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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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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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宝月国太子牵着来自中原的公主,在比照圣朝仪制的典礼下,完成了那场盛大而夺目的婚礼。

从定州接到公主到达宝月国的一路上,苏抵作为使者却一直没有看见过公主的真容,因为依照礼仪,公主身着嫁衣从长安出发,需要一直挂着纱冠遮挡面容,直到与王子完成婚礼。

而那惊魂的夜晚,公主安全被寻回也未损仪容,其余人一直未能得见这天家之女的颜貌。

因此,在这场婚礼上,苏抵作为典仪官,也是在王子以丈夫的身份揭下公主的面纱后,才真正看清她的模样。

也许是一直想见而未能见,与苏抵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期待公主的姿容能够倾倒全场。

可惜,高阳公主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花容月貌,着实有些普通,但她眉眼亲和,并没有传说中的骄矜——相传她是楚王最小的女儿,本是郡主,后因当今圣上膝下无公主,于是才从其他宗室子女之中选了这一位,封为高阳公主,定了这和亲之事。

听说楚王不愿女儿远嫁,多次上书言说其女资性顽劣,不宜担此和亲大任,但都被圣上驳了回去。

因此,在这高阳公主到达宝月国之前,宝月国朝廷上下对这位公主私下议论纷纷,特别是要与公主成亲的王子洛远,心里更是无比抵触,因为这洛远王子本已迎娶了一位青梅竹马的王妃,但由于要迎娶中原公主,那原本是王妃的女子便成了侧妃。

但自古和亲多是政治联姻为首要目的,身为王子的洛远也十分清楚,虽心中不愿但也只能接受。

婚礼上礼乐喝彩喧嚣,送上的不只是祝福,还有浓浓的看热闹之意,衬得这对新人更像是隔了一堵无形的墙,将喝着合卺酒的两人分割成了两个世界:王子的眼睛越过公主,看向了端坐在一角落寞的侧妃,而公主的眸子低垂,挺直了背脊。

宝月国王宫不若圣朝的那般气势恢宏,但胜在精巧富丽,王宫中央有一处百顷之宽的湖泊,其面若镜,称为银镜湖,景致优美,甚得王后高阳的喜爱,她平素无事之时,尤爱泛舟于湖上,宫里的人常说,这是因为中原楚地多有湖泊,王后思念家乡是以爱屋及乌。

时光荏苒,这是高阳与洛远成婚的第十五年,也是她成为王后的第五年。

这些年,她一直都做得很好,颇有贤名:她既要履行王后的职责,又要安抚住宝月国诸多贵族,还需经常出使其他西域诸国,替自己的故国争取更多的支持,以抵抗北边戎部的虎视眈眈。

因为宝月国是圣朝西北屏障里不能失去的盟友与缓冲地带,身为宝月国的王后和圣朝的公主,她一直努力地平衡着各方的形势,但这其中最难的是,她的丈夫洛远与她并不同心。

夹生饭,不好吃。

五年前,老国王殡天后,其子洛远继位,高阳公主也成为了新的王后,只是这位王后却不得丈夫的宠爱,备受国君冷落。

若说洛远是因为对那位青梅竹马的侧妃情有独钟,才如此冷落王后,倒是错了——成为国君之后,洛远纳了一位又一位宝月国贵族美女为妃,常常是这个美人刚承幸未久,那个又被国君看上招纳进宫。

也许,洛远不喜欢高阳,只是因为他自小是被父王母后宠溺长大,是整个宝月国的掌上明珠,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此当他有一天真正需要承担起身为太子的职责时,他心中首先涌现的便是被强行安排婚事的不满,而这种情绪也转嫁到了高阳身上。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高阳作为和亲的公主,同样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总之,他继承王位,有了更大的权势后,当然是要尽力掌握主动,自信满满地准备施展一片宏图。

首先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翦除国中圣朝势力,其中最明显的是司天监的位置一落千丈。这一点,当时已然成为司天监主事官的苏抵感受颇深——苏抵被洛远寻了个别的由头,遣派出宫,去监修陵寝。

而洛远不知从何处,得了“天命的昭示”,寻到了一位法师,听闻那法师功力深不可测,占卜、观象之术未有失手,十分得国君信任。

直到苏抵完成修陵任务返回内廷之后,他才真正见到了盛名久扬的法师——智通。而经过多年修行的苏抵也不再是愣头青了,他一瞬间便感知出那法师智通身上有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可还没等他更进一步调查深追,一场宫变在此刻悄然发生——王后高阳由于行为不检,被洛远废除后位,打入冷宫禁足思过。

此事一出,举国哗然,因为大家不敢相信那般典雅爱民的王后会做这样的事。

苏抵也因屡谏上书为王后求情而被撤去官职,贬为庶民,但他也并没有再回到圣朝,而是在宝月国的边陲宁远城定居了下来。

在苏抵隐居数年后的一个寒天,他再次遇到了宫中之人,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婆婆,正是当年服侍王后的贴身嬷嬷,她也还认得曾在宫中当值的苏抵,并在弥留之际将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

原来,当年正是法师智通进言国君,说他夜观星象发现主司王后的星辰旁出现了一个危星,正是有妖物与王后纠缠不清。

随后,又有宫中侍从进言佐证了法师的说辞,道那妖物正是盘踞在镜湖之中的孽龙,而王后每每独自泛舟于镜湖之上正是与那孽龙行私会苟且之事。

国君洛远闻之大怒,命令法师智通即刻收伏那湖中孽龙,同时将当时已身怀六甲的王后打入冷宫,后来王后在冷宫诞下一个女婴。

国君认为此子并非王嗣,而是王后与孽龙苟合所生,于是他暗中命令法师智通,等到王后生产完后即刻将孩子处理掉。

王后虽与国君成婚多年,但这却是她怀的第一胎,身子本就比不上年轻之时,再加上这些年来为国事操劳,生产对她来说,着实是险关一道。

但她还是耗尽全力将孩子生了下来,而她也早就猜到了洛远不会放过她的孩子。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拜托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内侍和嬷嬷,请他们带着这个女婴逃出宫去…

也就是说——

“乌雅,你的母亲便是高阳公主。”苏抵的目光从悠远的记忆抽回,定定地落在乌雅身上,他手中握着的那枚匕首闪着锋芒,“这匕首也是当年高阳公主所留之物。”

周遭鸦雀无声,众人都久久无法言语。

祝萸深深沉浸在刚刚苏抵讲的故事中…高阳公主的命运何其可怜,明明无错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而苏抵方才所说的智通,怕就是幕后操作一切的罪魁祸首。

正当她要继续追问细节,却发现坐在对面的乌雅低着头,身体竟然在发抖。

一瞬间,祝萸便明白了乌雅为何如此——若是按照苏抵方才所言,乌雅既是高阳公主的后代,也是那孽龙的后代…这让乌雅如何能消化?

祝萸赶紧咽下了追问细节的冲动,忧心忡忡地偏头望向长珏,却见他轻摇了摇头,低声告诉祝萸道:“阿萸,乌雅不是妖族之后。”

既然长珏这样说,肯定是错不了,祝萸将将把心安下,却又苦恼起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总不能说长珏他是块灵石,天生可辨他人原形吧?

长珏瞧身边的姑娘松了又皱,知她所忧,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朗声道:“这是我方才进城时,趁卫兵不注意时所取的符水。”

说罢,他便打开瓶塞,递给了祝萸:“阿萸,你之前告诉我,这符水中加了一味奇特之物对吗?”

祝萸想起进城关时,自己一尝那符水,便品出了不对劲,但当时忙着赶路,又未见大家有何不适,只与长珏说了一嘴,便未放在心上。

如今,见长珏主动提及此事,她当即了悟这其中之谜。

又来了…不明所以的怀明看着长珏和祝萸俩人又是对望几眼便心意相通了,心想之前祝萸不能说话之时只有长珏能听见她的声音,三人行于途中,自己总是后知后觉,如今祝萸能说话了,他怎么还是慢半拍,懵里懵懂。

不过,他倒并不是生气,只是单纯着急,因为就连他也感受到了乌雅的情绪低落,心中不知怎的跟着愁云一片。

随后,祝萸向众人解释道:“这水中加了一味草药,名唤血渊草,需用血浇灌喂养,有毒性,但这毒只对喂养血渊草之人的血亲有效,亲缘越近,效果越明显。若是同时施加定位符,可马上锁定吞服者的位置。”

长珏点了点头,道:“照理说这血渊草该是由亲者之血所养,但王后早已不在人世,若乌雅姑娘是孽龙之后,那么唯剩所谓的龙血可用。对么?”

祝萸接过长珏的话,继续道:“不错,但据我所知,血渊草为阴寒之物,而龙血乃是极阳之性,何以能用龙血豢养血渊草?”

而怀明听完长珏、祝萸这一番推算,终是一拍脑瓜,恍然大悟道:“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乌雅姑娘还有血亲在世,但绝非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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