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目眩的灯光之下,熠熠生辉的少女抬着眸保持着愉快的微笑,不容置疑地看着他们。
“我反对。”苏联反应却不慢。
“我反对。”法兰西略微皱眉。
“Alright,Alright.”少女保持着令人沉迷的甜美微笑,“苏联,你和我来。”
“法国佬,你不同意?”英格兰走到法兰西身边,低声询问。
“我不同意。”法兰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不去看英格兰,他现在看着英格兰背后的蝴蝶结是真挺想扯的。
意大利在心里呵呵两声,他看苏联和法兰西迟早同意。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廊上,对比起来身形娇小的少女将神情冷淡的青年压到墙上,咬牙切齿,“苏联佬你有病吧?你反对什么?我的资本主义体系金融制度和你们社会主义有什么关系?你他妈在我的体系之内吗?”
没装过三分钟。
苏联略一挑眉,“当然和我有关,你以为我没有美元储备吗?”
美利坚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她瞪了苏联一眼,“那、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我反对。”苏联坚定道。
这个看起来像皇家某个小公主的少女气恼地在苏联眼前转了两圈,然后她拉住了苏联的衣袖,“商量一下。”
“不商量。”苏联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他没办法对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说什么很重的话,虽然事实完全不是那样。
少女稍微咬住娇嫩的唇瓣,洁白的贝齿露了出来的,她很不甘心地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苏联人,按下给他一枪的念头,软下语气:“可我很需要这个体系。”
“你无非是想要经济霸权。”
“可除了我还有国家有资格吗?你吗?”
美利坚的态度很嚣张,像恃宠而骄,于是苏联不想和她说下去,真是没有半点求人的态度。
“Honey…别这么无情嘛。”美利坚不让他走,像是用花蜜浸出来的甜美声音被拉长,“拜——托——你——嘛——”
苏联:“……”
不行,不可以答应这个虚伪的美国人,苏联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美利坚只会得寸进尺。
“让开,小资本家。”苏联无情道。
美利坚一咬牙,她今天非得到苏联的支持不可。
少女温软的躯体压了上来,苏联一瞬间就不知所措起来,柔软的唇瓣贴上苏联的脸颊,美利坚的眼神像恨不得把他杀了,但仍吐出了两个字,声音又低又小,她说:“求你。”
美利坚变成女体本身就是一种示弱,她近乎是要诱哄着参与会议的所有国家同意她的计划,这很痴人说梦,但她是美利坚。
哪怕知道是糖衣炮弹,她哄骗的效果也相当出众。
“……谁教你的?”苏联沉默了片刻后开口
美利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学的。”美利坚乖巧地回答他。
……再次返回会议室,美利坚是兴高采烈,像金色的蝴蝶一样飞了进来,苏联是面色阴沉加一脸懊恼,他刚才,竟然,松了口。
这个小资本家,苏联更警惕了,太危险了。
其实这和性别无关,美利坚以男体这么去“劝说”苏联,苏联估计也会头脑发热的答应他,甚至有可能更快。但美利坚在男体时很少,几乎是不会去求人,所以他才要特意切成女体。
嗯,其实没什么关系,反正美利坚的计划都能达成。
“Italy!”美利坚被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裙摆一拌,就那么扑进了慌忙伸手接住她的意大利怀里。
美利坚毫不在意,她抬头对意大利莞尔一笑,“你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意大利感觉一股热流从鼻子处流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美利坚就先慌了,“你,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美利坚连忙扯了纸巾,用如葱般纤细的手指为意大利拭去从鼻子处流下的鲜血,一脸忧心,她很不客气地拽着意大利坐在沙发上,“给我检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和南斯拉夫一样带着伤就来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没事。”法兰西皮笑肉不笑,他几乎是瞬移到了美利坚身边,仅分了一个眼神给意大利,随即问美利坚:“我亲爱的小玫瑰,不用理会他,你刚才说服了苏联是吗?他现在的脸色看上去可真糟糕。”
“他竟敢在我主导的会议上甩脸色!”美利坚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她全然不顾这种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
美利坚拉过意大利的手感知片刻,期间法兰西一直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意大利,但意大利早就能无视他的这种目光,只是美滋滋地盯着美利坚。
“嗯,确实没事。”美利坚这才放下心来,她叮嘱着意大利:“那你先坐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别乱动了,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拿。”
法兰西:“他什么都不会需要的,美利坚。”
“!我需要!”意大利连忙说,他倒在沙发上,用手扶住脑袋,一副虚弱的模样,“我现在感觉好难受,我需要你陪我,美利坚……”
“咔嚓”法棍被徒手捏碎,意大利神情逐渐惊恐起来,他看着在笑盈盈的法兰西手里碎成渣的法棍,正襟危坐。
“咦?”美利坚疑惑地看向法兰西,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又折腾他的法棍做什么。
“现在还难受吗?”法兰西状似关心地询问意大利。
“不,不难受了,美利坚,你,你去忙你的吧。”意大利结结巴巴地说。
“嗯,他要是难受,我会照顾他的。”法兰西假笑着。
“说起来……你也反对我是吗?”美利坚忽然想起这回事。
“我同意了哦,亲爱的。”法兰西抿着唇笑。
“英格兰说服你的?”
“嗯。”
“那你就没像苏联佬一样生气,哼,果然是他们社会主义国家太小气了。”
法兰西欲言又止。
美利坚忽然转头去寻找英格兰的踪迹,看见一袭黑裙迤逦的冷淡女子双颊微红,脸上似有一层薄怒,她给自己倒着茶水,一口又一口地喝着。
她生气了,美利坚断定。
好奇怪,去说服人的那个反而生气了,被说服的却一副愉悦的模样,美利坚满腹疑惑。
她上前去拉住英格兰的手,“生气啦?法兰西怎么惹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英格兰看着面前光彩夺目的少女,无奈地伸手帮她扶正皇冠,轻声询问:“你想怎么教训他?”
“我可以让那只没用的信鸽去他头上排泄。”
英格兰:“……?你和谁学的?”
“咦?不行吗?”
“……不是不行,但还是算了吧。”
“说服苏联以后,下一步你应该去找华,不过苏联都能被你说到,他更加不算什么问题了。”
“哦,希望。”美利坚撇了撇嘴。
“所以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那个顽固的苏联佬答应你的?”
“求他就行了。”
“……”英格兰寻思着,只要好用,就是好办法,符合实用主义,况且还不伤身不伤心,嗯,不是不行。
“…尽量少用吧。”英格兰还是这么对美利坚说。
“哦。”她挥了挥手,“那我先去找华,你别生了。”
英格兰想说自己没生气,只是有些恼,没够到生气的边。
当时的情形颇为复杂,法兰西和英格兰原本确实是在争执不休,但法兰西刻在骨子里的骑士风度让他没办法对女体的英格兰说什么稍重的话,那……毕竟,也是他的心上人,所以……
“建立以美利坚为主导的经济体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不然你指望用你那空空如也的国库复兴经济吗?”
“可那意味着我们会受制于他很长一段时间。”
“下一次经济危机来临我们就有可能亡国,相对之下你认为哪个好一些?”
清悦冷淡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刻薄,法兰西每次要气不过的时候看见英格兰那几乎绝世的容颜就什么气都消了,他偏过头,“英格兰你不能用男体和我说话吗……”
英格兰语气平静地回绝,“不可以。”
“好,好吧。”法兰西自从上次对英格兰比了扇语之后,更不敢对英格兰怎么样了,虽然他们的相处模式压根没改变。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不想平白无故的受到真实伤害。
“可我亲爱的小玫瑰这么做了的话,不就相当于把你的经济霸权抢过去……你甘心吗?”法兰西有些忧心地看着她。
“没什么甘不甘心的,他是美利坚,同样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种,交给他对我来说已经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果。”
从英格兰手中和平转移到美利坚手中,更像是一种继承。
英格兰纤细而秀丽的眉毛微微一动,她踮起脚在法兰西耳边说,“你迟早会对他让步的不是吗?所以挣扎什么呢?”
法兰西喉咙一堵,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的蔓延至心间,他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自己的回答,“好。”
英格兰很满意,她嫣然一笑,群山高处的黛色几乎迅速融化在了她的眉眼之中,法兰西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她眼眸中的无边春色。
……他真的没办法做到不对英格兰和美利坚让步,法兰西在心里长吁短叹,但要真说是悲哀那也完全谈不上,他完全是痛并快乐着,而且快乐大于痛苦。
“那,英国佬,我们可不可以谈点别的事?”
“说。”
“就是……你,你好像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穿过这套衣服……”
英格兰:“?”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所以?”
“你,你之前为德意志喝酒也没有为我喝过,而且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穿过这套衣服……”法兰西的语气越来越幽怨。
英格兰有点搞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那你想怎么样?而且那么久以前的事你还要说?至于这套衣服,你喜欢?”
“穿在你身上很漂亮……”法兰西想了想,俯身在英格兰耳边开口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