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一个被旧社会残余思想蛊惑的女人,就连到了现在她有了可以自由的机会也不会把握。
听着听话筒里母亲絮絮叨叨控诉父亲的一桩桩罪行,离缴把要说出口的好消息咽下,沉默的听着母亲的牢骚和哭泣。
他不是没有说过,不是没有劝导母亲离开,但是母亲每次都会说:[我和你爸离了,你怎么办。我坚持到现在就是想要你过上好的生活,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离缴不明白,不明白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为什么离不开另一个人。他告诉过妈妈,[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分离,我会跟着你。]
但是母亲好像听不懂了,她又一次对父亲说离缴的“叛逆”。这一刻离缴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他的母亲完全沦为一个只会依靠男人的废物了。
睡眠中听见大巴车按喇叭的声音,睡着的众人睁开眼睛伸懒腰。
提溜着行李箱的离缴下车迎面看见一个穿着马褂的人,他拿着一个大喇叭,看见人来了就打开喇叭。
中气十足的声音震醒了瞌睡的脑袋。
‘请各位往前走集合。’
“嗯?这是搞什么?”金砂下车抱住离缴还有点睡眼惺忪。
马褂男在离缴他们下车就一直若有若无的看着离缴的脸。‘真的是他。’
见到了传说中的人马褂男八卦的心情也缓解不少。嘴角的笑容显得他端正的脸更加憨厚。
随着大部队前行,离缴甩头清醒清醒。抽出一直被金砂挂着的手臂打了他一下。
委屈的声音随着巴掌响起,金砂顺着离缴看的方向看去,这让他眼前一亮。
跟着大部队到达目的地后,已经有四队人在那坐着了。至于怎么看出来的,他们穿着不同田径队的队服,个性鲜明。
大抵离缴是最后的一班车,其他四队人看见他们来了站了起来。随着其他人的提醒,他们这群人站在了最右侧。
马褂男提着那个大喇叭走过来了,喇叭还在不断传出声音。见大家注意到他了,马褂男就把喇叭关了。
他在众目睽睽的视线下亮出了自己手里的文件袋,走到台上拿着话筒轻咳两声,“咳咳,各位下午好啊。我是接待你们到来的马教练。”
马文财宽厚的脸上露出笑容,“是这样的,我们和新闻平台有了个交易也和我们上边的讨论过了,决定送你们去一个月的部队训练。”
原来是这事,不少人知道这种事也不是很排斥,离缴因为之前了解过也没什么意外。
但是金砂不一样,他是大山出来的,出来之前他没有电视机,出来后就是训练。他并不了解这事。
背脊被戳了戳,离缴侧头看过去,金砂疑惑小声问他这是合理的吗?
“这是必要的流程吗?”其中一个队里的女声响起。离缴看去,女子留着利落的短发在他们队里也有着不俗的气场。
马文财听见后依旧笑眯眯的模样,“是的,上面同意的这件事。”
话音落下,一个军改吉普车就开进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监控,离缴都怀疑他们被拐到偏远山区挖煤了。哦,不对,山区有监控,就像那上面的马文财。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但是他们没闹还是因为对来的人有好感,就算是进去部队训练还是能有高强度的身体素质训练。这样不至于荒废一个月被沦为废人。
安静被视为乖顺,马文财满意点头走下去找到跟在吉普车后面的记娱镜头。
军方派来训练的人一点不想看这个人,他们也是收到上面的通知而来。那份单子就令人不悦。
离缴等几个田径队的了解到明天开始的镜头播出,跟着他们的带领走到上面安排的地区住下。
马文财并不需要监督他们,他除了在开始在镜头前露了脸就没再出现过。
舟车劳顿,其他队还在原地等了一段时间,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一锅大乱炖的寝室安排下,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安排到了一个寝室。男女寝室分开的。
离缴还好,来到田径队时间也不长和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建立关系,所以分到寝室全是陌生人也没什么感触。倒是金砂发现自己寝室没一个认识的人哀愁的对着离缴嘤嘤嘤。
队里其他人体格子就有点天赋,离缴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了解到了他们的属地。
一股浓浓的北方方言。
突然反应过来寝室里还有一个人,其中一个就朝离缴打招呼,“你好,你是哪勒人啊?是哪个队里的哇,学的什么?”
“哈哈,你问的好详细,就跟找儿媳一样。”开始就刨根问底的话一般离缴都不会搭理的。但他也清楚这是人家那方的特色。
认认真真的回答几个问题后,那几个东北人就惊讶围着他:“哇塞,兄弟你长的跟我们了解的不一样诶。”“我们队里也有南方人,他们长得都好清秀,就是那种......”
“可能是家里吃的很好所以长得比较快。”离缴笑着打断了孜孜不倦的问题,他不太想把自己剖析。
其他人并没深处想,一个个介绍自己来自何处又有何等抱负。
几人说话也没有冷落了离缴也会抛问题也鼓励离缴问他们。离缴深呼吸还是一一回应了,在他们眼里扮演了一个外冷内热的话少的内向人。
这样的好处避免了多余的事情发生,离缴乐意这样为自己谋个好处度过这一个月。
告知他们需要在镜头下训练录播。被那陌生的黑黝黝的镜头盯着,就好像身体被束缚。
第二天算是正式开启,一声号角代表着紧急集合,离缴宿舍的人刚开始蒙了一下然后套上衣服就走了。
不出所料,最后他们还是被训了,内务及其差劲,太阳已经徐徐上升,教官手里拿着大喇叭教他们调整队形。
临近秋冬,发放的服装都是较大的,这样里面穿毛衣之类的就不挤了。按着昨天粗略安排站成队形,离缴有点靠右,不过教练也有一个好嗓门,不怕听不清楚。
浑厚的声音响起,“各位站好,你们或多或少了解过或者也当过兵,知道同志们的体力好,但我们也不会伤害到你们吃饭的家伙。”
离缴站好听着这话也不由得瞥眼看过去,教练人和昨天见到的那位一样。说话很接地气,看了看围绕着四周的摄像机离缴看了一眼还是收回目光不再动作。
“好吧,今天第一天咱们也看见了也感受到了今天的凉意,所以先来跑五公里热热身。”确实很合理。口哨声吹响开跑了。
小小摄像从每个人脸上经过,跑步途中对他们来说也挺枯燥,虽然有很多俊男靓女但他们毕竟追拍的不是刺激性的节目,本着职业素养拍摄,最后剪辑。打工人的心酸,甩了甩头恢复清明。
摄像时不时会在他们的跑动接近拍摄的脸就更加清晰。摄影大哥也不由得暗自惊叹,这运动员里面很多都很帅气美丽,有现在人喜欢的奶油小生也有那种娱乐圈不常见的气质。
这样的人或许播出就会有一批颜值粉丝,可惜。
部队训练不算噱头,基本一天一洗,冲完身上都舒服许多。
三个室友虽然天天洗澡但总会念叨想来一次搓澡,不太了解搓澡的乐趣何在,三位室友就亮眼了,一股热情向他表露。
婉拒了这个要求,收获三个室友不识货的眼光,微笑面对。
其他人开始不熟悉,现在半个月过去也差不多混熟了,就是李适却和他想的不一样,离缴有一次见他,脸上是沉默的。
一次夜晚离缴排队洗澡的时候遇见了李适,冷漠的模样和之前他自来熟的样子并不相关。不想探究别人的两面性,但是李适看见他后却眼前一亮。
向他走来,“离哥。”期待的眼神。
重拾笑容,离缴被抱住,黏糊模样也引来一些人的围观。离缴倒是不在意,李适却是故意的。
搂住离缴的腰杆李适像求爱的小狗一样蹭他,光天化日之下,但是其他人也并不了解同性,只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没看见这些奇异的眼光,离缴纵容他的行为,他不是没察觉李适对他莫名其妙的好感,但这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