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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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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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虞棠从波澜壮阔的悲伤中彻底清醒过来时,日子已经像断裂的琴弦般被生生拨走了三天。

感冒好像加重了。她吸了吸鼻子,扶着额颅恹恹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机里呈几何式增长的消息刀刃般剜痛人双眼,她深吸一口气口气,发了句“我没事”过去后就熄下了屏幕。

啧。太狼狈了。

望着镜子中那双略显憔悴的眼,向来打扮矜贵的人皱起了眉毛。冰凉水液泼在了因高热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她拨了拨那水草般卷曲至腰间的乌发,仿佛在修剪一捧将枯未枯的雨林植株。

太丑了,她想,阿楚会讨厌的——

【让自己受伤是件很蠢的事。】

……已经被讨厌了。她颓丧地看了眼日历上被反复勾画的数字,到底是简单收拾收拾出了门。云城的天气愈发潮湿了、这场积蓄了整整两个季节的大雨实在来得猛烈。氤氤薄雾在气温骤降的清晨取代了太阳,而她脚步凌乱地走进了约定好的烘焙店:她还是来了。

怀着无谓的期望与无用的热忱,和一颗长久地随记忆痛苦的心来了。它是那样朦胧的、压抑的、酸赧的——

咔哒。

……爱啊。身侧的椅子被缓慢拉开,就在虞棠又惊又喜地想好该用怎样的语气唤出那声“阿楚”时,却对上了一张令人恨之入骨的脸。

“一杯冰美式,谢谢。”

纪羽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你怎么在这儿”——她很想如此质问,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以颓然、以疲惫。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有一笔合作想和你谈谈。”女人开门见山。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虞棠油盐不进。

医生便轻笑了一声。“你可以在看完这些后再给我答复。”她毫不意外地将手里的公文包打开,眸底深处滚动着歇斯底里的狂热,“聪明的商人不会拒绝有价值的买卖。”

虞棠轻而易举便被激怒了:“你以为我还会再上当一次吗——”

“瞳孔涣散、眼神失焦、不时伴有寒战和肌肉收缩等生理症状。”

“你在发烧。”纪羽意有所指地看向看着她耳边汗湿的发:“所以我原谅你现在的情绪失控,因为接下来你会感到更加严重的关节疼痛和身体乏力。”

“如果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晕过去的话,请按着我的要求来。”

她晃了晃口袋里的小玻璃瓶。

“我带了强效感冒剂。你是想要我现在灌进你的喉咙还是在我们谈完后自己喝下去?”

“你……”“安静。”

虞棠咬紧了牙。“纪羽。”她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俯下身子以极度危险的姿势靠近,“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该死?”

“这点不必你提醒,身为医生总是要承受比旁人更多的恶意——嘶。”

女人顿住,不是因为疼痛或是别的什么,而是眼前的这个家伙——这个擅自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饮料的冒失鬼——正以一种分外挑衅的表情将它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的冰美式。”虞棠满意地看着她发了个寒战,湿冷的杯壁在碰到温软皮肤时留下一道潮渌渌的浅痕:“还要谢谢你千里送药了,我、的、好、医、生。”

话音刚落,便拧开那不知何时顺走的“强效感冒剂”倒入了嘴里……“你就不怕我在里面放了别的东西?”

“所以你放了吗?”

“下次一定。”

虞棠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将玻璃瓶扔进了垃圾桶:“说吧,你要谈什么。”

纪羽便勾了勾唇,滂沱雨幕中她饱含诱导的声音就像是一条蛇信,无知觉中缠绕上人的脖颈——

“谈谈‘小楚’。”

……一击毙命。

-

【宿主,你不阻止她们吗。】

与此同时,咖啡店内的某个角落里,实时转播的系统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大脑裹小脑!我的小脑变大枣!失恋阵线联盟成立啦!恶人帮马上要毁灭世界啦!我们都完蛋啦!】

楚惊蝶头疼地揉了揉眉毛。“阻止什么?”她抿了口桌上的草莓拿铁,“我只是来确保某个死心眼的白痴不会病死在这里而已,其他的与我无关。”

【可是剧情点——】“我知道的。”

厚重的果香在喉间划开,余韵尽头却是令人齿寒的苦涩。

“‘楚惊蝶’马上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唔。想让我和莱莱解除婚约也只能从这里入手了……在知道自己敬重的姐姐是杀.人未遂的凶手之后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我还得琢磨琢磨啊。”

【阿楚——】

“不用担心我,六六。”想到过去与楚清歌决裂的惨烈画面时,她垂下了头:“我毕竟经历过那么多次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思及至此,她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些。“能帮我调回生前的记忆吗?”她静静望着咖啡杯里残留的白沫,“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以试试。这些记忆一般都会在进入小世界前存放起来,毕竟带着它们会影响到任务员的情绪——你要拿来做什么?】

做什么啊。

想到那张频繁出现在梦中的、与顾明莱万分相似却又始终模糊的脸,她终于笑了起来:“不做什么。”

“只是想确认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罢了。”

-

傅洱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姿态窥探到另一个人的生活。

“阿姐啊,是待我顶顶好的人。”林南玉静静望着室外的梧桐,天罗地网的雨水仿佛是某种漫长的启示:“这世上最后一个爱我的人、是我的玉珍。”

“我看了你那么多眼,果真还是觉得你与她相像。”

她拉窗帘的手顿了顿。对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什么,仿佛离了这点陈芝麻烂谷子后就再没什么好记挂的了:“你一定是我的小蝴蝶。我和玉珍的小蝴蝶。”

“……或许吧。”

傅洱俯身扯了扯她肩边滑落的毛毯。

“我总是像很多人。”

而林南玉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你恨吗?”她这样说,相似的眉尾不经意划过一缕白发,“我是说,你的姐姐——”

“她不是。”傅洱头都没抬:“而且最应该恨的,不是你吗?”

在不该铭记的记忆里偏航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恨吗?

林南玉却摇了摇头:“我没立场责怪那个孩子。是我毁了她的生活。”

“人生的轨迹可不会因为谁就轻易改变。”

“但这样的事儿的确发生了。”

“小蝴蝶。”她视线温吞地看着跟前的年轻人:“天命是存在的。玉珍曾造化了我,那这造化在多年之后也一定会由我反哺到她的孩子身上。”

“小歌也是,你也是。”

女孩一怔。“所以玉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是楚清歌的母亲?”

“也是我的阿姐。”

“我说过了,我没什么立场谴责那个孩子:至少在遇见楚乾之后是这样。”女人又开始驴唇不对马嘴了,可傅洱就是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玉珍、这个听起来和林南玉颇有渊源的人,竟然是楚家的第一任夫人。

“是我逼死了玉珍,是我。我不该在那天上他的车、不该因为一点可怜的愤怒就丢了自我……我不该遇见她。我为什么要遇见她呢?她是这样好的人。我要是能早点发现这一切就好了……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明明她是那样虚弱,明明她已经受了很久的伤了、那天也是。我明明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可是我好痛苦,好痛苦……我一直在想治病的事情,感觉都要……发疯了……我该怎么去做?要跪下来吗?要磕头认罪吗?还是要割开自己的喉咙呢?我不知道怎么去做,每当我思考该怎么去做的时候,所有人就来阻止我……她们说玉珍不喜欢我这样,即使死掉了你也不会来见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多痛苦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有多难过呢?难道我对玉珍来说根本不重要吗?你多少也……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吗?一点也不会吗?至少也变成家人了吧?还是说我对玉珍来说真的没有意义吗?只是家人吗?普通的家人吗?我好希望自己不是普通的存在……呃!就算比普通好一点也好,我想成为不普通的……呃!家人……”

“你冷静一点。”傅洱有些无措地扶住了她的肩膀,掌下的骨肉不停哆嗦着:“已经过去了——”

“过、呃!过不去了……呃!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我该怎么做玉珍才会原谅我呢?我已经找到了小蝴蝶,可是玉珍不在了……不在……嗳。她去哪里了呢?拜托不要丢下我、拜托不要再丢下我一个……我多希望她可以再来见见我,还是说我不该期待这种奇迹?玉珍……再也不会有像她这么好的人出现了。再也不会。玉珍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她体谅我的难处,也只有她会体谅我的难处……她知道我生病了,她多温柔呀。她有在好好照顾我呢。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明明是我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明明是我毁了她平静的生活,可是她却不恨我……她为什么不恨我呢?她应该恨我的,毕竟连我都恨我自己……她竟然要我逃出来啊。她说她要救我啊。只有她是这世上唯一不同的存在啊。其实我是不需要玉珍以外的任何人的,只要有玉珍在我身边就好了……可最后她为什么不愿意来到我身边呢?果然是我的龌龊恶心到她了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赔罪好不好?我向你赔罪、赔罪……”

“林南玉!”

砰咚——

“母亲!”

无休止的狂风顺着被打开的门隙强刮进来,楚清歌呼吸急促地出现在门口,也不知在那儿徘徊了多久了。她先是上前扣住了女人的手腕,接着将口袋里的东西——一支镇定剂——掏出来干脆利落打进了对方的胳膊里。

“玉、珍……呜……玉珍……”林南玉半倚在床头,连耳朵也铮铮着、要竖成尖锐的弦:“小蝴蝶咳!咳!帮帮我……我想留在玉珍身边……原谅我好不好?玉珍……求你原谅我……”

呼吸渐弱。

“别担心,只是睡过去了。”见傅洱不安地发起了抖,楚清歌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头:“这种事经常发生,护士会处理好——”

“……我就是。”

空气再度沉默了。“抱歉。”女孩揪着工作服的衣角,很没底气似的,“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后不会了。”

楚清歌没再反驳什么,只是俯下身来理了理林南玉散落的鬓发。“你想听故事吗?”流着泪的女人忽然这么说,眸光恬静要淌成一汪深邃悠远的河——

“小蝴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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