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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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云梦山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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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消融,雀鸟回巢。云梦难行的山路变得春意盎然,谷里的花开得正好。

鬼谷子挑在这样好的时节归来。酆长宁打趣说其特意挑着春天回来,着重强调他们如何艰难的度过严寒,卖惨卖得极殷勤。

盖聂扯扯她的衣袖生怕惹恼了鬼谷子,同她齐齐行礼的卫庄也递给她眼色。

然而,在南方经过漫长冬日的鬼谷子心情却很好,难得没有板着脸训斥。

他尤其好说话的原因恐怕要归功于酆长宁做的满桌佳肴。这份佳肴明面上说是迎接鬼谷子的洗尘宴,实则是她心虚。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同这位老者解释她和卫庄的事情。瞒是瞒不过的,她没有自信瞒过鬼谷掌门那双犀利的眼睛,早就与卫庄通过气教他收敛些别让人瞧出。

卫庄对此事的态度倒比她乐观,气得酆长宁恨不得掰开他的脑袋,心说若是出事,她首当其冲要被处罚,严重些可能会被赶走。

她认真给他科普异地恋是为何物,在这个通讯极为麻烦的年代,成年成月见不到面,唯有书信往来,想想便要命。

在听完她彻夜的劝解后,卫庄仔细考虑决定同意她的方案。

这番劝解很成功,至少他再未做出练完剑往她身上倒,或是练剑练得好好的锁她的喉,再让她求他放开的诸多举动。

酆长宁舀着碗里的汤心不在焉。

她念书时曾经见过那些背着家长老师谈恋爱的情侣,当时只道年少冲动,岂料今朝轮到她,只能说表示理解那些年的胆战心惊。

亏得现在还未有鸿门宴的典故,否则今天这顿饭便是实打实的鸿门宴。

以往她做错事,若是抖落到鬼谷子面前,皆是在其尚未发难前主动认错,再为其添茶倒水,熬到他老人家再无心情斥责。

这般做的结果就是鬼谷子心里明镜似的却不说破,最终派卫庄盖聂轮流管她。

揣摩出这层意思,酆长宁埋头吃饭,许是心虚的缘故,全程都未敢看向卫庄。

迎着鬼谷子怀疑她犯事的目光,连夹菜的手有时都会发抖。好在卫庄也未曾看她,只顾自己舀汤,吃得很是安静。

这顿本是洗尘宴的饭吃得极艰难。

知晓内情的盖聂看看她又看看卫庄,好心的找理由支开了鬼谷子,自己也离开饭桌。

有道是做贼心虚。就算鬼谷子离开,酆长宁也只是抿抿唇不说话。瞥见他频频瞟来的眼神,她兀自洗着碗,擦擦手回房间。

若说她做到这份上还有何没想到,那就是没想到回房间的路上被跟在后面的卫庄拽走。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吧?”

背被抵在墙上,房内没有点灯,唯有他贴近的气息,酆长宁推推他,却被贴得更近。

她无奈道:“你胆子真大。”

探头瞧瞧窗户是否阖紧,确认无误后才松气,伸手捶他的肩膀:“先生都回来了。”

他无所谓道:“师父再如何神通,也神通不到人在屋里还能知道窗外的事。”

这般不畏死着实教人佩服,而今她却佩服不起,本着被发现后的恐惧,默默从他臂弯下挪出:“我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他歪歪头,桌旁架着的长剑正是扶离:“你的剑总放我这里,你的谨慎不过如此。”

酆长宁无语凝噎,半晌道:“这不是想让你研究研究它有何不同…”

抬眼瞪向他:“不许再这样把我拽来。”

当她正要再次同他说明若是被赶走往后只能书信交流时,卫庄打断道:“那再以后呢,你准备就这样拖着?”

她嗫嚅道:“以后的事再说,我没想到好办法之前先这样。”叹气道:“听我的。”

卫庄终是妥协。

为免生事,需等鬼谷子歇息后再走。酆长宁坐到桌边,翻看桌上堆积的竹简,都是些记载郑国的旧籍,随手翻过的两册皆是。

她心说他何事对郑国旧事感兴趣,又想起背书时令人头疼的那篇郑伯克段于鄢,如今想起依然头疼。拗口难背是一,不理解姜氏因生产时的痛苦而厌恶郑伯是二。

“不及黄泉不相见也…”

这么想着,酆长宁叹息:“可惜郑庄公多年后又悔之,修地道与姜氏相见。”

“你觉得他恨姜氏?”

她抬起头:“难道不是?生身母亲对自己苛刻,却对兄弟宠溺无度,谁能做到心无怨恨?”

他走过来,面容在火光后忽明忽暗:“他恨的从来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偏心。”

兀自说着,冷笑道:“这样忽视长子,只顾哭求丈夫为幼子谋利的女人…”

那余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出口,酆长宁看着他阴影里的面容疑惑道:“你怎么了?”起身想朝他走去,却撞到桌角,碰落几本帛书。

那堆掉落的帛书里有一本十分眼熟,她把书拾起来拍拍灰尘,奇道:“这本书还在你这里?”想起拜托他研究扶离,难免要翻阅这本古籍,便没再多问,把书放回原位。

“你该回去了。”

看看天色,他这么说道。她点点头,推门前不忘回头嘱咐:“记得我说的话啊。”

没日没夜的练习和作业是鬼谷的常态。在鬼谷子归来后,一切又回到原轨。酆长宁不得已又经常要去藏书阁抄写,有时抄到手酸。

盖聂路过时见到这番场景,便会替她带来些茶点,聊以慰藉。有时架不住她的恳求,仿着她的字迹帮着抄写几篇。

“师父说过几日会有一场试炼。”

她被点心噎得难受,听他这么说便心惊,端起茶水饮尽,急忙问道:“我需要参加吗?”

盖聂笑着:“只有我和小庄。”

给她递来手帕,酆长宁尴尬压过嘴唇:“是怎样的试炼啊?我没听小庄提过。”

“师父说,这是我们各自证明能否继承鬼谷绝学的最后机会。”

他停下笔,看着她,半晌道:“阿宁,你知道鬼谷的门规,我和小庄只能活一人。”

她浑身僵住,盖聂盯着她的眼睛:“我不愿和他刀剑相向。昨天,我和小庄去后山悬崖,说起这件事,他的性子你也知道。”

眼里泛出困惑的涟漪:“我却在想,被这样的门规驱使着的我们,是否算是强者。”

竹林鸟啼,她静默片刻,“你在思考鬼谷门规的对错,可是,除非你离开鬼谷,否则,这道门规始终会让你像今天这样困扰。”

握住他执笔的手,认真道:“聂哥哥,我和你一样,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人出现任何伤亡,但是,这是门规,你无法改变。”

“…如果小庄死了,你会如何?”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做出他死了我也不活的事情。人活着总该为自己考虑,生命短暂,应当做些想做的事。”

“你说的对。”

盖聂忽然露出笑:“阿宁,我一直在想,世间是否有没有战争,没有痛苦的国度。这样的平安盛世,才是天下人心向往之所。”

“会的,会有的。”

她也笑:“一定会有的。”

院里栽种的花随着天气回暖而盛开,酆长宁有时练剑休息时看着那些花,会想起从前养的那四头玄虎。那天同卫庄将它们放生时,都已长成成年玄虎的体型。

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

她托着腮郁闷,身边忽然坐了个人:“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是卫庄。难为他还有些良心,记得她前些天陪练被他错手打到手臂脱臼的事。

酆长宁觉得自打来到鬼谷,她的伤病就没停过,细数下来,多半都是陪练被打伤,考试被摔伤…

“我没事。”

她活动着手臂:“我自己就会医术,脱臼只是痛得有些厉害,算不得事。”

“真的?”

他狐疑的瞧着她,那天误伤她后,他认真考虑过,决定以后不再让她陪着他练剑。

表达完后,酆长宁矢口否决,并认真告诉他自己没事,他也不知道她这次还要较劲的原因,问起,她却这样说——

神情在身后楹花树的映衬下尤其生动,眼睛亮亮的:“你不放弃,我就不放弃。”

说完又调笑道:“不过你这人,从来都是不肯放弃的性子,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下回脱臼的就是腿…”

他拂上她脸颊的手教她停住话头,向来难有波动的眼睛此刻蓄出她能看懂的情绪。

“阿宁。”

薄唇轻启,学着鬼谷子和盖聂那样叫她,那只触碰她脸颊的手轻轻蹭着她的脸,酆长宁握住他的手,挑起眉:“想报答我吗?”

抬抬下巴:“去,舞剑给我看。”

他轻笑出声,这次却没有拒绝她,利落地起身。剑气掀动草木,新抽的嫩叶瑟瑟发抖,枝头的雀鸟被惊离巢,四散飞去。

她想看他舞剑很久了,此刻实实在在看见,才发觉他平时练习的那些招式她都记得清楚,横贯八方,其实他很早就会了,当初在云梦深处救她的那招便是…

先前让她在对战中吃苦最多的那招,她现在想不起来名字,只记得一招有四种变化,每回都会被第三式打到扶离脱手,好在如今,她已经能平安捱过这招。

还有好多好多。

或许白无常说的话是真的,可就如同她和盖聂说得那般,人生短暂,生命不易,不仅要考虑自身,更要珍惜眼前。

剑鸣,嗡嗡的剑身停住。

竹林郁郁葱葱,楹花开得正盛,他在这样的景色里收剑,嘴角是恣意的笑,看向她,便再也没有移开视线。

仿佛在问,满意吗?

读出他的意思,酆长宁弯弯唇角,“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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