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异常轻盈,却越来越不受他控制。经验告诉他这些都是失血带来的幻觉,但一时间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明明身体已经相当疲惫了,脑子里却划过很多想法,快得像是飞鸟掠过水面泛起的涟漪,连他自己都抓不住。
反转术式已经无法治愈这种程度的伤势,被一刀砍了脖子还没有立刻死亡已经是反转术式竭尽全力争取的结果,再苛求过多也并不现实,如果再得不到处理,他的结局显而易见。
这时候的岐宫寻仿佛再次回到了幼时的那天,无力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死亡踱步而来。而这次,连反转术式都无法救下他。
但与之相对的,他和幼时不同了。
捂住脖颈的手带着仿佛要掐死自己的狠辣力道,岐宫寻不甘心地扣着两侧墙壁的砖缝勉强支起上半身,用力过猛的指甲被拗断,撕裂的指尖在水泥上留下几道看起来有些渗人的痕迹。但他恍然不觉,涣散的思维被重新捆起,吊着他就是不愿意死去。
碍事的眼镜和偏僻的巷道成了困住他的枷锁,不算陌生的被囚感让他有些不爽。
哈......混蛋......
视线晃得人看不清,很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血进了眼睛,失血导致的负面状态让他花了很久才逐渐适应。呼吸不受他的控制,急促到仿佛每一口都是最后一次般的贪婪。
可他仍旧不愿闭眼。
幼时的他躺在地板上,身下的血液开成漂亮的花,无神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索要一个答案:
有必要吗?没有意义的。
没有起伏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那是母亲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任由它刺入心口,也就能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不躺下呢?
“嗤,”
“......闪一边去.....小鬼,”
一脚踩住孩子的头,岐宫寻笑起来,
“和你不一样,”
“老子还有......非做不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