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的,你是故意的。”
“何家树。”玉衡气死了。
眼见外面雨声越来越大,玉衡也不忍心赶他走,洗漱完把床上收拾一下,两人躺了进去。
何家树穿着玉衡的短袖短裤,床很大,熄灯后原本睡得很开的两人渐渐靠近,侧躺面对对方。
窗外路灯照在房间,玉衡能看到他脸上轮廓还有黑亮的眼睛。
“所以,你接受我的表白吗,yes or no?”
玉衡眨眼,脸上又是发烫又是兴味,“or,因为我第一次见人表白用戒指的。”
何家树呆了一秒,“我”
一股蠢蠢欲动的感觉直冲天灵盖,玉衡慢慢凑到他面前,鼻梁抵着鼻梁,他的呼吸很热很快,玉衡笑出声,“何家树……”
“嗯。”一直动作非常大胆,甚至会强吻他的何家树闭上眼睛,看起来很不安。
玉衡有种扳回一局的快|感,他手放在何家树腰上摩挲,有种商量的语气,更多的是兴奋,“何家树,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男人怎么做啊,我听说在下面有点难受,你肯定不想我难受,那我也不想你难受……要不然,我们还是当好兄弟吧?”
“我知道。”何家树握住他的手,从衣角往上,“我不想跟你当什么兄弟,我要恋人,甚至丈夫。”
他的皮肤滚烫,尤其胸肌。
玉衡赶紧缩回手,有种偷吃禁果的羞愧。
自己为什么总是扭扭捏捏,他偷摸上手狠狠抓了一把他的胸肌,疼得何家树闷哼。
“丈夫?可是我怕疼。”
何家树对体位其实没有什么介意,玉衡听他粗喘,燥热也随之而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手伸进他衣服里,“我给你揉揉。”
玉衡转动脸颊,埋首在他脖颈,深呼吸,“何家树……你胸可以练再大一点……”
何家树嘶哑地应声,闭上眼睛艰难喘息。
“你这样是不是很舒服……”
“嗯……”
玉衡手麻了才恋恋不舍松开,被子已经滑落在胸前位置,何家树身上单薄的T恤皱皱巴巴堆在下巴处,玉衡给他恢复成原来样子,趴在他耳朵边,“哥哥,不给点奖励吗?”
何家树一下睁开眼,眼白都是红的,调情一样的称呼被压低几分更暧昧不清。
玉衡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直到最要命的地方被温热包裹,他双手抓紧了床单,享受这青涩又认真的服侍。
“咳咳……”
玉衡喟叹地睁开眼,放下额头上的手肘,看见他被呛到嗓子,担心地道,“快去吐掉。”
何家树半跪在床上,用床边矮桌上的抽纸擦嘴,他回味般吞咽唾液,“有点苦。”
玉衡不忍直视,再次捂住脸,“这东西你吞进去干嘛,疯子。”
闹腾完都要一点多,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浴室很小,何家树非要一起洗漱,在镜子前一对视,就跟产生化学反应一样,忍不住想肢体接触,忍不住想亲亲抱抱。
于是,何家树的嘴又受罪了。
浴室里,玉衡看着他弯腰用手接水漱口,良久,重复几遍,何家树吐掉最后一口水,从镜子里和玉衡对视,轻道,“太深了,只能吞进去了。”
这是在说自己的不是?玉衡忍笑,歪着头,“家树哥哥。”
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称呼令何家树愣了几秒,玉衡继续说,“你不是想让我这么叫吗。”
他发现这样脸还挺有意思的。
到达武馆时,陈龙安惊叹连连,今天不是周末,而且何家树还是和玉衡一起进来的。更加让他惊讶的是何家树的锅盖头。
从回来村里,何家树几乎都是有发型。
这倒是不常见。
“衡儿,你带他去哪儿玩了?!不带我”陈龙安气哄哄。
那头锻炼的锦瑟听到动静也停下,小跑过来,首先打量何家树一身玉衡的衣服,还有没有发型的发型,“哥,你们来了,我今天敲你门,你可能没听见,我以为你还在睡就先来了。”
玉衡装作自然,“是嘛,没事,你去锻炼吧。”
他拉过何家树往储物柜那边走,“龙,我跟他去换个衣服。”
看着两人肩并肩的背影,陈龙安开心大过疑惑,终于俩兄弟和好了。
今天没有锻炼,过了没会儿,另一个锅盖头何家树出现了,他背着小斜挎包,表情和从前那副死气沉沉不一样。
玉衡从心底里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趁着何家浩给他正骨,和陈龙安出去买早餐。武馆里都是鬼虎狼嚎不堪入目的声音,阿龙都觉得不好意思。
玉衡吃着油条,情绪有点低落。
他不敢想如果何家浩知道他们的关系会怎么样,会不会再次想不开。
早知道昨天晚上赶走何家树了。
他狠狠咬了一口油条,旁边的陈龙安龇牙咧嘴地看他,“咋了这是,衡儿。”
“没事。”他决定在所有人面前还是跟何家树保持距离。
今中午虽然只有他们这几个人吃,陈龙安还是买了不少菜,选座位时,玉衡特地无视了何家树,让锦瑟做坐在旁边。
“你去坐那边吧。”玉衡用下巴指着对面何家浩身边的空位置。
何家浩积极点头,让何家树过来,“哥,来这里吧。”
何家树站在玉衡旁边没动,眼神探究,玉衡拼命咳嗽,何家树才挪步。
一顿饭吃下来诡异十足,何家浩一直给何家树夹菜,玉衡则默默低头吃饭。陈龙安咦了声,“你们俩怎么回事,又变成之前那样了?”
“没,没事啊,快吃饭吧。”玉衡给他夹肉试图堵住他的嘴,随后证明一样给何家树和何家浩都放了一块。
何家树嗯了声,他视线中对面男人不知道是别扭还是什么,脸又红了。因为生得白净,现在留了长发,低眸时,实在漂亮得像个女孩,不管是长相,心性也是。
至少从小到大他没有见过身边也没有男孩喜欢撒娇,初高中时尤其黏人,那时候他经常过来家里,准备了客房,也会偷偷摸摸爬床,藏在被子下,在自己洗完澡后,露出脑袋,笑得狡黠。
他跟树袋熊一样缠着自己,经常说些听不懂的流行词,比如说,“家树哥哥,我来侍寝了!”
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少年音清凉如薄荷,刻意夹起来时候简直听得人心发酥,偏偏不能表现出什么,装作嫌弃的样子惹得少年越演越厉害。
“家树哥哥,你陪我去上厕所,陪我去洗澡。”少年玉衡很高需求,简直就是“王子病”,在此之前,何家树从来不知道,男人会有这一面。
他什么都不会,行李箱不会收,衣服只是塞,家里永远乱糟糟,幸好有保姆收拾。
也是听她说才知道,玉衡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经常出差,转到潮州开始,就是一个人住。
给保姆放假时,出去玩,只好自己给他整理。
不仅如此,记性还差,吃饭也剩,小毛病太多,但比起这个,优点也不少。眼皮子浅得不行,看恐怖片也会为有情人哭到像个核桃的双眼,就连周末去逛街,遇到一只流浪狗,他忍不住掉眼泪。
最后两人找了个爱心领养人。
他们从前亲密无间,可以说上厕所都是同进同出,一些五一假期可以说非常煎熬,他们好几天见不到,只能每天晚上打电话,什么都聊,基本上一小时以上。
那段记忆一直慰藉何家树。
吃过饭,何家树送何家浩回何家。他坐着武馆的鬼子车又吭哧来到民宿,接玉衡去山上的亭子看日落。
他们把车停在山下,徒步往阶梯上走。
玉衡太阳穴都在跳,抬眼看见树叶绿油油,晚风轻轻吹得落叶飘扬。
这里没人,也更好让萌芽的感情生成参天大树。
何家树主动握住玉衡的手,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笑吟吟地说,“今天我们第一次约会。”
戒指戴在无名指冰凉,有些不习惯,玉衡把它取下来,“我可以先当项链戴着吗。”
何家树猜出来他不想被别人知道,心情说不出的郁闷。玉衡已经取下脖子上那根细项链将它穿进去,戴上后特意藏在衣服里。
“我只是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玉衡说,安慰般和他十指相扣。何家树这才笑出来,两人边走边聊,全程玉衡不在状态。
坐在石亭的凳子上,他忍不住探何家树口风,“你说,你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都喜欢男人,你弟他——”有没有可能喜欢你呢。
玉衡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何家树愣住,然后笑出来,“当然喜欢女人,而且,我也不喜欢男人,别人我没有感觉。”
玉衡脸红,“哦。”
看来他也不知道,果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玉衡不打算说破,因为他其实并不确定何家浩是那种感情,或许太小了,依赖也说不定。
这些天何家浩性格明显活泼很久,有何家树陪着训练体能,听说上课状态都好了,兄友弟恭的场面,玉衡很为他们开心,同时格外郁闷。
何家浩很黏人,自从和好后,他几乎和何家树寸步不离。这就导致后者根本没有时间和玉衡独处,只有晚上送何家浩回去的时候才有机会找他。
一见面,何家树急不可耐想抱他,玉衡伸手抵住胸膛,表示拒绝,而且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先进去吧。”
“怎么了?是因为小浩吗”
每次他去看玉衡的时候,都得到一个敷衍的笑容,他就觉得不太对。
玉衡撇开头,是又不是,心里的憋屈快要吞吃他。他想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给自己洗脑,可能何家浩对何家树只是兄弟,只是亲情。
两人亲密无间地进行训练,去兜风,玉衡心里说不清地难受。
说出来,何家树未必相信,让何家浩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要是又犯病怎么办,上次掉在河里没准就是故意的。这要是受了打击,玉衡不敢想。
玉衡咬着自己的指甲,关上门后,他苦恼地靠在门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神情纠结。
何家树走近,玉衡伸出手,没想到被他握紧,挣脱不出,“别……你……算了。”他叹息,“我知道我这话很……就当做这是闹剧行不行,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当兄弟,那我们当朋友也行。”
何家树表情变了,读书时候玉衡就会逃避,他不想做的事情想法设法不去面对。
他忍不住语气有些重,“朋友?接过吻,还可以做朋友?你在担心什么,我们两人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玩玩是吗。”
“随你怎么想。”玉衡抓耳挠腮,“而且跟你说有什么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就会和何家浩保持距离吗,难道就不管他了吗?不可能的。他难道比得上这个从小黏着他的弟弟吗?真是笑话。
“那……等你弟弟病好了,再说吧。”
——
这次他们不欢而散后,相处更是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玉衡去武馆的次数都少了,锦瑟气呼呼地握着拳头,“哥,是不是何家树欺负你啊。”
他低头打游戏,“没有。”
她才不相信,站起身就要去武馆方向,“哥,我要把他抓过来给你出气。”
玉衡赶紧抬头,啧道,“没有。”
看他实在不想说,锦瑟有点想哭,“真的吗。”
玉衡笑着点头。两人去大排档吃夜宵,点完餐他坐在位置上玩游戏,锦瑟去拿饮料,不一会儿,他听见她的叫唤,“哥,哥!”
她站在冰柜旁边挥手,旁边是一脸开心的何家浩。
真是躲不了一点,玉衡默默退出游戏,他走上过去,何家浩笑得很灿烂,“玉衡哥,好巧,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武馆?我哥也在那次。”
“没事,只是有点感冒。”他礼貌地笑笑,对锦瑟使眼色,“你不是说吃点别的吗,我们再去看看?”
锦瑟附和,“对对对。”
何家浩有点迷茫,他笑出白牙,推荐道,“玉衡哥,这儿还挺好吃的,你们可以试试。”他转身,看向一个方向,蓝色格纹衬衫的何家树坐在那里,“哥!”
何家树一直在看这边,眼里藏不住的异色。这些天他给玉衡发信息均是已读不回,或者简短几个字,有时候去找他,也避着自己,武馆人影也看不见。
玉衡和锦瑟坐过去,何家浩把手里饮料给何家树,还侃侃而谈刚才遇到的大叔,把最后一瓶给他了。
何家树侧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