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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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行阙乔迁,昭允旧房成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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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阙幼时跟在母亲殷兰身边,并不是在仙星长大,而是在龙西。

九岁那年,她回到仙星,那是一个早春,还挺冷。她穿着不大合身的棉袄,裹着殷兰的羊绒围巾,站在甲板上,淡粉色的海豚跃出水面,融进船边压出的波浪里。那天的海风有些凛冽,刀子一样刮喇着皮肤。

她那表妹殷筱这两天频繁来找她,听说她打算换个房子住,还觉得奇怪。江行阙一般是睡在花夜,她自己的家大多数时候都空置着,所以换房显得没什么必要。

殷筱就问她有没有选好地方。江行阙一手伸进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来,上面还拴着一枚篆书版的乾道通宝折五钱。她盯着那串钥匙看了许久,回想着那天从那人手里拿过这串钥匙时,那人的脸上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殷筱瞧着那枚古铜钱,忽然觉得有些眼熟,“这钱好熟悉,就像以前经手过,是你从襄岫斋拿的吗?”

襄岫斋是殷家经营的文物商店。江行阙否认,道:“是来历不明的顾小姐的。”

她这两天,总是想起她来。虽然说同在仙星好几年,却一直没见过面。靠窗的书桌上放着一台漆红色的座机,旁边的笔筒里扔着一个内页泛黄的牛皮号码本,那是殷家从前的老管家留下来的,被她拿去用。昨晚坐在桌前翻看,居然发现里面有一串号码,后面标着五个字“顾家顾昭允”。

她忽然就产生出一个拨通那号码的念头。追悼会上,她只说了那么几个字,声音软得像春天的湖水。应该叫她多说几句,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像水一样的字来。

“顾昭允的?”殷筱笑了一声,“你拿她的东西干嘛……诶不对,这是钥匙?”

清合那一片地刚过花夜,处在闹市边缘,到此便嚣声偃止,楼房有条不紊地排列。在仙星很少有这样清静的地方。望山路二段36号,对面是一家西点店,里面做得最好的是胡萝卜蛋糕与布朗尼。

西点店斜对面的小别墅带着一方小小的花园,远看铁闸门高竖,像是某间官邸。可正式到了奶油色的房门前,又不觉得有什么气派。窗子里头一律拉着绸布帘子,将内里的景象掩得严严实实。栅栏外种着一排小叶榄仁,烤西兰花一样一层叠着一层,刚刚好长到别墅的二层。

地面尚有些潮湿,殷筱跟在她后头,江行阙用钥匙打开门。屋里很黑,萦着稀薄的老山檀香,家具只剩淡灰色的一条轮廓。殷筱打开帘子和窗子,将日光放进来,两人才发现这屋里整洁得要命,不像有人居住过。

楼梯下方有一台留声机,只是不见有任何唱片。条案上、小几上、壁柜里的东西大多都还存着,厅中摆着一套西洋风格的软沙发,沙发后是一整面胡桃木壁柜,上面竟没摆别的,全是摆着各种古玩。

殷筱走到壁柜前,拿起一件瓷器细细看着,表情有些不对。

“宋官窑葵瓣洗。可是这…这怎么是赝品?”

江行阙闻言,也走了过去。殷筱好像不大敢相信,将那洗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瞧。江行阙接过,看后,笃定道:“是赝品。虽然极力模仿官窑紫口铁足的特质,但也有差别,还有这器身的轮廓,也是一看就有问题。”

殷筱放下那葵瓣洗,又去看隔壁摆着的一青铜提梁卣,“这锈我看像移植锈,肩部的这两兽首应该是后来接上去的,所以看着不舒服。这做工倒是算是件高仿品。奇怪了,顾昭允怎么会接连在这种东西上打眼呢?”

江行阙和殷筱分开从壁柜两边一件接一件地观察,走到中间时,两人对视,看来除了刚才殷筱看过的那两件,其它器物中也有仿品。

殷筱道:“有几个我看着光是觉得不对劲,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不过就算这样,也基本可以判定这一面墙的东西,十有八九没有一件是真的。”

江行阙回过身,仰望那一整面壁柜,壁柜从地面一直通到天花板,上面的物件像商品一样琳琅满目,尤显壮观。在众多器物中,玉器占了多半。顾家在文博界以玉器鉴藏著称,这与顾家的传统相符。

“顾家祖训的第一条是去伪存真。凡是鉴别到足以以假乱真的高仿品,都会将其回收,要么封存要么销毁。这面墙,是她的功勋墙。”

楼梯边有一间琴房,整个琴房做了隔音。二人进去,只见里面放置着多种乐器。在琴房最里面,是单独辟出的一间玻璃屋,小屋内有一架施坦威的三角钢琴。这架钢琴既被独自隔在玻璃屋内,就应该是收藏用的。

看这样子,顾昭允还比较喜欢音乐。

殷筱乍一看那钢琴就觉得眼熟,走过去才将它认出,对江行阙道:“我记得它。我十四岁那年去柏林,当时正值威宁公司秋拍,有一个钢琴专场。这架钢琴当时在全场拍出了最高价,还登上报纸了,原来是被他们拍走了。”

除这架收藏用的钢琴,正中还有一架新的钢琴,这是用来弹奏的。她们上了楼,二楼有一间卧室,里面的家具都罩着白布,衣柜里还挂着些衣物,看来这间正好是顾昭允用的那间。她们又发现,这间卧室只是看着空荡,实际是桌面上原有的东西都被暂且收到了抽屉里等看不见的地方。

那这家中之所以显空荡,看来也都是这个原因了。顾昭允什么都没有带走,应该是有人来这家里做过最后的收整。

“你打电话给这房子的管家问一声就知道了。”殷筱打开窗透了透气。

二人就返回至主厅,江行阙找到书房的座机拨通号码,对面人很快接了电话。

“哦,是江小姐啊!那天是阿允打电话来,说这房子她以后都不住了,托我带人收拾清理一下。昨天我们整理了一遍,里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处理,本来想着这房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有用处,就打算等个不下雨的时候再来清理。江小姐,您是要用这房子吗?我现在带人过去。”

“不是,您不用过来。”江行阙道,“您也不用特意跑来做清理了,没多少东西,就放着吧。”

挂掉电话,看到殷筱在沙发上坐着歇息,外面已经有些日落的迹象。殷筱问她:“这房子你打算干什么?”

江行阙答:“我要搬到这里。”

殷筱有点吃惊,“这可是她住过的房子……”

“这里离花夜最近。”江行阙拉动着金褐色的绸缎帘子,金属环扣与罗马杆发出“唰”的一声响,“其它地方都住满了。也不一定久住,就是方便落脚。”

“我以为你是想找回你缺失的童年。那天阿菱还来向我打听你。”殷筱调笑一句,伸了个懒腰,脑中又循环播放起那日在花夜酒馆,夏威夷衫男生弹电子琴的场景,“话说,她长什么样?”

顾家二老将这个唯一的孙女保护得很好,报纸上并没有刊登过她的照片。而且两家人从目前最小的一辈开始,又几乎不再来往,尤其是老一辈人,恩怨更是纠缠不清,干脆一刀斩断。殷筱还算是个特例,跟顾家的一些人常有走动。

不过她也并没有见过顾昭允。以前花夜广场上还建了一个游乐园,里面的设施都是精挑细选的新奇东西,把八岁以下的孩子迷得神魂颠倒,都嚷着要来玩。顾家的孩子当时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年龄,没能逃过游乐园的诱惑,只是从不被允许进去。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两家的小辈们也几乎没什么机会来往了。

江行阙道:“小时候去你家,姨母不发病的时候,不是总蒸年糕给我们吃么。刚出锅的年糕是很水润的纯白色,我们都舍不得碰。诶,你见过有人长成这个样子吗?”

殷筱的思绪早不在此,不过随意与她搭话。她思绪乱飞,随波逐流地答:“啊?你是说她长得像年糕吗?”

江行阙不语,电话恰到好处地响起来,是顾客舟。

亲爹顾客舟约她到一家咖啡馆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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