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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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他只想要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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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斯特再次醒来应该是第二天午后。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能听到悦耳的鸟鸣和潺潺流水声。

他没有回头,却知道柯内莉娅坐在床边。她身上自带一股冷冽香气,像是雨后怒放的蔷薇,只是她自己从没有留意过。

伦斯特闭上眼,默默数着心跳声,过了大概半分钟,他睁开眼,刚醒来时的软弱消失了,那双瞳孔仿佛披了一层坚冰铸造的铠甲。

他用手肘撑着软枕,吃力地坐起身。很简单的一个举动,却牵动身上无数伤口,它们同时向神经线发出嘶吼,那一刻伦斯特有种置身火海、被火舌舔舐的错觉。

但他依然面无表情,仿佛屏蔽了痛觉。

直到一只手及时伸来,托着他靠进软枕。

伦斯特掀起眼帘,不出所料对上那双瑰丽的紫色瞳孔,刹那间心跳出现短暂的紊乱,又被自己调整回来:“我睡了多久?”

“你应该问,你昏迷了多久,”柯内莉娅说,“你昨晚伤势恶化,呼吸困难,差一点挺不过来。”

房门被人敲响,是尤菲上楼送药。她隔着门缝递过一碗浓浓的药汤,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卢卡斯大夫说,药必须趁热吃,”尤菲已经知道柯内莉娅藏着的秘密是什么,说话小心翼翼,“还有、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尤菲尽量表现得自然,紧绷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她在害怕,不论是谁与异端审判厅副厅长打交道,都不会觉得轻松,哪怕这个男人已经失去神职的光环,像条丧家犬一样朝不保夕。

柯内莉娅摸了摸尤菲发顶,端着药碗回到床边。姐妹俩的对话没有逃过伦斯特的耳朵,他皱了皱眉:“你让别人进了房间?”

“你昨天伤势恶化,不让医生进来,你现在已经死了,”柯内莉娅说,“放心,我事先遮住你的脸,卢卡斯没见过你,认不出来。”

她故意把话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当时的气氛远没有这样轻松。卢卡斯确实没认出伦斯特,但他认出伦斯特那一身的伤并非来自斗殴,而是不知名的刑具造成的。

就算是兰伯特家族的地牢里,也未必有这么多残酷刑罚,卢卡斯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异端审判厅。

但他没来得及确认猜测,就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后腰。

“做你该做的事,管住你的嘴,”柯内莉娅冰冷的声音从脑后传来,“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不管你在芙蕾雅堡看到什么,从你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忘的一干二净。”

“这是为你自己着想。”

作为翡兰宁最具口碑的医生,卢卡斯很清楚跟这些大人物打交道的第一要务是闭紧嘴,话说的太多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只有沉默才能保住性命。

接下来的半宿,他一句不该说的话也没问,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事。

“我把卢卡斯医生留下了,”柯内莉娅淡淡地说,“他的家人在翡兰宁,我派了人照顾,在你和朱赛白康复前,他都得留在芙蕾雅堡。”

“当然,是有报酬的。”

她安排得很妥当,伦斯特放下一桩心事。他想接过药碗,却因为身体太虚弱而差点打翻。

柯内莉娅眼疾手快地抢过碗,用勺子喂给他:“张嘴。”

这不是她第一次喂伦斯特吃药,后者倒也没推脱,药送到嘴边就张口吃了。

然后极细微地拧起眉头。

柯内莉娅留意到,心里冒出一个揣测:“你是不是吃不惯苦药?”

“不是,”伦斯特很干脆地否认,并且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将每一勺送到嘴边的药都痛快咽了,尽管他眉头皱的仿佛吞咽的是钢钉。

柯内莉娅在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糖块。那原本是用来哄小少年吃药的,现在却塞进伦斯特嘴里。

伦斯特:“……”

前任副厅长大人杀伐决断了小半辈子,头一次有人敢往他嘴里塞东西。他用舌头搅拌了下,香甜的味道冲散了药汤的苦涩。

伦斯特回过神,眉头非但没舒展,反而皱得更紧:“……糖?”

“芙蕾雅堡虽然不富裕,几块糖还是买得起的,”柯内莉娅说,“不喜欢吃苦药就说出来,没什么好害羞的。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时时刻刻揣摩出副厅长大人的心事。”

虽然伦斯特再三强调自己不再是异端审判厅副厅长,但柯内莉娅还是习惯这样叫他,仿佛“副厅长”三个字不是简单的神职,而是为伦斯特量身打造的标签。

就好像,他天生是为了那个神鬼不惧的头衔而活着。

可是……那怎么可能?

伦斯特自嘲地笑了笑,那只刚喂他吃完药的手再次伸来,这回是把他摁回枕头里,用软被盖好。

“吃了药再睡一觉,”柯内莉娅很自然地摸了摸他额头,“烧已经退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病人要多休息,我可不想再照顾你一整晚。”

她要处理的事太多,已经为伦斯特耽搁了两天。就在她推门而出时,身后传来极沙哑的:“……谢谢。”

柯内莉娅一愣,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她回过头,看到伦斯特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漆黑的鸦羽收敛成安静的弧线,已经睡着了。

柯内莉娅目光闪烁,没有惊动他。

虽然她禁止任何人涉足二楼,居住在这座城堡里的人近水楼台,还是察觉到蛛丝马迹。只是他们同样清楚,这位年轻的女伯爵向来禁止手下人窥探自己的秘密,因此谁也不敢轻易越界。

不过闲暇时,向同伴打听一二还是可以的。

里侬就是一个被人盯上的目标。那天是他跟随柯内莉娅外出,也是他前去“关照”卢卡斯医生的家人,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位“贵客”的底细。

但是当曾经的卫队好兄弟过来套话时,里侬机敏地闭上嘴,在对方胸口半是玩笑半认真地捶了一拳。

“做好你的事,大人的事少打听,”他瞪着对方,“忘了尼米兹为什么被赶出去的?就因为他违反了大人的禁令,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事,哪怕他是尤菲小姐的未婚夫也没得情面谈。”

“话说回来,如果他不是尤菲小姐的未婚夫,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离开芙蕾雅堡?至少得留下一双手或是一条舌头。”

“你也不想落到这个下场吧?”

打探消息的亲卫讪讪一笑,不说话了。

不知不觉,里侬来到芙蕾雅堡已经一年,一年的时间足够改变许多。比方说,他最开始接下的任务,是潜伏在柯内莉娅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但柯内莉娅在反攻强盗老巢时的谈话震慑住了他,让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后来呢?

后来就怎么变成……他心甘情愿地追随柯内莉娅,连斐迪南几次查问蔷薇伯爵的举动,都被他用不痛不痒的话术敷衍过去?

可能是因为柯内莉娅赏罚分明,每一次搏命完成任务后都能得到与之相匹配的奖赏。

也可能是因为每一次搏命,柯内莉娅都冲在最前面,从不让手下人顶黑锅。

听上去很简单,但是对于里侬这样出身平民的卫兵而言,已经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公平。

是的,公平。

他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么一个“公平”的机会,他不想失去。

然而有些决定没那么容易做出,因为背后的幽灵一直死死缠着他。当里侬回到房间,看到床头摆着一封信函,内容尚不得知,开口处却落着荆棘玫瑰的火漆。

那是兰伯特家族的徽记。

里侬的瞳孔凝固了。

他很少独自回到兰伯特庄园,一开始是担心柯内莉娅起疑心,后来则是有意无意地划清与兰伯特的界限。

可是当来自旧主人的信函摆在面前时,他别无选择,只能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一个人前往赴约。

迎接他的是斐迪南冰冷怀疑的眼神。

“我知道你隐瞒了我许多事,”他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里侬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根本没有与城主争辩的立场和勇气,只能用最谦卑的姿态,祈求对方的宽恕。

“你忘了当年那个贫民窟里,你差点饿死,是谁给了你一口饭吃?”斐迪南抬腿踩住里侬肩膀,将他用力往下压,“你忘了自己当初说过什么?你说你会拿命报答我,这就是你的忠诚?”

里侬被他踩得低下头去,脸孔挨着冰冷的石板。他其实可以轻易甩脱,但是他不敢。那禁锢压了他将二十年,已经成了天经地义,他从没起过“挣脱”的念头。

“我没有……背叛您,”他挣扎着发出声音,“我的忠诚依然属于您。”

“所有我知道的事,都已经告诉您了……我发誓!”

斐迪南越发恼怒,一脚踩住他脖子。里侬无法保持跪姿,狼狈地趴在地上。

“如果你真的忠于我,”斐迪南恼恨地咆哮,“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那个女人在教皇国的所作所为!”

“她居然敢对尊贵的梅洛斯夫人下手,她居然敢在教皇国杀人!她想毁了翡兰宁吗!”

里侬惊骇欲绝:“杀人?梅洛斯夫人?不,没有这回事!我用性命向您保证,她绝对没这么做过!”

“蠢货,你还想瞒我!”

斐迪南拎起里侬衣领,抬手就是一记干脆的耳光:“如果不是来自教皇国的贵客造访翡兰宁,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心里,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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