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遗–百年之后 Chapter 21: 霍格沃茨校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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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盎然的三月清晨，塞巴斯蒂安和揣了满口袋猫头鹰邮递来几乎买空了蜂蜜公爵存货的转校生待在二楼走廊尽头观望着女盥洗室，希望能等到刚刚进去的女生出来。

“这是…八眼巨蛛的毒液，你怎么搞到的，去禁林不带我？”Seb.

“那费尔奇少说得给我内脏捅穿了吊在城堡大门口。斥巨资买的，你现在看到的不是魔药材，是一百加隆，再出不去我们连《唱唱反调》也买不起了。”主控。

塞巴斯蒂安接瓶子的举动陡然郑重起来，“我看奥米尼斯倒是没有缺钱的样子，报纸不一直是他订购的么。说起来，你不觉得他最近去猫头鹰棚屋太频繁？我都不知道他能和谁寄信。”

如果来信人是莫芬，完全可以带给他们俩看，然而事实是，莫芬根本不可能写信。转校生沉思半会儿，放弃思考道，“我也想不出。”

“等会儿去问问他，之前你在魔药课上说混血也能加入，是想说加入食死徒吗？”

见转校生不搭腔，塞巴斯蒂安继续道，“我做了再简单不过的排除法，连混血都在普遍认知中受到血统门槛限制的，除了它还有别的选项？他是不是食死徒我不在意，我想知道，你呢。”

“我当然不会，加入奥米尼斯隔了几代的后裔的麾下，光听起来就很屑了。”转校生做了个嫌恶的表情。

“是有点。我换个问题，你被带到食死徒的地盘之后发生了什么？”

“无非和见奥米尼斯的家长差不多，这么想知道，下次放假带你去？走吧，她出来了。”

鞋跟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空间回荡，塞巴斯蒂安拔开瓶塞将毒液全部倒入一口大号的坩埚，里面沸腾的紫色液体不知道熬了多久，莫名的他有种预感，这是他不太想碰的东西，里面的成分无一不是剧毒，但也许，不是最不想的。

“它要是还没睡够怎么办？”

“那就牺牲你一下，在肚子里跟它一块长眠。”Seb.

转校生已经在打开石门，蛇怪苏醒了，玩心大发地对探出来的蛇首说了句，

“Sethae-He-This.”（杀死他。）

“嗯？”塞巴斯蒂安挑了下眉，从坩埚上抬起头，里面的液体已经成了不透光的墨绿，他深棕眸中悦色意味深长，“你知道没有比这更绝佳的决斗场了吧。”

顷刻间拉开距离，魔杖紧捏在手的转校生猛然发现缄口的摄神取念初次侵入了他的思想——

『凭他的能力肯定可以躲过钻心剜骨…万一他承受不住…还是用粉身碎骨吧，你挑一个怎么样？噢，全身束缚咒，不如上次对付皮皮鬼时用的神锋无影，因为你早就告诉过我倒挂金钟的解咒了，Ambrosius.(转校生的姓氏)』

与心理活动截然相反的少年脸上洋溢正合年纪的张狂、堪称爽朗的笑容。转校生解开部分的大脑封闭术想意会决斗大师别打翻了魔药的念头刚起，不属于他们两个的声音在地下空间响彻。

[唔不想吃他。有好怀念的香味，我想吃这个，是主人来了吗？]蛇怪把头悬在坩埚上方悠悠晃荡，变换姿势找着各种角度，苦恼怎么才能喝到里面的液体。

塞巴斯蒂安自然听得懂转校生所说的那句恶意毕露的凶戾蛇语，哪怕蛇怪游弋到他面前也临危不惧，倘若角色调换，转校生自认做不到。

[不是，不过快了。]浅木色的魔杖一指，墨绿的毒药不再上涌气泡，连热腾的水蒸气也消弭了，塞巴斯蒂安操纵着漂浮咒令坩埚正对蛇怪的嘴浮空，锅口倾倒，稍有粘稠的营养补剂便淌入它腹。

“还以为要哄她喝药。”不断从施过无痕伸展咒的口袋掏出甜点与各式糖果，还在替蛇怪挨个拆包装纸方便她享用的转校生把手里刚剥开的糖果抛高，只待合适时机张口接食。

蛇首的剑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灵活的信子追着转校生的手指就将糖掠了去。

“凤凰的眼泪说不定可以治疗她的眼睛。”主控。

蛇怪眼中黯然失色的虚空在糖果与盲狙获得成就感的双重甜蜜后，周围的肌肉闭成一道弯缝，是她笑眯的眼，支棱了脑袋盘立在上方。看就要进嘴的糖中途被劫走，安布罗修斯生不出分毫计较之心，“有只凤凰疗好了蛇怪津液的毒伤。”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这样的凤凰，你刚好有一只？”塞巴斯蒂安连挥两次魔杖，动作幅度轻微，连续工作一个季度的坩埚总算得到清理休憩。这表明他已熟练掌握施咒的简化手势，十分擅长无声咒了。

“是啊，神通广大的决斗大师，请问怎么才能回到我装修的有求必应屋呢？”

“这个先放一放，在听你说起这屋子之前我还不知道城堡里有它的存在。你确定那些动物能在里面活上一百来年？”塞巴斯蒂安踏着修复好的通道向上攀。

插班生忽然领悟到塞巴斯蒂安在唤他出去说，同他往礼堂方向走着。瞧周围零星的学生不远不近，略显分散不必施咒谨防交谈为谁所听闻。

后者压低嗓音道，“而且，你怎么确保一眼也不会和她对视？马尔福说过有些人，间接看到就被石化，难道蒙上眼睛靠你的显形咒吗。”

没有更多的交谈，奥米尼斯已经在礼堂中了，这一次仍然不见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身影，塞巴斯蒂安跨坐到他身边，从果盘中挑了颗红艳的苹果随口问，

“有什么新消息？”

“又出现新的失踪事件，包括一些同学的亲戚。”奥米尼斯已经用过了早餐，报纸后的面容愁眉紧锁。

“这么忧心忡忡，失踪的人里有你的亲戚？”潘西无声地搁下餐叉，用帕巾揩拭并无食物残渣的唇，“哦我想起假期听父亲提起过，你和德拉科还有诺特的亲戚也下落不明。”

“他们上的那叫魔法部通缉名单。”Blaise.

“谢谢你，布雷斯。”奥米尼斯被他这句雄辩冲淡了眉间的深壑，差点没忍住笑。

“你爸爸还说什么了？”Seb.

“他准备出门时收到封信，接着折返回家，说什么已经找到了，之后…就没了。”Pansy.

转校生用杯子做掩饰，瞥向有意坐得离奥米尼斯更近的女级长双眸，有意拨响盘中餐叉，引起对面的塞巴斯蒂安注意，对方只透露了一句话的心思。

『任她去，这对我们实现目的有好处。』

“我可以马上写信给我父亲，请他告诉我详情，如果你需要。”Pansy.

“我不担心他会遭遇什么，那些傲罗如果能派上一点用，也不至于出现这些报道。”奥米尼斯牵起意满笑容，“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我想，我们的家族，跟那些失踪名单上列的姓氏不应等量齐观，对吗？”

“的确不能混为一谈。”Theo.

潘西很少见西奥多表态，略迟才整理出语序道：“那当然，他们理应为放纵恣意与麻瓜通婚付出代价。”

“奥米尼斯，我观察到你最近常去棚屋，和谁通信能让你那么频繁，都快翘首期盼了，莫芬？”Seb.

“古灵阁。”

“那些妖精？”塞巴斯蒂安的眉瞬间压了下去，又不解地扬起半边眉峰。

“别激动。我用你们还给我的加隆投资了些项目，最近颇有收获，我重启了冈特家族的金库，由于封校只好去信签署合约。”

“签合同需要往来这么多封信吗，我还以为那帮妖精很乐意敲上一笔。”

“还有，我给霍格沃茨的校董们寄的申请信，请他们同意我注资并通过我加入董事会的申请。”

“校董会！”潘西掀起她细密的长睫，惊异的说，“可你还是学生啊，他们怎么能同意？”

“我给出了无法拒绝的价码，事实上，他们已经全票通过了，就在昨夜。这也算是提前为以后做筹备。”

“你这是要把家人败的都挣回来，复兴冈特啊。”Seb.

主控“什么东西这么赚钱，我曾经也想经营一间什么铺子，可没等我亲眼见见那店面，就到了这。”

“那你原来花的钱是家人里给的？”

“搜刮卢克伍德手下…嗯不对…倒卖神奇动物给珍禽异兽的…呃总之小本买卖。”

转校生的乱语胡言在潘西持续的惊愕中才没招致周围人侧目，“我没听过有哪个学生破格跻身进校董会，从来没有，德拉科的爷爷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塞巴斯蒂安，伸手。”奥米尼斯移开报纸。转校生观此景连忙也坐得离汤碗远了些。

“做什么？”桀骜不驯地问着，塞巴斯蒂安的动作倒是乖乖抛开啃完的苹果核，抬举双手心朝上，这一秒，细长型重物落他手里，没做充分准备的手腕给砸至低沉，只差一点就亲吻到对面人的番茄浓汤，“Up.”

“这就是我翘首以盼的，”奥米尼斯说，“我知道你一直希望能给安妮和自己各买一把扫帚，这不是问题。现在，希望你们能顺利通过训练赛选拔。”

塞巴斯蒂安已经从中段撕下遮蔽度奇高的包裹，白色包装纸下露出打磨精致光滑细腻的黑檀木柄上独一无二的注册编码，在礼堂备受闪闪发光的耀眼瞩目中，棕发少年倾覆手翻腕抚上扫帚，揭去尾部的多余包装，压着强烈的兴奋正经沉稳地道，“我会的。”

“居然是火弩箭，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今年的魁地奇杯？”Blaise.

“你好像忘了自己也是队员。”Theodore.

“候选也算？不过今年好几名队员毕业了，德拉科也没心思，这些位置都得重新挑人顶上。”Blaise.

……

鹤唳的风直灌入耳，耳畔只听风灵刺穿看不见的气墙，破空呼啸过境，幸而季节渐回春暖，虽凛冽照旧，却也吹拂不痛面颊。他根本顾盼不上周遭情状，开了自动追随般疾驶飞天扫帚穿梭场地间，那枚金色分明近在咫尺，可当他伸出手，竟忽而掠远了，骤降入逼仄褊狭处，仿佛昭示刚才唾手可得不过愚者的假象，他的手触破了界限，迎来的不是结束的胜利，而是又一场沮丧的幻灭。

啧，早说我参与不了一点儿。转校生想着搭在飞天扫帚握柄的手掌揿压，反倒是不顾安危地疾俯冲向障碍颇多的通道间，眯住眼睛强行适应幽暗企图从中抓获金色飞贼。于他而言似乎赢比□□的损伤重要得多。

金色飞贼钻出甬道的那刻，过于专注让转校生只顾得上探出手臂抓取眼前的目标，忽视了霁月升自东方的清辉牵扯了西边落阳余烬的炽烈刺眼如故，与焰日同光华的金色飞贼在他眼中成了白茫的一处圆点，在游走球将他连扫帚带人撞下前，他感觉到紧握的掌心有什么东西在搔着痒，也立刻就反应过来，应是抓住了。松懈高度集中的精神力，火辣辣的痛感在胸腔蔓延开，他伴着艰难的喘息仰躺在球场，愈渐闪耀的繁星让他恍惚许久以前的天文课程。

“砸到头了？”Ominis.

奥米尼斯会进入球场，象征选拔赛已经完全结束，转校生撑着草坪坐起身，院队成员和候补已筛选出结果，此刻围聚过来，插班生摇了摇首否认，“不是头。”

“身上呢？我送你去庞弗雷夫人那儿看看吧，没想到你会从底下蹿出来，我和塞巴斯蒂安在尝试双人联…击。”布雷斯从他那柄浮华的特威格90踏足草地，心虚到快要说不出话。

转校生换以左手支撑身体，朝扎比尼递出右手，塞巴斯蒂安和布雷斯一同将他拉站起。

“德拉科不在，你是这学期来唯一一个这么短时间抓到它的人，”厄克特将归还来的金色飞贼收进箱中，“恭喜你，走吧，我要看到你恢复如初。”

路上，厄克特宣布了参赛名单。追球手基本不变。击球手由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里·高尔变更为布雷斯·扎比尼、塞巴斯蒂安·萨洛；找球手由安布罗修斯接替德拉科·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