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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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希望的诅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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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没有蠢到真在街上逗留,时候不早了,她跟随那幢高大的建筑的指引,不一会就回到了学校。

她打算去问问维娜夫人,从之前的交谈中得知,维娜夫人似乎管理着文学院与历史学院的旁听生工作,她一定知道关于蒙多这个人的事情。

“维娜夫人——”i敲着601的门板,“您在吗——”

她趴下顺着门缝朝里看,里面一片漆黑,突然,她察觉到肩膀被拍一下。

“同学,维娜夫人晚上一般回家,不在宿舍。”i还没鼓起勇气转头,女学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她哆嗦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跟女学生道谢。

找维娜夫人无果后,她失落地回到714,又无所事事了。昨夜融化的蜡烛还躺在地上,出于不浪费的原则,i把它收起来放在房间的角落。

她重新点了一只蜡烛,翻出昨天在书店找到的《纳杰日达故事集》,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纳杰日达,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www”

光是看到那些吸引力十足的目录i就已经压不住自己的嘴角了,她满怀好奇地翻看第一个内容:

莫妮卡,现教会的主人,20岁就‘事业有成’。在她光鲜的外表下,其实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以下纯属作者虚构,侵权即删)。

14岁父母自杀,娜德拉夫人接管了她的生活,优秀的娜德拉教育出了政府的宠儿——斯特拉,却没能创造出另一个万人瞩目的神话,莫妮卡让娜德拉对她束手无策。

……

就好像继承了第一位亲自接触布莱辛女神的先祖的精神状态,她温柔美丽是外表下是对布莱辛的狂热追求(以下都将直呼女神姓名,无恶意,你杠就是我对),不论是在忏悔室还是后花园,都有教女亲眼目睹过莫妮卡一个人对着空气假装与布莱辛对话,她的贴身女仆甚至在整理她的书桌时发现她写给布莱辛的情诗,在采访诗中的内容时,女仆还红着脸不肯透露……莫妮卡这是对女布莱辛的亵渎,把它称作‘禁忌之恋’真是便宜她了。

‘莫妮卡大人从不允许其他人碰那本女神留下的书。’一位下属这样说。

‘莫妮卡一没事就在旁边歌颂《女神救赎》,其实女神跟她根本就不熟,不知道在那里装什么。’某位和她共事的人透露。

…………

在整理多方小道消息以后,我们可以断定——莫妮卡对布莱辛有着非分之想,她这样的公众人物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这就是对信徒赤裸裸的挑衅!她的脑残粉仍为她洗白,声称这都是为了‘女神的荣耀’,简直一派胡言!

我对纳杰日达的未来深表担忧,因为莫妮卡出众的外貌和善于卖乖的行为,许多信徒早已背叛布莱辛的信仰,成为她的颜粉,我希望看到这些文字的读者能重振‘女神荣光’,不要再相信教会那群伪君子了,政府传承了女神真正的意志,请加入真心实意为人民服务的政府。”

“哇,简直就是标题诈骗。”i腹诽着,她已经完全将作者括号里的免责声明抛之脑后了。

在怀着对莫妮卡和布莱辛的猜疑中,在对奢侈生活的幻想里,i结束了第二日的行程。

在众人还在熟睡的清晨,i换上一身行动便捷的衣服,早早地出发,向着东边的墓地山。

她来到广场,选择下面的一条小路绕开教堂,朝教区前进。

巷子里,风猛烈地吹着,黑色的头发胡乱地舞动,i有些冷了,默默拉高衣领遮住半张脸。

好在没走多远就到了对面,光秃秃的广场上风小了一些,比起政区,这里的人似乎起得要早些,i已经看到很多户的大门都打开着,为出去工作准备着。

她穿过教区的街道,这些长得很像似的房子让给这次墓地之行带来了不小的阻碍。她肯定早引起来某些居民的注意,那些来自窗户内部的目光直白得很,i只能硬着头皮装没看见。

教区比政区小得多了,除了书店和餐馆,再没有其他的店铺,剩下清一色的住宅。今天是i第一次在纳杰日达感受如此强大的风,在这种天气里,维持表情也是一种奢侈。

在穿过那些天生为寒风而生的街道后,i真正见证它身后的高山的真正面目,山那样挺拔,洁白,从其中飞舞出的雪花好似迸溅的蜡油。

可惜,她并没有从这美丽的一面看见任何可以和“墓地”二字沾边的风景,于是她不着急上山,而是绕着山脚决心去另一边看看。

风雪中这个女孩蓝色的斗篷也被染成皎洁的月光,在呼啸的鸣奏曲里,i仿佛听见亡者的呐喊,于是她加快脚步,在凌乱中飞跑。

远远地,i拼命睁大眼睛,在纷飞的雪花中隐约望见雪地上有一些凸起,当两个坐标相遇,i看清那正是她想找的——墓碑,自下而上,自平原至陡坡,都是墓地。当然,自外至内,因为她还听到来自雪被之下的呼唤。

墓碑们杂乱地矗立着,高低大小不一。i随便拂去一个墓碑上的积雪,查看上面的姓名,“瓦伦娜……”i念出来。接着是一个,两个,三个……“奇卡莫,莉莉安,莱利……”世代纳杰日达的人们长眠于此,咽下风声与时间,i找不到她想要的,那不仅仅是墓碑,还是故事。

失望透顶,这里不应该只是墓地的,还有一些其它的。她不甘心地向山上跑去,企图窥见特别的世界。风助长了她的野心,她跑得更快了。

在密密麻麻的树林之下,墓碑像野草一样冒出,此时没有野草。她找到一处鲜少墓碑雕刻的平台,她现在视它们为瘤子、疯长的该死菌类。尽量离着靠里的墓碑远些,她也不想被孤魂野鬼缠上,她往外移了一些,然后跪下挖掘,狗刨般地重复这项运动,狂风也不能阻止。

挖呀挖呀,i听见一些微妙的声响,来自墓碑方向,她不由得再往外挪挪,继续她的“伟大事业”。

一无所知的疯子,愚蠢的女孩,她将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这起初只是警告,之后会给她双倍的惩罚,企图不劳而获的,不配获得“故事”。

只是一瞬间,石块崩裂,i随着墓碑之外的部分轰然下坠,四周的雪裹住她的双眼,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没看到任何她想要的,只是无边的雪,无尽的冷,和风带来的嘲笑。

“她似乎要醒来了……真顽强啊……”

“为什么……墓地……可疑的家伙……”

“女神……宽容……至少没压到墓碑……善良……”

絮叨的密语,昏沉的大脑无法完整翻译它们,i拼尽全力伸手向前抓挠,仿佛就快接近真相了,马上了,咫尺之间……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徒劳的双手,她蓦地睁眼,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担忧地对旁边的人说:“天呐,可怜的孩子,不会是被恶魔上身了吧。”周围马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细语。

“咳咳,可以,水吗?”i虚弱地问。

一阵响动后,上半身被扶起来,腰后多了个枕头,宽大的手掌扶着她的腰,嘴唇碰到杯子的边缘,她张开嘴,让喉咙得到滋润。

闭上眼缓了一下,终于看清面前的人,一位胖胖的女仆扶着她,旁边还有一个手里捧着水杯,她动了动嘴唇准备感谢,门就被一脚踹开。

“i小姐醒了吗?”莫妮卡披着发抱手悠哉悠哉进来,i看着她,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莫妮卡身后还跟着一个高瘦的男人。

她惊讶放低声音:“原来你醒啦!抱歉刚刚没有吵到你吧?”

i没有回答,她忙于整理思绪: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很努力地回想;是她们救了自己,教会的人,那天早上被看到也不奇怪……

“不会是,傻了吧?”端杯子的女仆小心地猜测。

“刚刚好像被附身了,现在还在魔怔中吗?”身边的胖女士把她放下靠在枕头上,i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倚着。

“在雪里泡那么久,能活着就不错了。”莫妮卡身后的男子补充。

莫妮卡有些站不住了,上前捏住i的下颚,让i抬头直视自己:“喂,你不会真傻了吧!”

漆黑的眼睛四处转动,i抓住莫妮卡的手想让她拿开,但刚醒来实力悬殊,自己的行为没溅起一点水花。好在庞女士替她说话:“小姐,这样太不礼貌了。”

莫妮卡这才松开手,但血红的双眸仍注视着她。

“我,咳咳,没有傻。”i没能撑住莫妮卡给的压力,老实回答。

“精神病也经常说自己没病。”男仆插嘴,其他两位女仆也纷纷赞同。

莫妮卡没有理会,马上抛出下一个问题:“那我问你,你去墓地干什么?”

该来的还是来了,i甚至还真的想装傻,但奈何莫妮卡身上总有一种不容她欺骗的气质,于是她只能支支吾吾,吐不出个完整的字。

“我,呃,就,想去就去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气氛僵持在这儿,谁都不肯让一步。胖女仆见不下去,打起圆场:“莫妮卡小姐,她才刚醒,等缓一会儿再说吧。”

“行,我就在这里坐着,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莫妮卡拖了把椅子来,坐在床边盯着i,“万斯福,把我的书拿过来。”

“好勒。”那个男人很快拿来一本书,把它递给莫妮卡以后,房间里的其他三人都陆续撤离。

书里夹了一张纸,莫妮卡拿出来,在上面写着什么,i的眼睛似乎受到坠落的影响,看不清纸上写了什么。她索性不去瞟莫妮卡的东西,把被子往上提盖住半张脸,闭上眼睛回想事故经过和接下来的打算。

“三天不到我就捅娄子了,还被教会抓住了,不知道这是第几天,要是错过了值日,学院那边也会来问我,该怎么解释呢,那全是凭感觉行事,我都记不清为什么一大早要跑东山墓地里去了,完犊子了,愚蠢使我搞砸了一切,我会被赶出纳杰日达吗?我应该砸到他们的墓碑了吧。

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去别的地方,也许是更北边,但是我还是想弄清关于纳杰日达。”

莫妮卡在i闭上眼后盯着她,看着她皱着眉毛,刘海向后翻,露出额头。她忍不住伸手抓住她脸侧的被子,吓得i猛地睁眼:“你干嘛?”

莫妮卡跟阿莱西亚口中的主教简直是两幅面孔,还有那本人物故事书,除了第一次在水池边没有说话的样子,i实在看不出莫妮卡的温柔在哪里,只凭着一股压人的权力来压制胆小怯懦的渺小的人物。i如此确信,如此怨恨。

“你昨天在那里挖什么?”莫妮卡收回手,把写满的纸张夹回书里。

听到这话,心底的心虚又冒上来,i彻底缩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雪地里有声音,很吸引人,就像你着迷于神一样,我着迷于它。”

“你发现一件事了吗?”

“什么?”

“你的每次开口都令我觉得愚蠢,你像个不自知的疯子。”莫妮卡又翻了一页,“在别人的地盘上学不会夹着尾巴,是幼稚的大小姐吗?”

…………

自莫妮卡的话说完,被子里的人没有再动过,一直维持背对莫妮卡的姿势。半晌,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涕声,被子轻轻耸动。

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莫妮卡合上书起身,在关门之前,她说:“别弄脏被子了,为这种理由再洗一遍被子床单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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