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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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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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炎凉从西苑一路跑回了东屋后,很快把自己锁在了书房里,紧闭的房门,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打开。

小六子扒着门框从细缝儿里歪头打望着,他想起早前散落一地的枣泥酥,还有二少爷一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样子,想必是使了性子。

以往的二少爷倔性一上来,要么喝酒浑闹、要么鞭打久跪,总是各种方儿折腾自己,可这次,书房里的二少爷却出奇的平静,屋里一点儿声都没有。

比起以往,该算是个好兆头吧。

小六子没多想,暗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

暗沉沉的屋子里,闵炎凉坐在桌案前想着之前江洪洛送来的画,她看了一眼便觉惊骇,那画…画得是真好!想想那日,就那一瞬的画面,美貌神韵都画得跟真人似的,画画人的情意也跟真情似的,不…不对,是真情!还是男女间的那种。

闵炎凉看着江洪洛亲手一笔笔作的画,又重新打量了一番。

画里没有过多的色彩,跟这个世间一样,不是黑就是白,随着墨染的晕开,每一笔线条的勾勒,都是那么的婉转柔美,都是那么的灵动惟妙。画中栩栩如生的两人,更是闭眼深情的相拥着,仿佛这个世界都是属于她们的,背后的拥抱似乎也让两颗疏离的心靠的更近了,旁边枯树丫枝上的雀儿瞪大着眼像是她们的见证者,还有留白处题的那句诗:"正是霜风飘断处,寒鸥惊起一双双…"如今却都成了尖锐的利器一般,扎在她的眼里、心里,恨不得通通毁个干净。

闵炎凉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打第一眼看到江洪洛起,就已经被他瓦解在了不为深藏的目光里。

她心里越是清楚就越想求证,越求证越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底弥漫着。

或许,江洪洛的深情才是真正的爱,他的爱,在心里,永远都在。

世间万物还有什么东西能比纯粹的爱更为神圣。

闵炎凉很快清理掉了案桌上所有的物品摆件,也包括自己无比用心抄录的那些纸稿。

因此,案桌上那些呆板的、尘封的、没有感情的俗世杂物通通都给这幅画让了路。

画很快被重新铺展开来,闵炎凉靠坐在椅背上,单手托着脸,两眼就这么远远的虔望着。

须弥又浮沉。

最好的画,已在眼前,最深的情,刻在心里。

闵炎凉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方懿圆来敲门。

"炎凉,我昨晚没想打搅你,可二娘那儿?"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再多待会儿。"刚闭上眼眯了一小会儿的闵炎凉显得有些不耐烦。

"对了,贵叔一早见你书房门没开,便把账本都搬到了正房,我知道…你大概又要忙了,反正是晌午后去,到时我先去二娘那里,你…空了可以晚些来的。"

方懿圆知道闵炎凉没有要去的意思,但话里还是给她留了余地,也给自己留了一丝期许。

闵炎凉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叩叩叩!"又响起一阵敲门声,闵炎凉一开始没搭理,不久又传来几声,她还是按捺不住,起身开了门。

"我说了我…"

"是你,清儿?"

以为是方懿圆不肯走,结果一见到清儿整个人瞬间变得局蹐不安,没敢多看两眼,转身就走了回去。

清儿掩好门一路跟了过去,站在案桌前,见她颓唐的坐在那里,如同往常一般,俏皮的说道:"怎么,二嫂不在,二哥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没…没有,你来有什么事儿吗?"闵炎凉说着撇了她一眼,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二嫂想让我来劝劝你,她说…她不会再逼问你了,还特意让我转告你,别把自个儿憋坏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可二嫂还找我聊了好些关于你小时候的事儿呢!"清儿突然掷出一句,说完转身假意要走。

"等等,你说什么了?"闵炎凉突然瞪着她问。

"哟,二哥急啦,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清儿转回身来,看着闵炎凉瞪着的眼不时晃了晃,接着又说:"二嫂人美心善,学识好、修养好,重要的是还非常关心二哥呢,我们挺聊得来的,我觉着…"

清儿本想借此机会跟闵炎凉多叨叨几句,可她的二哥还跟以前一样,不爱说话,凡是没说到她心尖上的东西,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见着闵炎凉没在听了,清儿也尾随着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画卷上。

好半天…

"二哥,你喜欢二嫂吗?"清儿突然问她。

闵炎凉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清儿,闪烁的眼神,一时答不上话来。

清儿也不等闵炎凉说话,自己暗有所指的又说了下去:"出路靴为脚,供官本是奴,一言感著二人心,为人檐下偷青娥。"

清儿说得太深,闵炎凉一时恍惚。很快,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细细琢磨着画里面的文章,慢慢地,她俯下身来,双手撑在画的两边,手指因为用力撑着案桌而隐隐泛白。

清儿瞧出闵炎凉的不对劲,遂又盯着画卷,自言自语似的说:"乌云密布的时候,真相不过是一滩黑了的狗雪,在别人绘制的荒唐世界里,我宁愿二哥看不见太空。"

言罢,闵炎凉急着想把清儿推出屋外。

"你走…你走!"

清儿挣扎着冲闵炎凉喊了一句:"可二嫂喜欢的人是你!"

闵炎凉难言地苦笑一声,别过脸去。

清儿见她不再发狂,遂又提醒道:"我娘今日把府上的客人都请了去,你这个闵府的少主人,二嫂自然也是希望你去的。"

清儿说完难舍的出了屋,她摸了摸怀里的胭脂,竟还是没能送出去。

七情所致,浅尝者说破,深藏者说不破,破之浅,不破之深。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有时候那些没说出口的"我爱你",往往更深情。

"哟,我说清儿,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跑哪儿去了?"梁秋禾刚送行了江洪洛,见着清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询问道。

"没去哪,就在外边儿转了转,他们…都挑完了吗?"

清儿见二哥二嫂走后,才慢慢悠悠的进了堂厅。

"哎~就你二嫂还没挑呢,你二哥一来就把人给接走了,这不,连镇远将军刚才也走了。"

将军?清儿突然想起二哥桌案上的那副画,对呀,在府里,穿官靴的只有他!

清儿急忙追了出去,见着江洪洛的身影,赶紧躲在了廊角后。她静静地看着江洪洛正一步一个脚印的复踏在二哥留下的足迹上,仿佛接走二嫂的那人竟是他一般。

是啊,画里的二哥…外袍底下不也穿了一双不打眼的官靴嘛,不,那不是二哥,该是雪地里的这位将军才对!

原来江洪洛竟把闵炎凉画成了自己!

闵炎凉想起清儿在书房里和自己说的话,那暗藏隐喻的话语又盘桓在她耳边,像有千斤重的大鼎压在身上,令人窒息。

她松了方懿圆的手,从正屋出来,心里一直憋着股气,一路走进了书房。她从书架上取出了一摞很厚…很厚的纸稿,她翻了翻手里的纸稿,怔怔出神之际,又望了一眼案桌上的画卷,便让小六子换了个大点儿的火盆进屋。

小六子置好火盆没有要走的意思。

之前二少爷不在,可现在回来了。

他指了指方桌上的药碗,说:"二少奶奶一早吩咐过了,今儿是最后一副药了,二少爷您喝了,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闵炎凉二话不说直接当着小六子的面很快喝完。

小六子撒欢似的,拿了空碗就蹦出了屋子,可不曾想刚出屋子不久,一股子烟味儿从书房口窜了出来,他来不及回头多看几眼,一路顺跑去了正房叫二少奶奶。

散漫的纸稿飞飞扬扬,覆盖了整个书房。

屋外没有阳光也没有雨,只有凛冽的寒风吹动着阴郁的天色,像是在替闵炎凉告别这一特别时刻。

闵炎凉像块木头一样,麻木地靠坐在书架上,麻木地把纸稿往火盆里扔,一张烧完又接着一张,不停地重复着,好像烧没了的纸,把她脸上所有的情绪也烧没了一样,那模样看着令方懿圆惊心。

她不知道闵炎凉为何要如此,可闵炎凉什么都没表情的样子看着比浑闹折腾起来更让人揪心,方懿圆忍不住扯住闵炎凉的衣袖,出声央求她:"别烧了,炎凉…!"

闵炎凉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向方懿圆,像小孩子一样稚气的跟她说:"为什么不烧?没有情绪的的东西,早该烧了。"

说完又接着一张张的、麻木的、往火盆里扔。

她的一张脸被火烤的通红,额头竟也起了点点湿汗,方懿圆蹲在一旁一直不停地用手帕给她擦着脸上的汗,好看的眸子里全都是浓浓的担忧与不解,"可你的字写得很好,很完美,简直…像是艺术品,为何却要…"

不,这些纸稿不是艺术品!"闵炎凉看着她彻底否定道。

方懿圆像是被她坚定的眼神所惊吓到,擦汗的手在她额角边微微颤了颤。

闵炎凉有所觉察的收回了目光,她看了看手背上的伤疤,透过炽热的火焰神情空洞地说道:"我这手不过是块呆板的木头而已,即使可以画画,可以写字,但也毫无意义。"

"那你认为的艺术品是什么?"方懿圆按住了闵炎凉往火盆扔纸的手,看着她很认真的问。

闵炎凉起身,轻轻地拿过案桌上的画卷捧在手里,垂头沮丧道:"是将军画里的情绪表达和情感意志,这些东西…我没有的,也比不上。"

方懿圆起身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画卷,主动陇着她的臂膀靠在了肩上,淡淡笑了一下,温情脉脉的说:"我知道表哥一支画笔用起来出神入化,你若觉得自己的字没情感,烧便烧了吧,以后我陪你一起抄录,可好?"

闵炎凉听完松了方懿圆的手,"懿儿,你别对我这么好,好吗?

他看着方懿圆,无力的眼神,像在祈求她放过自己。

方懿圆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眼角竟缓缓淌下一行泪来。

"桃李见过二少爷,二少奶奶。"

见有人来,方懿圆很快抹了眼泪,笑了笑,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对屋外轻喊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吧。"

桃李进了屋,福身行礼后,忙着打开了食盒,取出了里面的药碗。

闵炎凉困惑的看着方懿圆,问:"我的药不是喝完了吗,怎的还有?"

"这是二少奶奶的。"桃李说完脸上挂着一丝羞意。

"我的?"方懿圆不解道。

"嗯,这补药是老夫人的意思,二少奶奶调理好了身子,老夫人才好早些抱上小少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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