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微博后,苏程连忙又点回进来,翻到刚才退出的位置。这图片中的人不是谁!
苏程也没想到那个名字立马在脑里记起来了,是谢薛辛。
摄影师关联的生活号里就随手一翻更是她自己日常记录的图文,京城,时尚摄影师这几个关键字都属于谢薛辛了。最近公司也拉到当红炸子鸡工作室的合作资源。苏程看完这条就退出来了,「凌晨5点,还在修图,就是我的常态」。
冲完凉出来,一般苏程拿本书看半会就入眠了,今晚苏程重新把已经卸载几年的社交软件装回来,程颐账户名字还是能打出来,账户下的照片比前几年也更新了一些,最近的一次更新是半年,依旧是四处游玩的风景图片。
看了半个小时,还未翻完,手里的电话响起了语音电话,眉头一皱,苏程想忽略掉,返回继续看好几年没有看的账号,再细看了电话的名字,还是选择接起来。
来到欧阳行店里,已经是凌晨1点。苏程在打车过来派出所的路上就想半路返回。搞什么,参合人家的破事干嘛,次次去派出所还和欧阳行他们那帮人有关系,那帮人?
“程哥。”上次的小年轻看到苏程,“试试这杯刚为你量身打造的「上刀山下火海」。”
苏程看见如此努力上进,带着异乡口音的小年轻,闷气就一口和酒吞下去了。喝了几口苏程自言自语不解问,“你们老板居然找我这个高中都不太熟的人帮忙跑一趟局子,心是有多大。”
小年轻擦着器械说,“你大概是不认识老板他那些朋友,比起来程哥你样子就看起来比他们靠谱多了,不过店里就是最近事比较多,刚好上海又有个酒展,老板跑去上海,就麻烦了你。”
苏程见小年轻忙完了一大轮问,“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小年轻细想说,“叫我阿崔,酒吧里的人都这样叫习惯了,快3年了。”苏程想时间也挺长的。
苏程斟酌了半会问,“店里有来过一个,”话说到开头,就停住了,直接把想知道的事情问清楚不行嘛,苏程明白这会自己多是酒疯了,不看这是什么时候。
苏程垂首望着不知何时换了的威士忌,“有女朋友了?”
阿崔说,“她在城川,一直让我一起去那边打工,”
见阿崔嘴角下拉,苏程说,“可你觉得这里也不错,不一定要去城川。”
阿崔两眼一亮,放慢手中的活,使劲点头,“就是这样的,她老是说城川的繁荣,我去过几次那边找她,还是喜欢这里,刚来没几个月的时候,有次被讹走了手头上的钱,本地的房东说这个月房租就不用交了,我那不好意思,只是下个月等发了工资,补回去。”说完去招呼刚进来的客人。
吧台实在是热闹的,但苏程没有加入。酒钱压在酒杯下,苏程像上次一样在门口虚晃了几步,想一个人欣赏夜晚的灵秒。
阿崔小年轻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苏程这次没有几分重量搭在人家的肩头上,只是阿崔显得有些吃力。“程哥,我真不知道你酒量就到这了,早知道今天还是不能下这么重成本。”
苏程心想这是咋回事,被抓住的手挽,抽了几下,没能抽离,声音稍显轻柔几许,“吹吹风就好些,这点算啥,”苏程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想往刚才的酒里头看个究竟。
阿崔说,“老板在楼上有个休息间,你要不上去歇会吧。”然后又重重一说,“老前前后后吩咐了上百次了吧,要好好招呼你的,你说要是下次就看不见你来了,或者又刚好老板需要你方便的时候,总之不管怎么着!把你放出街上,总让人以为你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来了,不介意的话,”
苏程没等阿崔说完,应声说,“怎么上去啊!”没有让自己保持一人在外清醒的模样,一来确实不想坐车了,二来也说不出高低,苏程跟着阿崔上了去。
苏程一时也不知自己拧到什么地方,只见有张床,倒头就睡下去了。
睡得不浅,在一股尿意和味道熟悉气温中,也不想起身,只不过啪啦啪啦的水声,睡梦中的苏程烦躁中稍微清醒了些许。欧阳行你个人,能不能对住所的睡眠坏境讲究啊!三更半夜还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你个家伙,如果你回来,看我怎么你,怎么你,反正我不相信不能怎么你不成。但现在身后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流动,到底是什么。苏程能感觉到太阳还没生起,一切都弄照在阴凉的黑夜里发生。
地板穿来了声音信息。
身后是人!
一个人住习惯的苏程惊醒转身,此时面对面的两人同时僵住了。
凌晨4点,拍开了灯,江景朗一手甩掉身上的衣物,冲进冲凉房,冲冲洗了冷水澡,摸着自己的几日没有修剪的胡渣,挎着浴巾出来了。
说现在干干净净的苏程还和高中完全一个模样,是不能的。本来眼皮准备黏糊糊的江景朗一眼认出了苏程。
但眼前的苏程随后又躺回方才的位置。苏程认定眼前的男人没有认出自己,这几年有些糊涂的把戏,苏程也不是没见着怎么演过,现在都几点了或者等明天在说。人往往糊涂些并不是件坏事。
四周只剩了城市零碎的车流声。等苏程睡意慢慢卷回来,单人床的一边重重压下去,后背传来肌肤特有的温度。
见苏程挺直腰板立马起来,身后发笑说,“怎么?我不该睡在这里啊!”
苏程清醒了不少,这会儿不回也不是,“睡睡睡,那不是有张沙发吗!”指着角度那边的长沙发,虽说是长沙发,但包住一个成年男性的高度是不足以的。
现在苏程意识到这间不大的房间里,日常物件齐全,不像平时没有人气的痕迹。
“你把这当自己家!”苏程猛一起身,江景朗用劲拉回苏程“不是不认识我吗?说不定我只是把你认成了阿行的同事,干嘛——现在——一副——怕我吃了你的——表情。”最后一句江景朗放慢语速说。
苏程藏不住窝憋,睡回来说:“随你便。”把仅有的一床被子往身上裹得紧一紧,身位占据更多空间。苏程需要睡眠,这个年纪把认识的人极力当作不认识的人,就明白时间不想用在有些人身上。
第二天苏程早早走掉人。江景朗醒来时,已是中午11点,脖子转动数下,才缓解酸疼,这一夜江景朗长出更加青黑的胡渣,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晚到底睡了多少。昨晚苏程那个屁蹲,江景朗还防不设防,反应过来时只能靠单脚维持落地的平衡。苏程没有见着江景朗这一幕的狼狈,当然是不知道的。
江景朗倒进沙发里,看着苏程卷成一坨的身影。卷成这样让谁进门也没注意这藏在一个大活人。江景朗哂笑瞅着那颗闲适的圆滚滚脑袋,将手边的抱枕扔过去,结果只是滚到床角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