母俩字就头大：“那计划就是个吞金巨兽，连元首都没法给军队造出航母，咱们没钱没人没资源没能源，拿什么造，热爱吗？
“飞天航母…哈哈哈…真造出来别说你当众女装，就凭我解决掉它的耗能问题，高低拿个诺奖。”
“走了。”佐拉扔了抽到头的雪茄：“我还有的忙，别说航母，瓦尔基里号能飞起来我们就该感谢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