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吃。”用来堵住他的嘴。

章元高举一根放在冯盈盈的餐盘里，“留给你。”

方正和任森亮一起看向冯盈盈。

冯盈盈呆着双眼对他们俩说，“看啥看，快被你们盯出洞了，还没成！”说是这么说，但现在完全对章元也起不到半点打击作用。

一顿吃饱喝足后，餐桌还在热闹中。苏程的溜走不会影响到他们。

苏程出了包厢，想到院子透风。这家餐馆没有大厅座位，主打包厢模式，所以出了包厢，吵闹声也稍减了不少。苏程听见，“17号房，就买我们这波人。”

店员解释说，“不好意思，虽然刚才我们两个同事负责点单，但前后加了几轮菜，我们同事也不一定能区分开来，”

对方大概知道谁也区分不了，就坦白说，“我就只是不想看另一波人的餐费，算了，我结一半，剩下就找另一波人买单。”

院子里也有些其他清闲的人。苏程出了院子，看着鹅卵石上竹林的影子，抬头是洁白的明月，靠着矮小的围栏上，呼吸着安静街道的味道。

苏程想起冯盈盈在游戏厅的话，“不能不说你们最近感觉不像之前的样子，难道？”冯盈盈眼神望向另一边的程颐。

苏程说，“难道什么？”也想知道她的猜想。

冯盈盈看着苏程说，“你们在抢女朋友！”当代高中估计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苏程笑了，大概是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苏程也不会觉得有可能。

任森亮在一旁，饶有趣味说，“如果是的话，一定要跟我好好说，程颐喜欢了个什么女孩，我也一直很好奇。”

回忆到此。欧阳行坐到围栏上，手里点上不知哪里来的烟。

欧阳行看到苏程的眼神，“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犯什么大事情。”烟气里，“见了里面那群人就头大，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欧阳行说的正是另一波人。

苏程走到二手烟的上风向，道出，“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对他们的世界不兴趣。”

欧阳行把长长的烟熄灭，和苏程望着夜空。欧阳行说，“你还挺好玩的。”

苏程心想，就算我好玩也不可能和你们玩到一块。

眼看吴娜也走出来。如果说谢薛辛是不真实的完美女子，那吴娜是能坠落人间的一个，这是苏程的形容。

吴娜说，“又在看星空？”笑了笑，“不过这里不怎么看得清楚。”

欧阳行说，“不在里面再坐坐，外面怪冷。”

吴娜说，“喜欢外面吹吹风。”

苏程又低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吴娜想起什么事，转头对苏程说，“刚才有女孩打听你。”

没有人回答，苏程想起来是有可能是在问自己，“我吗？普通人一个，也没什么好说的。”

欧阳行说，“原来现在审美潮流是这样的啊。”

吴娜说，“她还不知道你和程颐他们一个班，说怎么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欧阳行想不就是今天头上喷了发胶，换了身衣服，咋就把苏程说一个空降的神兵一样。捉摸不透异性的眼光。

苏程从小没有太多审美方向，最多是知道气质的概念。小学时偶尔在球场上看见了位低年级有名气的跳芭蕾女孩，这时有人回吹起哨声，或喊着人家的名字。也是从这位身材高挑，梳着马尾的女孩身上，苏程才知道不能具体概括气质的存在。

后来有了级花的传闻，面对级花丛自己班级前的走廊经过，苏程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时苏程发觉当时不被注意到有些的女生，反而有种感觉能吸引到自己。

也是这个时候，苏程在班上受到女生某种程度的注目。

“周末一起去玩吧！”

“给你的礼物，回家再看。”

“哎，我家人让我上私立中学了。”

……

苏程那时的□□，就用着本名，头像放在电脑摄像头拍的大头照。某天放学后，苏程在校门口的桥上被堵住，后来才知道是旁边学校的“大姐大”和她的“小跟班”。

大姐大举着新款手机，亮出苏程的照片，“是你吧？”把手上的烟踩在脚底，“做我男朋友吧！”

苏程看着自己的大头照说，“不是我，认错人。”

某天夜里，苏程下了个决定。初中开学，苏程顶着个寸头报道。没有了之前的事情，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好笑的事，但对于苏程来说初中生活过的很快。没有理会的学业成绩，和窗外田野里的捆不住野鸟一样，飞出了镇上的土地。

初三班主任把苏程叫道走廊上，“你为什么不参加班级干部的评选？”

苏程撩起190宽大的校服，插着裤袋，“他们那么积极，轮不到我。”

班主任说，“那不说这回事，生物老师说生物竞赛班你上着上着也不去上了。”

苏程说，“好好，今天就去上课。”

班主任说，“都已经结束了！苏程你怎么老是这副样子！”

苏程说，“不就是竞赛班嘛，我下课想要吃饭，去晚了食堂就没有什么吃的了。”

班主任叹了口气，“条儿郎当。你说你，”看了苏程一眼，话又止住了，“还有你少和那个谁一起玩，他，哎，”苏程已经忘记后面的话。

班主任口中的那个他，也是被大众不注意到。但他能吸引苏程，让苏程想靠近。一天下了晚自习，他和苏程溜到了安静的实验室前，亮着MP4的光，给苏程递去另一只耳机。

他小心地透露心声说，“有点暗黑系的风格，但我很喜欢，你听听。”

苏程接过耳机，看着他被屏幕照亮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光滑的皮肤，深邃的双眼，柔和的轮廓。苏程嗯了一声。很多年后已成年的苏程，翻看杂志，原来这种长相和类型杂志和摄影也爱。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和苏程走在操场上，他说，“上次班主任找你说了什么？”

苏程想不起来是那次，露出好玩的一笑，“没说什么吧。”苏程初一封闭起来的性格，有时在他这里慢慢打开。

他跳到苏程身前，说起了各种猜测。苏程看到他这样难得一见的样子，笑了起来。

苏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都不是。”

他说，“这么说，你肯定记得了，快说！”苏程又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

苏程说，“明天早点起来，去跑步吧。”

“你不说，我觉得我已经要猜到了。”

苏程哈哈笑着想走掉，但他没有放弃，摇着苏程的手臂。

苏程没有办法了，“他说，苏程你老是一脸无所事事，要认真点。”

“就这样？”

“不然呢？”

“但是你们聊了好久啊。”

快到中考前，学校按成绩分了班，他和苏程去了不同的班。一天苏程在打球，看见他拿着饭盒经过，提着书袋，走着冲冲的步伐。苏程想喊他，但没喊上。后来他和苏程就没有联系过了。

江景朗穿着长大衣走出来。看来已经散场了。江景朗在苏程跟前停住说，“走吧。”

江景朗他们三人坐上出租车，苏程向着吴娜挥了挥手。

还在游戏厅的时候，方正说，“这是这两支队伍在这个赛季第一次碰撞。”两支球队是历史豪门强队，一直拥有着不少的支持者，游戏厅也正在宣传今晚直播这场比赛。

冯盈盈说，“不用加上我。”

方正看了一眼欧阳行，欧阳行还一脸不想理会方正，就看着苏程说，“那就我们几个咯。”那时江景朗还在另一边对准篮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