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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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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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生依旧正在前进,你得学会自己结束旧旅程开启新旅途。”

我们之间有一个呼吸时长的停顿,我张嘴打算用刻薄的话攻击他,就好像我们刚认识时那样。可他比我先开了口,相似的情景让我不满地怒视过去,现在我明白过来了他总是在想要我保持平静的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削弱我的情绪。

“你如何做,做什么,时间作为大众衡量人生价值的测量标准之一从不为谁停止,你的人生……”

我的人生?他总是对我的人生、我的想法指手画脚。我用不停止讲话的方式反制他压制我说话的做法:“我的人生很好,不用你专门抽出空来插手。”

“……依旧保持着前进。你得学会自己结束旧旅程开启新旅途。”

因为我自己也在说话,他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听起来朦朦胧胧的。但他的话十分清楚地记录在了他确保了安全性的通讯设备上。

他意识到我的不对劲,停了一会儿。我也就顺势停嘴。

……

他:“以我的观察……”

我:“……以我对你的观察……”

他:“你已经困在自己的心里很久了。”

我看着这几个字,不甘地反驳:“看来你还有读心这种特异功能。”

我心情复杂地想要说些什么表达我难以遏制的内心冲动,最后思来想去只是动作粗鲁地像挥拳一样啪的一下关掉了一直传过来流水声的水龙头,我打开卫生间门,气愤地大步出去,还特意回过身当着他的面狠狠把关门声搞得震天响。

这声音甚至吓了我自己一跳。安静的房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震碎了。我像一个充饱了气的气球艰难地踱步回房间中间。

门被重新打开的声音。

我故意不回头去看他。

“你可以打我消气。”他说。他居然还特意开了翻译的声音。

刚刚的摔门声好像是震碎了我的理智。我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开了口:“你变回去。”但他像是没有理解我的话,我压抑怒气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变回去!”

身体抵住墙壁和柜壁的磕碰声传过来。我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转过身,视线随着他变化的身体从下往上攀升,逐渐仰起头。

低矮的天花板还没有他正常身量高,他坚硬的后脑勺顶着天花板不得不垂着脑袋,我甚至不能理解他刚刚是怎么塞进汽车后座的,他是不是用了自己超出人类身体能力的技能?液化?缩小?他是不是更大了?

他下肢开始弯折,身体整体下移,他试图在这个挤窄狭仄的过道里跪在地上。

过道的空间不能够让他舒展开肢体,墙壁和他的身体一部分紧紧贴在一起才让他稳定住了自己的重心。我冲上去,用我手肘和膝盖猛击他的身体。

每一次以疼痛回应的撞击,更让我意识到过去几年是如此的没有意义、没有价值,它们被平白消耗了,我流下的眼泪、内心空虚时候的坚持,大部分都是无用的。我过的一直是没有价值的生活。

爱得刻瑟的样子清晰出现在我脑海里,在我的无序攻击中不反抗的对面的生物的身影,他们两者是如此不同。

我想象自己独身攻击爱得刻瑟的场面,战况陷入胶着时我们双方的反应——我想象不到他诚心诚意悔过求饶的样子,他即使道歉也是一种伪装和欺骗。我想象到那些巡防机器人的枪口对准了我,一声指令后毫不犹豫朝我开枪扫射,我的身体千疮百孔,轮廓被撕裂爆破化为星空里的一粒尘埃。我有种生命走到了尽头的窒息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窒息没有指望。就好像所有的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最终我靠在对面生物的身上——我曾经的资助人——我靠在他如石头一样的身体上,举起的双臂垫在我们之间,全身颤抖着放声大哭。

迷惘,无助,似曾相识的感受激发了安灯的回忆。

安灯抬起其中一只还可以灵活移动的前肢,轻轻地拥抱了这个在他的已知、未知漫长岁月中重要但短暂的生命体。

*

正在重建的倾斜破损的高楼建筑、在战时应急安置点接受采访的无法分辨表情的异星生物、一闪而过的熟悉的印在宣传海报上的脸,这些都隔着电子屏在遥远的另一边。

茨安德结束了他的例行检查,向我说明我的身体状况。伤口恢复得非常好,非常健康。

我们来到这个星球已经超过一个月了,他作为我熟悉的医生这次随行也已经和他在战区的家人分别了如此长的时间。我关心地问他昨天有没有和他妻子和孩子通话联系。他说孩子们很调皮,他担心妻子应付不过来。孩子们提醒他记得带礼物回家。我笑着和他告别,看着他走向门口,和监视我的警卫打招呼离开。

我换了几个信号频道,方形的阳光渐渐从柜子上旋转到了我身上,接着又旋转到了窗边。

我关掉屏幕对警卫说想出去逛逛。

他马上和同事沟通;我挑中搭在沙发背上的稍微厚点的外套穿上。

然后双手插兜站在他旁边等他们协调好。

今天他们协商得有点久。我知道原因是因为固定陪我出门的那位警卫好像吃坏了肚子,身体很不舒服,她现在应该是躺在自己房间里休息。这是昨天例行检查身体的时候茨安德和我闲聊告诉我的。他担心我也肚子痛或者手脚发软。

我想去广场那里的露天集市,我说。

等他们安排好,我们开车到广场附近的街边停下,慢悠悠走过去。一辆红色的双层大巴正从站点起步开走。感兴趣的商铺或者小摊我都凑过去看看。今天的警卫生怕我在这个视线不开阔的地方逛着逛着就丢了,紧紧跟着我。

我看中一条手工项链,对着镜子朝脖子位置摆弄了一会儿,摊主热情地解开搭扣帮我戴在脖子上。在摊主的赞美声中,我示意警卫付费。

之后我又愉快地随意买了点东西让他拎着。

直到广场钟声敲响,我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走到早就踩点好的篷布支起来的一家卖衣服的摊位,看似挑选实际拿了几件看起来就穿脱费劲的衣服,搭在手臂上走进软布围起来的试衣间里。

我把衣服放在里面的矮凳上,接着谨慎地掀开试衣间另一面拖在地上的围布,钻进另一侧的篷布摊。

躲过警卫的警戒视线,我重回买项链的首饰摊,以现金的方式退回了付款金额。

大巴快驶到站点了,我以行人和周围的摊位为遮挡物隐蔽,匆匆跑过去,顺利赶上了刚停靠打开车门的大巴。

我在大巴里朝里侧走的时候,注意到随行警卫已经发现了我的障眼法。

他焦急地穿行在摊贩间找我。

我心里是有点觉得对不起这些兢兢业业工作的警卫们,但是我不想在这里被套上一个伪造的身份和他们待在一起,想离开的想法随着日升日落越来越强烈,也许是我被禁锢的自由在顽抗,也许是我的未知的未来在召唤,“我的新旅途”,我总觉得内心深处有股力量催促着我离开。

他终于意识到我可能上了这辆停靠的大巴,全力冲刺过来。但是来不及了,大巴的门滑行关上,没有一丝空隙。

提升后的车速显然比他跑过来的速度快上不少,我看着他越来越远,仅靠双腿不可能再追上了。

也许他也透过车玻璃看见了我,我大步走到车厢最后面,朝他挥了挥手,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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