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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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水魑沉没之物:降谷零篇(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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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觉得这个队友没救了,不但咸鱼,而且任务当前还有心思想什么情情爱爱的事。但是旁边还有几个游客在等着办手续,所以他不能在这里直接开始教训日野驱,只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回房再告诉你。”

日野驱再一次叹气:“别回房了,直接把行李寄存在前台吧。”

降谷零看了看门外沙地上逐渐密集起来的小坑,豆大的雨点砸下去,把凌乱的脚印都打得模糊起来:“你想现在出去看看吗?雨要下大了,等雨停了再——”

他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就被拎起后领扔到了柜台后面。等降谷零爬起来的时候,日野驱挡在身前的背包上已经扎了三支还在飞快摇晃的短箭。

“开玩笑,我可是满破感知啊。” 日野驱嘀咕道,“就这也想偷袭我?”

他的声音很小,连柜台后的降谷零都没有听清。小孩刚从柜台边上冒出头,一个花瓶就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去,咣一声砸碎在后面的墙壁上。

黑田兵卫怒吼一声,操起旁边的椅子一下砸翻了两个扑上来的人。但他毕竟是公安警察,碍着袭击者看起来只是普通村民,所以没有下死手,而是揪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喝道:“什么人!说!”

降谷零电光石火之间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如果村民会突然袭击他们三人,说明一定有某个发起攻击的信号。降谷零很确定自从进入旅店后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那么发出信号的人——

他颈边一凉。

沙哑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小朋友,不许动。”

黑田兵卫又撂倒了几个手持砍刀和土枪的村民,对方的武力值在他看来简直不堪一击。但把人打倒也没什么用。无论问什么,这些人都相当有骨气地拒绝回答,甚至还说出了一些奇怪的漂亮话,比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

他感到一股难名的烦闷淤积在胸。

唯一还算得上好事的,是日野驱终于动手干活了。

这个知名地下杀手的单肩包简直如同移动武库,常规的枪支弹药自不必说,甚至还冒出来一面折叠防爆盾和一副防毒面罩……实在很难想象这些东西都能装进去。

而且日野驱下手极其利落,每一记攻击都直接致命。在干掉了旅店里的几乎所有人以后,他的脸色还是没有一点变化,既不兴奋也不紧张,完全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

不得不躲出门外,靠雨水洗去身上沾染的闪光弹磷粉以后,黑田兵卫深思起来自己是否从一开始就低估了日野驱。

毕竟这家伙即使在看守所里也被评为“毫无存在感”,而且一路躺平到现在——但如果对方只是没进入工作状态,而现在这个输出爆炸的人形武器才是日野驱的本质,那黑田兵卫轻易地把这个人带出来,就实在太不谨慎了。

“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黑田兵卫头顶上响起。他快速往旁边一扑,起身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惊愕地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从窗户里飞了出来,就地一滚,动作灵活地站直起来,怀里还抱着什么。

她的脸上擦了两道血痕。雨水和砂砾把妆面冲得斑驳不清。

——是那个刚才佝偻着身躯,花了不少功夫才够着墙上的入住登记本,然后把本子和笔拿给他签字的,自称店主的老妇人!

黑田兵卫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他早该知道的。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店主,她怎么会把常用的登记本挂到自己都够不着的地方?分明是为了扮演老人弯下了腰,还要保持这个姿态,才显露出了不便。平时在那里招待的应该另有其人,是一个更高的——

他的鼻子动了动。一股血腥味在星星点点的雨中蔓延出来,源头就在……

黑田兵卫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堆在墙边的木桶。

很大。用厚重的水楢木制成,这类木材在战后经常作为无法取得橡木时的替代品,用来储藏威士忌。其中最有名的一款,需要窖藏超过三十年,也因此获得了细腻而悠长的木质的芳香——

女人一手撕下花白的假发扔到一旁,另一手攥紧身前小孩的喉咙,指甲上泛出不祥的荧荧蓝光。她昂起头,用刚刚空出来的那只手穿过小孩的腋下,把他举起来挡在身前:“滚开!否则我就现在杀了他——那边的公安先生,把你的枪卸掉子弹,扔进右手边的桶里去!”

黑田兵卫咬了咬牙,把刚刚拔出的枪举起来示意,然后慢慢地开始拆下弹匣。

女人叫道:“马上!”

被她同时卡住了胸口和喉咙的小孩唇色都发白起来,双手用力去抓她的手臂,但完全无法撼动。

黑田兵卫无法,只能照做。他掀开身旁的桶,瞳孔骤然一缩。

气味浓烈扑鼻的酒液里,浸泡着一个明显已经死去多时的中年男人。

女人看到他把枪和弹匣分别扔进酒桶,脸上表情一松,然后转向站在旅店门口的日野驱:“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怎么,为了逃出狗笼子,反而把自己卖给条子做狗了吗?笑死人了!”

地下杀手沉默地望着她。

“……日野!”降谷零拼命扳住她的手臂往上挣动,好不容易缓了几口气。

日野驱认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疯劲,确实很像是活在地下世界里的生物……但日野驱那是什么表情?

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开枪?以他的枪法,这个距离根本不应该放那个女人撞破窗户逃出来——

“你放下他!”黑田兵卫不敢靠近,站在原地喊道,“你现在放下人质,我可以放你走!”

女人对此嗤之以鼻:“我可不会放下他,我还要把他带给琴酒大人领赏呢。不过是死是活,琴酒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说不定死了还比较方便携带呢——”

她忽地对着日野驱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而且我们才算是一边的吧。他死了,也比较方便你完成任务不是吗?”

降谷零心底一冷:……什么任务?

他死死盯着日野驱。

地下杀手仍然没有说话,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辩解,仿佛是一种默认。

降谷零都快要气笑了。缺氧让他的脑袋渐渐开始有些针扎一样的疼,像去年被爆炸波及后,时不时会发生的阵痛。

本来就是被临时捆绑在一起的队友,甚至连利益共同体都算不上,所以中途背叛,也不是什么想象不到的事。但是行程甚至都才刚开始,就被告知对方别有用心——

他忽然愣了一下。

——你很喜欢……吧?

一个模糊的,忽远忽近的,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仿佛也是这样的疼痛——仿佛也是这样的雨。

——你不能把他带走。

这次是他自己的声音。降谷零听得出来,这个声音很虚弱,但十分坚定。

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吗。

……喜欢的,是什么呢?

——只要……想,没有他无法捕获的人。

那个失真的声音,这样答非所问地接了下去。

“他”?

大脑深处针刺一样的剧痛甚至盖过了缺氧的痛苦。降谷零脸色发白,脑袋里却像是沸腾了一样。

他一只手仍然在努力攀着女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却悄悄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握住那个冰凉而坚硬的东西时,尖锐的寒意一瞬间顺着手指爬遍了全身。

耳鼓里反复回荡的声音和急促的、警笛一样的蜂鸣声混杂在一起,好像在警告他再回忆下去精神就要崩溃了。

但他渴望知道那个,总是被模糊过去的,想不起来的名字——

明明只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名字。景知道有这个人,景不知道名字。把他从爆炸现场救走的黑田兵卫可能知道,但黑田兵卫好像被下了封口令,对此讳莫如深。

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再没有人知道的名字,除了降谷零以外再没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

如果我也忘记了,那他不就是,没有存在过吗。

降谷零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漆黑的,无底的深渊。其中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属于兽类的竖瞳,不带任何感情地向这边注视着,仿佛在无声地说——

快离开这里,不要去想了,这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

降谷零猛然醒过神来,撑在地上剧烈咳嗽。过了几秒,他才缓过来,发现自己被扔到了沙地上。女人抽气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断断续续,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日野驱站在他身旁,一手平稳举枪。枪口越过降谷零的头顶,指着捂住腰侧,跪坐在地的女人。

女人身旁掉着一柄小巧的瑞士军刀。握柄一侧的短匕上,血色被雨水迅速冲淡漫开。

“居然会被小孩用来防身的玩具重伤,这种水平,你说要我怎么帮你呢?”

地下杀手慢慢地叹了口气,扣下扳机。

没有加装任何静音装置的枪在降谷零头上轰响,仿佛一场自记忆深处翻滚起来的,巨大而渺远的爆炸。

“抱歉给你这么差的游戏体验,总之,结束了——响。”

【系统频道】

【实时战况通报:黑方阵营减员1人,剩余玩家5人。】

【剩余时长:01:38:22】

【请各位玩家注意合理分配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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