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闲而无事,本想着趁疫情不是很严重,再偶尔出去透透气,没想午后阳光也过于灼人,滚烫的光束照到哪都晒出一片焦黄,便索性瘫软在家里。
而姐姐蹲在光影的交接,玩起了手影子。
这是飞鸟。最简单不过的手势,大拇指交缠,其余指头向上展翅而飞。
这是猪。手势相比之前的复杂了一点,左手假势握拳,留有大拇指和四指一丝间距,右手大拇指反而高高翘起,同样握拳,但中间镂空,便得一点缝隙。
我尝试着,自己比划了几下,却不曾想手指僵直得不知如何弯曲,笨拙地照葫芦画瓢。
“好笨!”
姐姐看到了我在一旁胡乱比划的样子,毫不留情地笑我说我笨。
我假装微恼,“怎么了,我就是不会,哪有你手巧。”
又接着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反正……在该用的时候派得上用场。”
姐姐不大听得懂我的弦外之音,只是站起身来扳动我的手指,嘴上念着:“这是个兔子,这个是猫……”
我却感觉我的手指都要断掉了。
“停停停!”我及时的阻止她下一步动作,“疼……”
然后声音放轻,佯装委屈。
“笨…算了,不教你了,我们来看电影吧。”
姐姐率先来到沙发边,赤着脚,随性地踩在地板上。
我将窗帘拉上,拿起遥控板,问她:“要看什么?”却又忍不住盯着她的脚踝叮嘱,“地上凉,小心着凉。”
姐姐朝我莞尔一笑,不是很听劝的狡辩道:“怎么会,这个天这么热。”
也是,我心里想着,望向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的光线,依旧那么炙热,热气袭人。
“开着风扇都很热啦,别担心这些,我们来想想要看什么电影吧,好久没和你一块看了。”姐姐三步并成两步跳过来,却一下子脚滑,整个人往下跌去。
好在我稳稳地接住了她。
“多大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我笑她。
她脸微微红,趴在我怀里,嘴硬地逞强反驳:“这是意外!我只是有点没站稳。”
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不听话的小猫。
姐姐把我手上的遥控拿去,便一屁股坐在沙发前。
我坐在她身上不过几息,就听她说:“有没有什么吃的?刚好看电影的时候吃。”
看样子是想使唤我去削点水果了。
于是我挑眉,“那待会是不吃晚饭了吗?”
她微怔,旋即回答我:“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我隐约记得前两天是谁说自己想减肥来着…”我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个话头,“没想到这个人……”我还没说得完,就被人捂住嘴了。
我也不挣扎,好笑地瞧着姐姐脸上的神态,只见她蹙眉,恶狠狠地盯着我,威慑一般的示意着抹脖子的动作,在我眼里却显得分外可爱。
就好比一只小猫装作老虎耸肩立背,但在人的眼里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非但没有让我打消逗弄她的兴致,反而点燃了一抹□□。
“姐姐……”
听见我放低的声音,她莫名打了个颤,头也不敢回,讪讪问我:“怎,怎么!”
“你不知道?”她颤抖得更明显了,眼睛也先一步闭上了。
我瞧着她的脸,手指从其上划过,她努力忍着痒,一副将要被蹂/蹑的慨然模样。
“你不知道吗,我想看哪部电影?”不觉,我的语气也受她影响变得嗔怪,“姐姐你对我还真是不了解啊……”
我故意从她耳畔绕过,有意无意地放慢语调,想是点点字句敲在她耳边,敲得耳垂绯红。
然后悄然将她身旁的遥控器拿过,心猿意马地随便找了个片子便点击观看,再去厨房弄一些茶余饭后的零嘴。
好险,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边削着水果边暗自感叹着。
要不是昨晚姐姐规定着得等到她能接受的时候才更进一步,刚刚就会变成衣冠禽兽了。
我看着眼熟便点的,不料正是周主演的电影,我很喜欢的一位歌手。
那部电影叫做《不能说的秘密》。
“好吧,你琴弹得不错喔。”叶湘伦骑着车,后座载着路小雨,从她喜欢哪个音乐家到喜欢阴天还是晴天,再到称赞路小雨琴弹得很好。
路小雨靠在叶湘伦背后,她笑:“是厉害。”
叶湘伦听了,匆匆看了眼背后的她,笑得很宠溺,故意学着路小雨说话的腔调:“是厉害~”
……
“你好像很少朋友喔。”
叶湘伦和路小雨坐在露台上,远远的能够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声混杂着风声,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拖起一片潮红。
路小雨回眸盯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没有人喜欢我啰。”
叶湘伦轻笑,显然是不相信路小雨所说的:“怎么可能啦。”
“那你喜欢我吗?”
叶湘伦一愣,惊愕地看着说出这样话的路小雨,一瞬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时间定格在那一霎那,却在路小雨忽然的凑近时解封。
她笑着,目光只停留在那个人的身上,声音很轻。
“我喜欢你。”
而电影正播放到同名曲《不能说的秘密》。
如果是往常我倒是会情不自禁地跟着轻哼,而这一刻我却无心再听下去,无法挥去的围绕在耳边的,是姐姐的告白。
姐姐靠在我肩上,看到这段时抬头,声音很轻就像路小雨对叶湘伦的表白一样。
“我,喜,欢,你。”
一字一顿,里面是不用花心思去分析就能听出的认真。
“我开始喜欢上你了,满满,你等我好不好?”
好不好?我怎么能说出不好,拒绝不了。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
我只会回答好。
她也曾是我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