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你就不会······”
埃拉纳一头雾水地对上那双杏眼,里面是不作伪的自责和担心,“我没事了,莉莉。昨天还好你们来了,要不我肯定得去跟湖底生物做伴了———”
她有意的逗笑红发姑娘,“也不知道巨乌贼介不介意跟我分享地盘······”
“它连动都懒得动一下,不像你身手矫健。”西弗勒斯没有忘记昨晚她那堪称迅疾的步伐,没有一点磕绊。
“西弗!”莉莉急忙制止,如果再有哪句话伤害到埃拉纳,她根本不敢想艾拉还会做出什么傻事。
“艾拉,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们是朋友啊,别一个人硬扛着———”
埃拉纳来回扫过二人,一个是显而易见的忧心,另一个从进门开始,就在不着痕迹地观察她。
她再迟钝也猜出来了昨晚自己的异常举动,在他们眼里大概是一场未遂的自杀行为。
埃拉纳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唇边的笑容还有加大的趋势。
莉莉表情看着却有些绝望,埃拉纳努力地敛着笑,解释道:“我没想要自杀,事实上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脑子是清醒的,但身体动不了。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不同于红发姑娘进一步加深的灰心,西弗勒斯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求证实的看向那双融于晨曦的眼眸。
“感觉有另外一种指令在控制我的身体,我尝试过很多遍跟它对抗,但都没有办法。”
埃拉纳与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对视,知道他也猜出了她异常举动的原因,“像是夺魂咒,但又不完全类似,起码我脑筋是清楚的———施咒的人看来有够恨我。”
“让我头脑清醒地奔赴死亡,”那双甘醇的琥珀酒般的眼眸冷了冷,随后又宽慰的朝两人笑了下,“我看上去是那种脆弱到想不开往湖里跳的人吗?”
莉莉被说动了,听到面前的女孩调笑似的反问,总算放下了大半的心,
“那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来你对自己这张脸蛋,还是没有个清楚的认知啊!”
“我们要透过表象看本质,没办法啊我妈妈就给了我这么张可怜巴巴的脸。有时候路过穿衣镜,自己都会产生保护欲的那种———”
埃拉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勉强接受咯,顺便锻炼出个强大的内核,让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莉莉就算知道了昨晚的真相,也还是不准备放过那只手,再次把露出被面的手塞回去。
“那会是谁给你施的咒语呢?还是不可饶恕咒———特拉弗斯吗?”
西弗勒斯回想起手腕上伤口纵横交错的落汤鸡男生,“他没那个本事。”病床上的女孩率先说出口。
“被一群二年级小姑娘教训,毫无招架之力的蠢货。你还指望他能开窍,研究出这么恶毒的魔咒吗?”
埃拉纳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摇了摇头。
要她相信小特拉弗斯后天的努力,能弥补先天缺陷。还不如祈祷魔药考试的时候,小教授能分到自己一组。
“那会是谁呢?你那么好,是谁想出这么邪恶的手段来害你———”
那双翠绿色杏眼里的担忧被扫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忿忿不平的气恼。
埃拉纳宽慰似的拍了拍她,又被后者抓住手塞进被单里,“我没事啦,放心吧!昨天真的,还好你们出现了———谢谢莉莉,谢谢西弗勒斯!”
甘醇如琥珀酒般的眼眸盈着笑意,分别看向她的救命恩人,里面真挚得像是泡了一汪甜蜜糖浆。
“在找到凶手以前,你都不要单独走了,我们会看着你的———”莉莉再三嘱咐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面容严肃的庞弗雷女士打断。
“伊万斯小姐,斯内普先生。你们必须离开了!特纳小姐需要休息!”
埃拉纳被红发姑娘勾着手,依依不舍地分别,就好像资深校医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要拆散她俩似的,
“那我们下课了再来看你,艾拉,你盖好被子啊———”
莫名被当作不省心幼崽的埃拉纳连连点头,目送着撞色兜帽被无情地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