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菲尔。别找了。那盒牛奶早上被我喝掉了。”
“啊?”菲尔内维尔维持着掏背包的姿势,愣在了那里。
“我是说,今天早上我和大卫把你的牛奶喝掉了。”加里内维尔装作无所谓地说道,试图用不经意地语气使自己显得无辜点,“如果你想喝的话,我们可以再给你买一盒。”
同样愣在一旁的维塔利把目光转向菲尔内维尔,看着沉默的菲尔,他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又是这样!”菲尔内维尔看着哥哥漫不经心的样子终于爆发了,“你自己没有朋友吗?为什么又要动我的东西?”
“我以为你不是很在意的……”
菲尔内维尔的火气窜的更高了。他愤怒的把手上的背包扔在地上,然后一个迈步上前去纠哥哥加里的领子:
“所以呢!我不在意朋友我在意什么?难道以后我有了女朋友你也要说我不在意她,然后把她抢走?”
菲尔被自己随手扔出的背包微微绊了一下,一旁的维塔利也正拉着他的衣袖,让他没能冲到加里跟前。
“严重了,加里不会这样的……”贝克汉姆隔在兄弟俩中间,连忙出来打圆场。
“呵呵,大卫你不是讨厌维塔吗?为什么还要喝维塔利的牛奶?”
“我不知道那是他送给你的。”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是我的吗?”
贝克汉姆一时间没接上来话。
“看来你们不愧是好朋友,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说着,菲尔捡起背包,拉起维塔利就大步走开了。
贝克汉姆被怼的尴尬地留在了原地。他看向加里内维尔:“怎么办?”
“先回家吧,他们也没什么别的地方能去。”
“但……”那个方向明显不是去内维尔家的方向。可贝克汉姆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另一头的维塔利被菲尔拉着快走了很久,直到把加里两人远远甩下,才终于放慢了脚步。
“菲尔……”
“不要劝我,我不想听。”菲尔内维尔拧了拧头。
“我没想劝你,但你现在怎么办?回家吗?继续去和你哥吵?”维塔利尽可能用一种和缓的语气说道,希望这能安慰到面前的英国人。
菲尔沉默了。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他的错还要我去妥协!”记忆里沉积的矛盾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让英国人的愤怒带上了点哭腔。
维塔利拉过菲尔内维尔的手,轻轻拥抱了他。
天色近晚,橘红的斜阳穿过两人,把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维塔利背向太阳,菲尔面向太阳,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融为一体。
“我能不能去你家?”菲尔的下巴搁在维塔利的肩头,微妙的身高差让他难免仰起脖子,以至于声音有点艰涩。
“……好。”
维塔利轻轻拍了拍菲尔内维尔的脊背,疏朗的男性身体发出闷闷却温柔的声响,顺着骨传导进两人耳中。
很快,他俩自然的分了开来。维塔利轻轻拽了拽菲尔的手臂,领着他一起往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他们走的很慢很慢,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维塔利以为菲尔还在生气伤心,但其实这时候的菲尔早已从被欺瞒的气愤和委屈中脱离出来,心绪默默地转换到去维塔利的住所这件事上来。
虽然同样是玩,但和把朋友带到自己家来的主人翁感觉不同,前往朋友家的那种对未知的期待在让人难免有些紧张的同时,更加地使人兴奋。
菲尔内维尔忍不住开始猜测维塔利的住所会是什么样子的。是那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还是简洁而冷冽的?亦或者……会是充满了运动气息的地方?
“我们到了。”
维塔利停下脚步,解开了门锁,侧身让菲尔先进去。
菲尔内维尔怀揣好奇地踏入维塔利的住所,他的第一感觉是——苍白。没有任何装饰和其他物件的玄关,墙壁上挂了两幅工业画窗的客厅,以及空空荡荡的走廊。
“你到曼彻斯特后还没有装点一下你的住所吗?”
“嗯,还没怎么来得及。反正也没多少时间在公寓呆着,就一直没管它。”
“这怎么行!明天我们一起去买东西,让我尽一点地主之谊!”
“嘿,嘿,嘿!我才是屋主吧?”
维塔利看着心情转好,活跃起来的菲尔内维尔,不由笑着提醒到。
“我指的是曼彻斯特,你又不是曼彻斯特人。”菲尔随口反驳道,“话说晚饭吃什么?”
“出去吃吧,冰箱里没什么食材。”
维塔利说着话,自然地转进厨房,拉开冰箱。
“你来曼彻斯特后不会还没做过饭吧?”菲尔凑头过来看。只见空空荡荡,只装着几瓶鲜牛奶和两抽屉鸡蛋,面包的冰箱,他狐疑地看向维塔利。
乌克兰人想到自己几乎全在外面餐馆解决的晚饭,默默地刮了刮自己的鼻梁,试图掩饰自己不做饭的事实:“做过的,我经常在家里做饭的。”
菲尔看了看光洁的灶台,没说话。
“我们出去吃吧!楼下那家意大利餐馆很好吃的!”维塔利连忙英国人往厨房外面推。
“好,但你让我先把包放下来吧!再把包背到餐馆去不太方便。”菲尔赶忙喊道。
“哦哦哦,背包就放那个椅子上吧。”乌克兰人又急又羞,脸颊红扑扑的。
放好包,两个人一起去了维塔利推荐的那家意大利餐厅。
“哟,维塔,今天带朋友来吃饭?”一进门,店员的话又让维塔利破防了。
菲尔目光不由转向维塔利。
“你确定你经常做饭?人店员都认识你了。”维塔利感觉那种疑问要从菲尔眼神里化成实体了。
“嗯,乔瓦,带朋友来吃饭。”乌克兰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敷衍两句,就立刻拉着菲尔往包厢里钻,生怕人店员把自己老底揭穿。
点餐时来的是另一个维塔利不熟悉的服务员,没再让他犯一次尴尬癌。
很快,餐点被送了上来。
此时,夜幕已落,华灯初上,暖黄的室内灯在头顶照亮。桌上两个装着一样食物的盘子相对摆着,就像相对坐着的维塔利和菲尔内维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