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表演没在之前的商场里。
依旧是六班和七班的小龙崽一起，郁清和邓老师带队。
直播间前一天在公告里发了消息，今天他们坐车过去表演场地时，直播间没其他事情的观众们就等着了。
这次去的地方也是个商场，和之前的那个在相反的位置，距离也比较远，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今天商场里有个大型商超今天开业，之前特意花了大价钱做宣传，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人会有多少。
他们就是去蹭个场子的。
距离远，这次就不适合走路去了，园长特意派了一辆校车给他们，慢悠悠地开过去，邓老师靠窗坐着和小龙崽们科普路过的景点，郁清则抱着抱枕靠窗睡得呼呼的。
“到了到了，”乔西西坐在他的旁边，推了推他的手臂，见他没反应，等车停稳后打开安全带站了起来，小手捏住他的鼻子，“老师师，起床咯～”
郁清挣扎一下，伸手一捞，将乔西西抱进怀里，揉了揉他胖嘟嘟的三头身。
乔西西大概被他揉得有些痒痒，在他怀里咯咯笑。
郁清被他笑醒了，迷茫地睁开眼，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乔西西，把他放下来后揉揉眼，“到了么？”
正好这时邓老师站在车门口，抬头朝他的方向看过去，笑着叫他，“郁老师，醒了？我们到地方了。”
“哦哦好。”郁清回过神，把在努力穿鞋子的乔西西捞过来，给他穿上鞋，抱着追赶上大部队。
“来了，来了。”
下了车，十只小龙崽在中间排成队，两个老师一前一后站着，抬头一起往街对面的商场门口看了看。
新开业的商超就在一楼门口的位置，因此花篮之类的祝贺的东西摆了一路，加上来往的人流量，一眼看去十分拥挤。
郁清皱了皱眉，“人太多了，会不会不安全啊？”
邓老师看了一眼商场门口，又看看附近，“可以不用到里面，那边是个小广场。”
“好主意。”
两个人带着小龙崽们走过去。
“不过没台子诶，直接在地上表演么？”郁清蹲下来往地上摸了摸，有点嫌弃地看着手上的灰。
他起身再次往商场里看了看，“要不我们等人少点再过去吧？”
“嗯。”邓老师没什么意见。
小龙崽们一过来就朝广场上的喷水池跑了过去，围观这池子里的水晶兽，激动地叫着“老师”。
“怎么了？”邓老师走过去问。
“要喂水晶兽！”小龙崽们齐声喊着，目的十分一致。旁边正还有个大爷铺了个小摊，专门卖这种兽食的，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邓老师和郁清：……
两人对视一眼。
邓老师：买么？
郁清：买呗，还能咋滴？
邓老师叹口气，准备掏腰包，他把小龙崽们招手叫过来，“可以给大家买，不过一包太多了，所以只能每人分一点，可以么？”
“可以哒！”小龙崽们只要能喂水晶兽，分多少都无所谓。
小龙崽们排队领了自己的那一份兽食，欢快地捣腾着小短腿，跑到水池边喂水晶兽。
郁清坐在一旁的花坛边上，打着哈欠看他们。
邓老师带着最后剩下的一点兽食走过来，“你要去喂么？”
郁清哈欠打到一半无奈地看他，“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小孩子么？”
“样子不像，”邓老师笑了笑，“性格像。”
郁清：……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这小广场虽小，因为靠近商场，人却不少，哪怕是工作日，附近帮忙看孩子的大爷大妈也都选择带孩子下来玩耍，还有一些没有课程的大学生，也都结伴在这附近游逛，一些小摊子随着被摆了出来，一眼看去，大部分都是卖的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郁清看得逐渐睁大眼睛，仿佛感觉到腰包一紧。
他抓住邓老师的手寻求安慰，“我觉得我们要遭殃了……”
邓老师拍拍他的手背，“别怕，说不定可以报销。”
“说不定……”郁清转头麻木地看他，“所以你也不确定……”
“唉，”邓老师叹口气，连手也不揣了，和他一起坐在花坛边上捂腰包。
“老师师～”乔西西在三米远的地方指着卖气球的小摊子，跺跺脚看着郁清，满眼充满渴望。
郁清：……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和邓老师对视一眼，无奈地站起来，“那个，大家过来一下，我们来把事情说清楚，来来来，”
郁清拍着手把小龙崽们吸引过来，邓老师跟着拍，结果小龙崽是成功召唤了，周围一些本来被小龙崽们吸引的人好奇他们在干嘛，也跟着凑了过来，像乖学生一样围着成一圈，懵懂的眼神看着他们。
“额，没什么好看的，我们是他们的老师。”
人群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散开。
郁清低头看看小龙崽，各个矮墩墩的三头身，耐不住长得玉雪可爱，路过的人一下子看见这么多，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笑死了，那个大叔回了三次头，还差点撞树上！】
【所以……小龙崽们到底要不要表演啊？】
【哈哈，我感觉短时间内不会了，甚至老师们都忘记我们了……】
【笑死，这诡异的视角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倒立了？】
【敲敲门，哈喽，有人在么？】
直播是邓老师负责的，他之前并没有直播的习惯，这次也是半路出家，加上心思都在小龙崽身上，下了校车见一时半会儿表演不了，没人提醒，他很自然地就把直播间忘了。
郁清也没想起来，人群散了之后他示意小龙崽们更靠近了一点，蹲下来和他们商量，“咳，是这样的，老师呢，比较穷，没办法给你们买太多东西，这样吧，你们自己去选最喜欢的三种东西，选好之后就不能再要了，好不好？”
邓老师跟着蹲在一旁，点点头，“嗯，比较穷。”
小龙崽们眨眨眼，像是在消化这么长的一段话，厉咚咚在一旁站不住了，挺着小肚子走出来，“我……”
郁清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你什么你，你什么都没有！”
“唔唔唔……”厉咚咚被捂着嘴，坚强地想发出声音。
“唔唔唔！”郁清学着他胡乱发音，瞪着双眼和他对视。
厉咚咚：……
到底谁更幼稚！？
“怎么样，大家想好了么？”见郁清在“忙”，邓老师接过话茬，笑眯眯看着小龙崽们。
小龙崽们伸出五个手指头，“只能选三个么？”
邓老师帮他按下两根手指，“对啊，三个已经很多啦，我们要留着钱办美食节啊，大家记得么？”
“美食节比摇摇乐还好玩么？”
“好玩的。”
“那就把钱留给美食节！”
邓老师欣慰地笑了笑，“好啊。”
“我喜欢玩摇摇乐，也喜欢美食节，可以把它们结合起来么？”
一双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充满期待。
邓老师：……
他看看郁清，使眼神让他接话。
“我们会为你们争取的，但最后还得看园长的意思。”郁清两句话把锅甩给了园长。
邓老师：……
“好耶！”小龙崽们欢呼，“现在去选三个东西！”
“我要选气球！谁都不能跟我一样！”
小龙崽们倒腾着小短腿，四散跑开了。
“别跑太远！不能离开这里！”
郁清和邓老师追在他们后面，四只眼睛看着十个小龙崽，有点忙不过来。
“宋北北！说了不能跑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郁清见宋北北撒腿往广场外面跑，他一边叫着一边追过去。
宋北北也没跑远，出了小广场跑到商场边，激动地对着一架黑色的飞行器挥手，“爸爸！”
郁清脚步一顿，看向那架黑色的飞行器，只见后座上的车窗降下，宋钰那张对他来说有点眼熟的侧脸出现。
宋钰听见声音侧头看过去，开门下来，正好弯腰抱起跑过来的宋北北，转身看向追过来的郁清。
“郁老师，又见面了。”
“宋爸爸好。”
郁清打了声招呼，“您怎么在这？”
“去公司，路过买包烟。”宋钰下巴微抬，指了指商场门口，司机从里边走了出来，见宋钰有事，没走近，直接绕过去坐进驾驶座。
“哦，那你去忙吧，我带北北回去。”郁清伸手示意宋北北过来。
宋北北依赖地搂住宋钰的脖子，想撒娇又不敢太明显，只能眼巴巴看宋钰一眼，在他发现之前又低头垂下眼皮。
“今天怎么带出来玩了？”宋钰注意到小广场上的其他小龙崽。
郁清敷衍地笑笑，“就想带出来玩一下啊……”
宋钰撩起眼皮看他，平淡中带着洞察一切的眼神，无意中嘴角露出笑意，他点点头，没有追着往下问，“嗯，早点回去，”
他把宋北北放下来，安慰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吧，跟着郁老师，要听话，知道么？”
宋北北低着脑袋，兴致缺缺地点头。
“我先走了，”宋钰转身要回飞行器上，又回头看他一眼，“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讲。”
“……”有那么明显么？
郁清尴尬地笑笑，“您慢走，走好啊。”
宋钰用眼角瞥了瞥他，弯腰进了飞行器。
郁清等飞行器走了才低头看宋北北，见他踮着小脚，眼巴巴看着飞行器离开的方向，一把将他抱起来，举过头顶，将他吓了一跳。
“哇啊！放我下来！”
“哈哈哈，不放，除非你说自己是小猪！”
“幼稚老师！”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