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又被囚禁了，比起之前的心甘情愿，这次的他只想逃离。

“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放过我吧，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人鱼靠在墙上无力地喘息着，明明嘴上说着无情的话，但眼神却粘在alpha的脸上不肯离开。

温予将自己的手插入佐伊的发间，强迫他向自己靠近，“你舍得离开我吗？毕竟你要是真的走了，那就再也看不见这张脸了。佐伊……其实你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干净，被她囚禁的那段时间，你早就被磨去了自己的底线，失去了所谓的尊严，这样没有自我的你，渴求被主人再次囚禁心思是藏不住的。”

“你不是她，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佐伊咬着牙，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动心，他面前这个人不是他要等的那个温予。

温予见佐伊不肯松口，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然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失控软倒在地。

alpha高傲冷漠的样子让人心惊。

这一刻，佐伊为自己身体的反应而羞愧，信息素在感受到了契合味道召唤后变得蠢蠢欲动，理智告诉他这是对爱人的背叛，但生理的本能却极度渴望着那个人的抚摸靠近。

温予对他伸出了手。

佐伊知道，只要自己拉住了那只手，那他身上的所有不适和燥热都会被彻底抚平，只要他拉住了那只手，过去的痕迹将会被覆上新人的烙印。

可他……还是不想忘。

哪怕所有人都不记得她都没有关系，他们初次的美好总会藏在他心底。

“过去就这么重要吗？哪怕那些东西都是她演给你看的。”

温予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佐伊不敢接话，生怕她又对自己做什么。

“你喜欢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信息素驱使的短暂爱意，还是那些虚假的承诺？”

温予想不出佐伊到底在坚持什么，可她甚至等不到对方一句完整的答复，人鱼此刻抗拒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答案。

温予弯下腰，在佐伊捂住自己腺体以防她乱咬的时候，轻轻松松地从他脚腕上取走了那尾银色的小鱼。

随着手指的发力，银色的金属碎屑从掌中飘落。

“你知道吗……她其实一直在你身边。”

银鱼碎片渐渐在空中盘旋出一个金色的光圈。

趁着佐伊呆愣的功夫，Alpha淡淡地开口道：“她大概是想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你，所以把自己的灵魂藏在了你身上，这样即便到了新世界，你也会永远记得她……多么自私阴暗的想法啊，哪怕是到了这个所谓的新世界，她不想让你摆脱她的烙印。”

“所以……我会帮你，也算是帮了我自己。”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温予起身冷笑道，“我没有和她一样的预言能力，自然也会担心她这个控盘手会再度出现，所以我猜她会把自己藏在你身上。一旦你找到我……那她就必死无疑。不过，你也不必恨我，她早就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做。”

“她大概……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吧。”

“既然这么懦弱，那也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需要和被需要，短暂的爱情不过是利益的契合而已。”

温予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鱼，“她不会再出现了，我也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任务，现在如果没有什么事，还请你离开这里。我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哪怕信息素匹配度再高，只要你不出现在人类世界，我是不会去打扰你的。”

“好。”

佐伊低声应道。

当温予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过去为什么会一直追着那个人的身影跑，那些虚幻的影子，最终都会随着岁月消散，只有他还固执地以为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保留下来。

这一切……或许原本就是不值得的。

眼泪一滴滴落下，哪怕佐伊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悲伤的情绪还是止不住地漫出。

他们的故事，早该结束了。

“还望温族长多多保重，你我……”

“此生不见。”

人鱼明明是在哭，但嘴角的弧度却是上扬的。

因为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