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这种资质平凡的普通人。”
“我敢说如果真有人能弄出刚才的架势来,那个人一定是你——”
埃拉纳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要真有那天分,我倒宁愿匀到魔药课上一点……”
万事通小姐想起上学年末交上去的竖发药剂,被斯拉格霍恩打完分退回来时,跟着的一行评语,
“哦不,快别说了,让我到周三再想那老头吧——新学期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开始绝望了!”
滑到鼻梁上的镜框都透着主人的崩溃,“咱们去排练吧!转移下注意力!”
几名小女巫互相对了下课表,遗憾地发现起码在今天,她们根本不能凑出来完整的空闲时间。
以埃拉纳作例,她必须得来回穿梭在各个教室:从未接触过的算数占卜、游刃有余的魔咒,再马不停蹄的去到二楼,上麦格教授的变形学。
期间还得返回宿舍更换教材,特琳萨都替她累。
特琳萨叹息着拍了拍可怜的女孩,突然想起什么,她转头朝向手里拿着只橡皮鸭子的瑞琪儿,
“对了麻瓜研究课怎么样?是不是跟我那些无聊的艺术鉴赏课似的,随便放个老片子,再写份感想交上去?”
瑞琪儿无意识捏了捏手上的橡皮鸭子,“嗯,古德教授倒没有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她先让我们重新调整座位——从小生长在麻瓜家庭,或是跟麻瓜有过长时间接触的,坐到一侧;完全不了解麻瓜生活的归拢到另一侧。”
“然后呢?就这么干坐着?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我听阿沙西娅说以前这门课会闹出不少笑话,就是不知道新教授的风格……”
“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吧!就当解救我了——”
瑞琪儿见她下移着唇角,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古德教授要每个人挑一样麻瓜用品带回去。在周五之前,搞明白它的用途,还有写一篇‘该如何处理巫师和麻瓜因个体差异化造成的冲突’。”
“停停停——我听的头都大了!这不就跟魔法史一样吗?”利诺比利按了下额角,急忙制止她。
“所以,你选了它,准备怎么写?让你的洗澡时间不再孤单?”特琳萨把那只娇憨可爱的玩偶,向上抛了抛。
瑞琪儿摸了摸鼻尖,“本来我挑中的是一支沙漏水晶球,刚好是去年万圣节我扮得拇指姑娘,拧动发条还能唱歌——是艾拉的声音呢!”
“但潘多拉想要研究里边的构造,我就跟她换走了橡皮鸭子。”
而且她也有为了让这只玩偶,不至于被乐器改造师拆解。
最主要的,她家里也有这么一只憨态可掬的橡皮鸭,就立在浴缸边。
更小的时候,姐妹俩在水里嬉戏,它总会陪着她们。
它能让她想起瑞亚。
瑞琪儿掏出临走前妹妹塞给自己的星座糖,神情失落。
真希望魔咒课上对练的同伴,给自己施加的快乐咒,能持续得时间长一些。
或许她可以找艾拉帮忙?
偏偏惦念瑞亚的不止她一个,被接二连三的课程,折磨得脑子混乱的特琳萨脱口而出,“瑞琪儿,你妹妹是今年还是明年入学来着?”
埃拉纳飞快地瞥了一眼麻花辫姑娘,几乎瞬间黯淡下来的面色,刚想说什么,就被斜出的无礼男声打断:
“出了一个巫师已经是梅林眼瞎了,居然还妄想着能再从泥巴堆里爬出来一个!呵,那魔法界还能有未来吗?”
是格利歇尔达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这一次他有了个靠山。
埃拉纳看向门厅的石柱旁眼神倦怠的男生,墙壁上嵌置的火炬,将诺兰·诺特冷淡的面色照得明灭诡谲。
“看来伯斯德先生还是学不会管住自己的嘴。明哲保身,我以为这是斯莱特林与生俱来的品质——但很显然,你是个例外。”
“我真是为斯莱特林们感到悲哀,最不遗余力抹黑他们的,原来是自己人……”
面色涨红的小少爷气得浑身发颤,却对她手里攥握的魔杖有些忌惮,看来那次对角巷的教训相当深刻。
石柱旁的男生施施然开口了,却是对准了一种姜黄色里,格外低垂的脑袋,
“记着我跟你说过的话,我不希望再看见未来的诺特夫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丢人现眼。”
格利歇尔达明白他指的是,她还没从乐队里退出的事,可她说不出口。
她们对她那么好,而且她也是真心喜欢乐队的氛围。
“她是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心情、思想和灵魂,你没权利干涉她想做的事情。”
埃拉纳将指甲掐进掌心的金发姑娘的手拨开,把她往身后带了带,“就算她要被迫嫁你,那也是几年以后了。”
“至于现在——请让开,这条路应该不是斯莱特林的专属吧?”
格兰特·伯斯德恶狠狠地盯着那片姜黄色兜帽,消失在下行的楼梯拐角处。
他忿忿地踹了下墙壁,可古老的砖石,要比娇生惯养的男孩坚实得多。
他龇牙咧嘴地抱怨着,“就是她!我说的没错吧?没教养的泥巴种!牙尖嘴利的赫奇帕奇!”
而被视作靠山的诺特,却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在哄得教授们都改叫特纳之前,她姓特拉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