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宁仲辛。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在最前方的宁仲辛忽然停下脚步,轻叹一声,取下自己的披风,给白悦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绑好。
“更深露重,白姑娘仔细别染了风寒,否则本王怕是又要终日惶惶,日思夜想,不得安生了。”
听见这话,白悦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在月色下,他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这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对她笑,那明眸璀璨的笑容实在是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再看看不远处的白家酒楼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忽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还给他,然后一把推开他,拔腿就跑。
宁仲辛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眼手里被她扔下的披风,挑眉一笑,到底是个容易害羞的年轻小姑娘,他转身离开。
白悦一路跑,一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忽然不想回家了,但也不想在繁华的街道上行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随便拐进一条偏僻的小道,定定心神,再绕回白家去。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心里却在骂着自己,她怎么就那么容易被这种小事给感动呢?她怎么能对宁仲辛有非分之想,虽然有时候很容易就被他的美貌迷惑,但是她不能忘记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振新白家酒楼,搞事业才是她的目标。
况且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只是个终日埋首于庖厨的小厨娘。
即使他真的对她有那么点好感,也只是徒一时新鲜罢了,宁仲辛有资本跟她周旋,但她绝对不能拎不清,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完成,不能耽溺于儿女私情。
不知不觉走到知县府旁边偏隅的角落里,前方一点火光闪烁,隐约能听到说话声。白悦停下了脚步闪到一边,看着前方黑暗中带着几分高傲的蒋池。
蒋池不是被囚禁在知县府大牢了吗?为何会突然被释放?即使还没被定罪名,但也断没有被释放的道理。
白悦蹑手蹑脚地走到附近的弄堂里,侧耳倾听着他们的谈话,听完只觉得热血上涌,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蒋池能在溪口镇这一带作威作福,全仗着他是知县亡妻的堂兄弟,早年就是因为他表妹嫁给了现任的张知县,他们蒋家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现在也是借着这个关系,蒋池才能从牢狱中出来。原来蒋池早就和张知县狼狈为奸了。
张知县的正室早逝,如今又重新娶妻,而且纳了好几个妾室,蒋池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也怪不得白悦这个穿越者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连白缘都不知道的事,她一个穿越者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张知县和地主家的傻大儿狼狈为奸,大概就是这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才是蒋家敢在这一带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底气。
溪口镇这里虽然是风调雨顺的风水宝地,但也是不乏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况,她一个小酒楼的厨娘,根本没有足够的话语权,在这里,他们这样做小生意维生的人就像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铲除这些“害虫”的。
好在最近宁仲辛还在镇上,蒋家和张知县对他有所忌惮,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过几天把这事告诉宁仲辛,让他亲自来处置这些贪官污吏和地方恶霸。
白悦定了定神,气呼呼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