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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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梦开始的地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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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佻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就在晚饭时,他想要搬出宿舍的提议已经在嘴边盘旋了很久,但每次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与时袭同处一室,而隔壁那方小小的空间里,是另外三个人的大通铺。笑声和谈话声如同灵动的精灵,毫无阻碍地穿透那薄薄的墙壁,欢快地跳跃进这厢的安静之中,形成了一种鲜明而又略显孤寂的对比。

时袭已经换上了睡衣,熟练地把门上了锁。

边佻沉默着,身体微微一动,翻身面向墙壁。

最初,向迎长和盛满名住在一起,这样常常就苦了沈倚。因为每当他们两个人闹腾到半夜时,沈倚总会抱着被子到他们房间,横在两个人的床中间凑合一宿。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人似乎也习惯了这种临时的安排,最终决定了搬到一起。

没想到,无意中倒也成全了自己。不然,现在隔壁床上躺着的就是沈倚,更让他心烦。

边佻撩了撩额前的刘海,他后来把鬓角理得短了很多。现在头发变得更长,倒是不适应起来,他总觉得像脑门上被重物压着似的。

洗发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那是他十七岁时使用的那款,熟悉而遥远的味道让他的心情变得复杂,感性的情绪在他心中悄然蔓延。

边佻与时袭,本就都不是那种能滔滔不绝、说起话来便没完没了的人。他们曾经虽也时常熬夜,或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或只是享受这静谧的相伴,但安静地度过一整晚,亦是寻常之事。本以为今夜亦能如此这般相安无事地悄然滑过。

本以为今晚能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完。

“砰砰—”

突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边佻不必想就知道是盛满名,他颇有些头疼地将枕头盖在头上。

果然,传来盛满名欢快的声音:“边哥,你开心点了吗,沈倚让我找你玩!”

时袭轻嗤了一声:“缺心眼。”

但他还是重新从床上弹起来,打算给缺心眼开门。

边佻拦住他:“别开了。”

而后他又朝门外提高声量:“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时袭顿了顿,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纳闷。他看着边佻,似乎在试图理解这突然的拒绝。

“没事吧你?”时袭顺手推了下他脑门,把趴在门框的盛满名放出来,“明天好不容易休息,熬个夜。”

向迎长随之跟进来。

“沈倚呢?”

“拿扑克牌去了。”

边佻没看见沈倚,原本想从床上起来,一听说他还回来,索性闭紧了眼:“不玩。我困了,要睡觉。”

“睡什么—”

盛满名跳过来扒开他的被子,像个八爪鱼一样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十七岁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场景,边佻自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每每几人肆意厮混时,他亦是欣然配合。可如今二十四岁的他,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远离了所有人这般亲密无间的接触。此时,除了觉得那身躯无比黏人以外,心中竟还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此时除了觉得黏人以外,还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边佻不知道,他耳朵根早就红透了。

向迎长惊讶地指着他耳朵,道:“阿佻,你害羞了?”

“闭嘴。”

边佻有点绝望地想,还好自己的员工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模样,不然何以服众。

时袭从小早熟,道理比其他几个人都多懂一些。他捂着半张脸,笑得浑身颤抖。

“咋了?”

盛满名像个傻子,愣愣地定住。

“满名,说了多少次,别这么闹了。”

沈倚乐不可支地拿着一副扑克牌走来。

眼前这一群人,哪有一个正经的。

亏自己还陪这一群小男孩消遣。边佻毫不留情推开盛满名,引来这几个坏小子的不满。

“还敢逃—兄弟们一起上!!”

众人一拥而上,连向迎长都来挠边佻腰侧的痒肉。

边佻面对四个人的蹂躏,除了束手就擒别无他法。

“行了,不跟你闹了。”

向迎长似是玩闹得累了,又从口袋中掏出自己那心爱的核桃,手法娴熟地盘弄起来。他清俊的脸上,漾着一抹淡淡的、如月光般柔和的微笑。

边佻黑着脸,用力掸掸床单上因方才的混乱而沾上的灰尘,却被沈倚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责骂道:“咱们都谁跟谁了,装什么。”

边佻强忍住心中想要回骂他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丝看似友好的笑容道:“你太脏了,快去洗个澡吧。”说完,他便匆匆转身离开,只留下沈倚一人站在原地,使劲嗅着自己的衣服,满脸的疑惑与纳闷。

“这也没味啊。”沈倚喃喃自语道。

……

晚上,在沈倚那如唐僧般的唠叨声中,他们终究睡得不算太晚。

边佻本就习惯了入睡困难的折磨,如今又刚经历了穿越这等不可思议之事,心中更是思绪万千,需要好好地梳理与思考一番,索性便不再强求睡眠。

他凝视着时袭安静的睡颜,那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中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云。他依旧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地躺在时袭旁边的床上,仿佛中间横亘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二十四岁的他,几乎烟不离手,那袅袅升腾的烟雾似乎能在一定程度上慰藉他疲惫而又迷茫的灵魂。

边佻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本欲出去寻个角落抽根烟,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谁知刚踏入走廊,便与在走廊借灯看书的向迎长猛地对视。

走廊尽头的窗户大敞着,凉风如调皮的孩子般呼呼吹进来,倒也驱散了几分闷热。

路灯那暖色调的光芒与走廊略显昏黄的光线在空气中交汇,形成了一种强烈而又奇异的反差。向迎长静静地坐在这明暗的分界线上,将暖光的一侧慷慨地留给膝上那翻开的课本。

“怎么还在学?”

边佻小心翼翼地不动声色收起打火机和尚未点燃的烟卷,缓缓坐到他的身旁。

“没办法啊,学校里留的作业才看见。”向迎长微微抬起头,无奈地叹息道。

边佻沉默了许久,那沉默似是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

“你这么刻苦,要是没考上……”

他缓缓对上向迎长那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眸子,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满含愧疚地轻声道:“抱歉。”

“行了,你可少咒我。”向迎长笑着嗔怪道,“考不上……我也想过。虽然我不喜欢再拍戏再录专辑了,但咱们这群人,不都是在那么小,还没有独立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做了选择吗。”

他说着说着,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

“像时袭那样喜欢拍戏,像满名那样喜欢唱歌,也挺好。只是我没赌赢,他们赌赢了。“

边佻没有说话,他心中明白,自己比起向迎长要幸运一些,多说无益,也不过只是在往迎长的伤口撒盐而已。

虽然他谈不上对拍戏和唱歌有多么炽热的喜爱,但至少也算不上厌恶。况且,自己也从未有过那般强烈渴望、非做不可的事情。

“就那么喜欢北京大学吗,别的名牌大学也不行?”

“嗯。”

向迎长的回答轻描淡写,仿佛这并非关乎一生的重大抉择,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向迎长也的确是如此践行的。经过第二年的复读后,彼时全中国的大学几乎都可任他挑选,然而仅仅因为未被北京大学的哲学系录取,他便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上大学的计划。他放弃了诸多名利诱惑,在无数个日夜埋头苦读,与书本为伴,与孤独相拥。

边佻想起未来的日子里,向迎长虽故作洒脱地说要开茶楼,可那笑容背后隐藏的失落与无奈,又有几人能真正洞悉。

他本应在那学术的海洋里畅游,在哲学的世界里探索,用他的智慧与才华,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儿时没有选择权,只能在这娱乐圈徘徊,做着与梦想渐行渐远的事情。然而现在命运却如此残酷,仅仅因为几分的差距,便将他拒之门外,让他所有的努力都如泡沫般破碎在现实的礁石上。

他仿佛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即将绽放最耀眼光芒的时刻,却被乌云无情遮蔽,渐渐黯淡无光。

“那你考上的话,以后想干什么?”

向迎长微微沉吟之后,眉梢悄然添了些许温柔:“做什么都好,总之不愿意让小时候那份心气消沉了。你不觉得,做偶像的时候,脑子总感觉空空的吗?”

“……”

边佻未曾料到,有朝一日向迎长竟能将话说得如此尖锐而又深刻,直击灵魂深处。

许是学得也有些疲乏了,向迎长索性将那金丝眼镜轻轻摘了下来:

“考不上就算了,我回重庆开家茶楼,天天请你们来喝茶,也不会因为怕被粉丝尾随而次次爽约了。”

“倒也不错。”

边佻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感。

他说的这些,几乎都在日后一一实现了。却无人能想到,这五个人如今想要见上一面,竟比登天还难。

“对了,你今天怎么变化这么大?我看不像是因为高考,怎么对沈倚爱答不理的?”

不愧是向迎长,心思远比那几个懵懂的傻子细腻敏感得多,竟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对沈倚那隐藏在心底的敌意。

“哪变化了?”

边佻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好笑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那滋味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难以言说。

向迎长细细打量着他:“你这么让我形容,我反倒说不上来了……是气场吧,你太凶了,话也少了。”

呵。

边佻在心中暗自苦笑。

就如此这般,自己还强行逼迫自己多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他不禁想象,要是此刻的他们看见自己不加掩饰的真实模样,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

边佻无奈地轻轻摇摇头,似是在嘲笑自己那幼稚而又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似乎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寻求着一种共鸣,一种唯有在这万籁俱寂、能卸下心防的时刻才敢袒露的坦诚。

“行了,我回去睡一觉,明天就恢复正常了。你也是,别太辛苦了。”

边佻轻声说道,随后缓缓起身,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房间走去,那背影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又落寞。

他也有点想念十七岁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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