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汉前也是穿越的？他也在玩你们这个游戏？】何曦言边拿着剪刀一刀一刀将卡片、礼品盒和里面放着的套套剪了稀碎、边在脑海里问系统。

【该问题已超出系统理解范畴，请玩家重新编辑问题。】

【你到底有什么用，你就直说了吧。】他将垃圾用纸巾包好放回塑料袋，再塞进书包打算明天带出去扔掉。

【玩家是否结束游戏？】系统机械地回复道。

【……】

何曦言生日当天请了假，接下来五天每天都有课。上完课回家还要做作业，可谓是还没进入高中就已经开始体验高中的刷题生活了。

立秋之后的一周，温度竟然不降反升。何曦言每天盯着骄阳上下学，竟然真长高长壮了一些，有点要从男孩蜕变成少年的势头了。

学校通知月底26号去报道，付朝行赶在24号回了家。这所省重点高中和他们就读的省重点初中离得不远，付朝行和何曦言决定每天骑车上下学。

报道那天才知道学校第二天安排了摸底考，30号出成绩，分班就按照这个考试成绩排名来。

何曦言原以为在暑假这么用功的补课，分班考试肯定不会差，结果闲聊的时候才知道这所学校的学生是真的卷，几乎没几个人没提前上过补习班，就连付朝行都说他爸也跟他安排了老师每天上网课。

这使得何曦言考试的时候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想读一个很好的班，上一所很好的大学，这是他曾经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梦，他现在想实现它。

在成绩和分班明细出来的那天，被火球炙烤了一个暑假的城市终于在清晨降下绵绵秋雨。两个男孩——一个少年模样一个看起来略小一些——两人都带着鸭舌帽，骑着自行车，一路有说有笑地往前奔袭。

等他们到了学校，身上的衣裤已经半湿，还好气温并没有降太多，仍能感觉到夏末初秋的余热。

两人站在教学楼一楼等蒋沁安，付朝行从书包里拿出纸巾给自己和何曦言身上擦了擦。

“你是不是黑了？”付朝行问。

“有点吧。”何曦言得意地说：“是不是很man？。”

付朝行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遗憾地说：“没有…”

“你是不是近视了？”何曦言反唇相讥。

付朝行后退几步，老神在在说：“也没有。”

何曦言懒得理他，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雨天的操场。付朝行见他不说话，站到他身边用手比了比，小声哄道：“好像长高了。”

何曦言还是没搭理他，但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蒋沁安很快也到了学校，身上白净的衬衫干干爽爽的，没淋到丁点雨。他比付何两人大了两岁，现在正是少年身型，宽阔的肩膀刚好能够撑起白色的短袖衬衣，看起来阳光又朝气，特别是和何曦言站在一起，真就像哥哥带着还没长开的弟弟来参观自己学校的。

三人在公告前认认真真找自己的名字。付朝行和蒋沁安在二班，何曦言在三班。回去的路上，何曦言情绪一直不高，说不失落是不可能了，毕竟他在暑假上了那么久的补习班，结果还是和付朝行相差这么远…

付朝行几次和他讲话，他都心不在焉的，后来不知道想到哪了，喟叹道：“不在一个班了…”

“每学期都会根据期末考重新分班，就一个学期，下次我们一定考一个班。”付朝行将两人的自行车都推进小院里，见何曦言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只好将他推到秋千上轻轻荡起来。

“你怎么知道下次我们就能考进一个班？”何曦言信心全无，“我们中考成绩差得也不多，但你看，就一个暑假，差距就来了…高中的知识我以前没怎么学过……”

何曦言说到这顿了一下，心虚地转头去看付朝行，见对方不明所以的样子，松了口气接着说：“反正，我没你们那么聪明，也许我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远…”

付朝行似乎听明白他了意思，保证道：“无论你是什么样，是好是坏，我们都是一辈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曦言打断了他的话。

他当然知道付朝行会一辈子爱他。在原先的那个世界，他那么不堪付朝行都可以接受，何况现在自己正在一点点变好。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真真正正和付朝行并肩，不是他的助理，不是他的朋友，是他旗鼓相当的爱人！

付朝行被他说迷糊了，乖乖等在旁边听何曦言解释，结果等来等去，却见他整个人瘫在秋千上，情绪越来越低落了。

“曦曦…”付朝行停下秋千，蹲在何曦言面前仰着头去看他，表情严肃又带着一丝不解，“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优秀最厉害的人了，比你成绩好的，没你运动天赋高；那些体育生又没你长得好；长得比你好看的，又没你聪明。你那么闪闪发光，你知道每天在你这么优秀的人身边，我有多么自惭形秽吗？可是我一想到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又觉得与有荣焉。”

这是除了背课文和说台词之外，何曦言第一次听到付朝行一口气讲这么多话。他知道他向来不会哄人，能让他说这么多话的一般都是肺腑之言。这一想，心情立马扬了起来，笑着去去踩付朝的脚。

“肚子饿了，咱们去我家吃饭吧。我妈今天炖了鱼，可好吃了。走吧，我叮给你吃。”

两人在何曦言家吃了中饭，又跑去付朝行家学了一下午习。张小娟最近要晋升，工作很忙，这段时间加班已经是常态了。两个崽子晚餐没着落，何曦言自告奋勇去厨房下鸡蛋面，结果下出来两坨不知道什么玩意，他一脸嫌弃地准备扔掉，被付朝行拦住了，“不能浪费食物”他是这么说的。

何曦言一边吃着他家最后一片面包，一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将两坨都吃完了，心想他能长那么高不是没有原因，牙好胃口好。

两人晚上又学了会儿习，何曦言背了五十个单词，做了一套数学卷子，付朝行做了一套英语一套数学，快九点两人才去洗澡睡觉。

到正式上学那天，何曦言还是有些不高兴，付朝行又不会哄人，那天的那些话已经耗费了他毕生功力，再让他重复一遍他都说不出来，何况还让他找新词，着实为难他了。

两人去院子推车，付朝行看他萎靡的背影，自己像被一万只蚂蚁挠心挠肝一样难受。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付朝行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何曦言，甚至在他毛茸茸的后脑上亲了一口。

何曦言被他鲁莽的拥抱愣了半晌，心想这是青春期到了爱情萌芽了吗？他忍笑着想转头去看付朝行，就听到这人声音闷闷地从后面传过来。

“你别笑！”付朝行有点委屈。

“没笑。”何曦言立马保证。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付朝行语气逐渐无措起来。

“我知道！”何曦言不过脑子地又接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他怕付朝行真的虚心求教，难不成让他给科普青春期健康教育知识？！

结果付朝行很自然地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一脸笃定地说：“看吧，你什么都知道，我能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

何曦言稍微缓解的好心情在进到班级的时候全部消失殆尽。

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谢汉前。

阴魂不散！

谢汉前和蒋沁安同岁，但没有蒋沁安高，不知道是不是何曦言对他极其厌恶看到他就反胃，以至于他的长相何曦言也觉得丑陋至极。

可惜和他同班的秦诗没能体会他的面部表情，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说：“何曦言，那个男生你认识？他好帅啊，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何曦言难以置信地看向秦诗，“你是不是暑假天天在家看电视，近视了？”

“何曦言，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秦诗拍了他手臂一下，说：“我倒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损啊？”

“喜欢他你还不如去喜欢付朝行。”何曦言难得严肃地说：“这种人渣你一个女孩子离他远点，要不然连渣都不给你剩。”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秦诗满脸不相信，正要继续追问，就见那个帅哥满面春风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小言，好久不见。”他笑着和何曦言打了个招呼，不等他回应又去看秦诗，“同学你好，我叫谢汉钱。”

秦诗见他看起来这么友好，心里不免对何曦言刚刚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打了个折扣，马上接道：“我叫秦诗。”

“秦雁归侵月。”谢汉前说：“白鸥带诗来。”

“是这两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