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特别的名字!不知路姑娘拜何人为师习得如此绝技?我这二当家的也算是个人物,闯荡江湖几十年,一身横练功夫从未有过败绩。不想今日却败在姑娘手下,而且败得如此窝囊。”
路阮平静地道:“实话告诉你,本姑娘从未习过武功,因为我不感兴趣。”见对方一脸犹疑,路阮道:“本姑娘从不虚言,你爱信不信!”
九尾蛇盯着她看,像是要从她的表情之中看出蛛丝马迹,可惜却一无所获。他又将目光扫向了二人刚才待过的黑松林,使了个眼色,两名山匪即刻提刀钻了过去,一会儿的工夫又出来了,均是摇了摇头,显然是未有丝毫异常发现。
九尾蛇接过手下的一把弯刀,拱手道:“在下九尾蛇,领教姑娘高招。若是三招之内不能取胜,即刻让出山道放你们过去。若是胜了,在下要用你们路家上上下下两百多颗人头祭奠我的二当家。”
站在一旁的路鼎轩急了,唤了声“阮儿”,跑过去冲九尾蛇道:“大当家的,我女儿不过是个弱女子,让路某跟你比个高低。”
九尾蛇冷笑道:“路老爷,你的女儿一招之内就击杀了我的二当家,浑身筋骨尽断。这还敢称是‘弱女子’?你是在嘲讽我们蛇王洞吗?”
路鼎轩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他刚才还以为鸡冠蛇横死是一场意外,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所为。现在他彻底震惊了,自己的女儿何时习得了如此厉害的武功呢?
九尾蛇又道:“路老爷,请恕在下狂妄,你可能在赌桌上赢得过在下。若是比功夫还差得远呢!”路鼎轩望向了路阮,路家上上下下的目光也全部望了过去。
此时此刻,这位平日里遭人不待见的古怪大小姐无疑成了整个家族的大救星。
路阮道:“父亲,就让女儿来比试吧。”她抹了下额前湿透的秀发,盯着几步之外的九尾蛇。九尾蛇的瞳孔收缩,双脚猛一蹬地,整个人窜出了几丈余高,随后一手撑伞,一手握刀劈了下去。
惨白的刀光晃得众人眼晕。九尾蛇这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刀光裹挟着腾腾的杀气向对方逼了过去。路阮被突如其来的刀光晃得眼前一片白,下意识握紧金钗一格。
只听“叮”的一声金戈碰撞之声,弯刀其中断成了两截。九尾蛇的身子还在半空中,却明明感觉到了金钗传过来的一股巨大力道,直接将他震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了好几丈远,撞到了山道另一边的一棵合抱粗的黑松上。
九尾蛇“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摔了下来,身后的黑松居然被撞断倒了下去。一众山匪赶忙大喊着“大哥”冲了过去。九尾蛇挣扎着站起来,看了眼身后倒地的黑松,只觉喉头堵得难受,又是一口浓稠的鲜血涌了出来。
一众山匪见状彻底被激怒了,纷纷大叫“老子跟她拼了”。九尾蛇一声断喝:“都给我站住!”众山匪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听从九尾蛇的号令。
九尾蛇挣扎着走到山道上,望着路阮道:“路姑娘的神通诡异非常,江湖上只怕无人能敌。在下输得心服口服。”随即冲身后的众山匪道:“你们速速将路障搬开,放路家的车队过去。”
一众山匪哪里肯依,只是恨恨地盯着路阮,随时要冲上去跟她搏命似的。九尾蛇冷声道:“怎么?是不是看我受伤了就使唤不动你们了?”一众山匪无法,只得涌向了山道,合力将几块圆石头推到了两旁。
路阮走到路鼎轩身旁,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路鼎轩打量了她一下,确定安然无恙后方道:“我们先过了蛇王岭再说。”当即迅速吩咐路家老小上了马车,尸体单独装在几辆马车里,一行快速向前赶去。路阮坐回了自己的马车里,见瓶儿犹自吓得不轻,雪团儿却不见了踪影。
“瓶儿!”路阮唤了声。瓶儿一愣神,见到是她如遇救星一般,紧紧将路阮抱在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路阮细心宽慰了几句,对方才稍稍平静下来。
马车快速向前开去。瓶儿道:“大小姐,你的那根金钗借我瞧瞧。”路阮从发端上又取了下来递过去,瓶儿来来回回仔细看了一遍,好奇道:“不想夫人遗留下的这枚金钗如此厉害,连山匪都给杀了!”
路阮盯着她手中的金钗,镇定道:“我却觉得这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金钗而已。如果不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我是不会随身携带的。”
“可是,方才你与那山匪头子较量之时,我明明瞧见你只是用金钗一挥,对方就被震飞了出去,直接撞断了一棵那么粗的黑松。”
路阮疑惑道:“我也不知为何,与那九尾蛇比武时,心里竟然一点儿也不惧怕。体内好像有一股奇异的力道在四处游走。最后那股力道直接游走到了手上。我就随手一挥,然后就瞧见那九尾蛇人已经飞了出去。”
瓶儿想了想道:“这必是夫人的在天之灵在保佑大小姐。”忽听外面的赶车的喊道:“大小姐,老爷说了老管家就住在前面的土楼村里,今晚先在他家里将就一晚再做打算。”
瓶儿应了声,忽又道:“何柱,怎么赶车的是你?小胖头呢?”外面被唤作“何柱”的回道:“瓶儿姑娘,小胖头方才被山匪杀死了,尸体就在后面的马车里。”瓶儿登时陷入了沉默。路阮问道:“何柱,总共没了多少人?”
何柱带着哭腔道:“大小姐,连二老爷在内一共没了五十七人,尸体装了好几辆马车。”路鼎盛死了!对方是自己的叔父,偶尔在府中见过几次说过几次话,倒是十分和蔼可亲。路阮咬紧银牙,陷入了一股莫名的悲痛之中。
这蛇王岭上的山匪可恨,背后的买主更是该杀。路家与你有何冤仇居然要赶尽杀绝?连一位行将就木的抱病之人都不肯放过。
外面的暴雨下的小了一些,可以听到哭天抢地的痛哭声。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五十七条鲜活的人命说没就没了。
瓶儿像是被悲伤的气氛感染了,也抱紧路阮嚎啕大哭,泪水模糊了她清秀的脸庞。路阮没有哭,表情如木人一般,她的脑海里电光火石间现出了一个“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