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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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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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娘子一般,受不了沈家人。我一走了之,娘子才有躲出来的余地。”沈介秋笑道。

“听你这无赖的意思,我当谢你喽?”静檀拍落他来扯她衣袖的手,“先谈正事,你有敏怀太子的遗孤的下落了?”

“有。”沈介秋呷了一口青梅酒,“陛下有密旨要我提着敏怀太子的遗孤的头颅回京去见,我在这儿等你下江南来求情,故迟迟未命锦衣卫扑杀他。”

“我求情,你定饶他一命?”

“我已上太清宫见过他,他倒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沈介秋叹了一口气,“随我一同上太清宫的还有崔次辅,崔次辅他说,敏怀太子的儿子比陛下的儿子强太多了。”

“我记得爹爹也曾说过一样的话。便是如今朝中不少官员仍惦念着敏怀太子,再也没有比敏怀太子更仁德慈悲的东宫了。”静檀道。

敏怀太子是而今永安帝的长兄,且敏怀太子乃中宫嫡出,当年还是赵王的永安帝却是宫女所生。

不管论嫡论长,还是论贤德才学,都该是敏怀太子承继正统。

可惜敏怀太子输在太看重骨肉亲情。先帝驾崩那日,勇武善战的赵王夺权篡位,成了永安帝。敏怀太子一家则被软禁在东宫十三年之久,后来东宫失火,敏怀太子被烧死,而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则逃出生天,并在江南平安生产。

静檀在南教坊学艺那些年,逢年过节都要上太清观烧香,有一个小道士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们两个小小孩儿玩得很投缘。

太清观的道士们都唤那小道士齐竹,只有静檀知道他真名朱杞,知道他是敏怀太子的儿子。

前世静檀便对朱杞的死耿耿于怀,他年纪轻轻,就死于昏君的迫害。

静檀也认为,当年敏怀太子若能顺利承继正统,大昭亡国之日就不会那么早。

沈介秋见静檀为想事出神,大抵猜出朱杞与她的情谊不浅。

他不吃朱杞的醋,因朱杞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不似端王那般虚伪。

“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上太清观与他会面。”沈介秋道。

静檀回过神来,问:“那明日我与阿杞的那一面,可是最后一面?”

沈介秋无可奈何一笑。

“你想救的人,便是我豁出这条命去,也会保下他的。”

静檀得了他的承诺,安定下心神,饭毕去歇午觉。

夫妻二人有意思得很,静檀睡在拔步床上,沈介秋另睡在内室的竹榻上。

“我不大明白,你对我的皮肉难道一点贪欲都没有吗?”静檀前世与他夫妻那么多年,一直未行周公之礼,她都快怀疑他有龙阳之好了。

“只教你知道我欢喜你,足矣。”他面壁而眠,可不敢亵渎他心中的神明。

“我更不明白,除了我这副浅薄的皮囊,我还有什么值得你欢喜的?”静檀总觉得他对自己的爱如无根浮萍,不知缘何而生。

“欢喜一个人,由心而发。若真要值得才欢喜,便不算真的欢喜。”他扯动衾被盖住自己的肩膀,“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懂我对你的欢喜,不要紧,当这样待我无情无义的小蠢货也很好。”

静檀听完他这几句啰嗦的话,眼皮子打架,深深睡去。

待静檀醒来时,外面的太阳都落山了。

沈介秋早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静檀起身穿衣梳头,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全是她喜欢的珠玉宝石,她耳中常听见“卑贱”一词,可那些辱骂她的人,一生都难以企及她所拥有的富贵权势。

妆饰过后,静檀去花园池塘边垂钓。

喜鹊、小梅带着丫鬟归置她们带来的行李。

沈介秋入内室想瞧静檀睡醒没有,见竹榻上铺开两件雪影纱做的道袍,上头的针脚细密,可见做衣裳人的用心。

喜鹊、小梅学沈家的仆婢喊沈介秋“三爷”。

小梅见沈介秋一直盯着竹榻上的道袍若有所思,怕他误会静檀与外男私相授受,道:“三爷试试,看夫人为您熬夜做的衣裳合不合身?”

喜鹊小声与小梅耳语,“夫人也没说是为三爷做的衣裳,你可别瞎说。”

沈介秋已试穿了其中一件道袍,正合他的身量。

小梅得意一笑。

喜鹊无话可说,也信了这是自家夫人特为沈介秋做的衣裳。

恰巧静檀提着一木桶小鱼回来,看见沈介秋身上这件道袍,笑道:“你与阿杞的身量差不多高大,你穿着这般合适,那他穿也该合身的。”

沈介秋始知这两件道袍不是静檀给他做的,面上的笑意有些僵了,忙脱下身上这件道袍放回原处。

小梅更加尴尬,刚要开口请罪,静檀拿起另一件沈介秋没试穿过的道袍递与他。

静檀:“这件是做给你的,正好那些雪影纱够做两件道袍,再多了也没有。你与阿杞一人一件,剩下一点边角布料我给你糊了一双靴子的靴面。”

机灵的喜鹊立刻翻出静檀新做的一双官靴出来,静檀拿给沈介秋一并试了。

跟着沈介秋的书童道:“三奶奶的手巧是巧,可这道袍衣领上绣的荷花是三爷最讨厌的花。”

沈介秋瞥了书童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小子混说,娘子你别听他的,娘子你的绣工天下无双。”

静檀眉眼弯弯,低头见他脚上的官靴应是做小了。

“阿杞的脚比你小,这双官靴给阿杞穿,我再做一双合你脚码的给你。”

沈介秋不肯脱下来,执意将就着穿这双小了的官靴。

静檀拿他没办法。

“要是你的脚磨出了血,可与我做的官靴无关,是你自己要任性的。”

*

第二日天朗气清,静檀早早起来梳妆,沈介秋一会儿夺下喜鹊手里的梳子给静檀梳头,一会儿代替小梅给静檀翻箱倒柜找衣裙,胡搅蛮缠了一早上。

静檀皱眉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这发髻梳得老气横秋就算了,衣裙的颜色也不够鲜亮,全靠她自己红润的面色强撑着,否则旁人见了她都要以为她病了。

“沈素律,你是不是故意的?”

静檀白了一眼藏着小心思的沈介秋。

沈介秋装糊涂道:“我觉得娘子今日的妆扮比往日温婉娴静,去道观那种地方,这样妆扮再合适不过。”

“是么?”静檀打量起沈介秋,“你今日穿了我给你做的新道袍、新官靴不止,明明是不爱佩玉戴冠的人,不光腰间别了许多玉佩香囊,连头上的冠子旁都簪了鲜花。如此隆重打扮,简直居心叵测。”识破了他想要与朱杞“争奇斗艳”的心思。

沈介秋心虚地低首瞧自己的靴尖。

“我衣饰光鲜,娘子脸上亦有光彩。”

静檀才不信他的鬼话,又提醒他一遍不要硬穿不合脚的鞋,但这个人冥顽不化,静檀也就随他去了。

上得太清观,朱杞立在山门牌坊下等候他们夫妻二人到来。

静檀也是重生后见朱杞第一面,恍如隔世。

他面如冠玉,周身有莹润温和的光辉,一看便是个谦谦君子。

静檀眼角湿润,多少年未见,与他的亲近感未减分毫。

且这亲近感是天生的。

“绛衣娘——”朱杞唤静檀的小字,“你竟长到了我肩膀处,不再是南教坊那个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阿杞,我同我夫君一起来向你讨好茶喝了。”静檀扯过沈介秋的衣袖,夫妻二人与朱杞遥遥相拜。

朱杞引他们进了茶室。

一进门,满室都是荔枝香。

“许久没喝阿杞你煮的荔枝茶了,不知配的是什么茶点?”静檀携沈介秋落座。

朱杞先给静檀倒了一盏荔枝茶,又放了一枚荷花酥到静檀手边的小瓷碟中,而后问沈介秋。

“沈先生与我同喝四君子茶,如何?”

除了绛衣娘以外,再没有人配喝他亲手煮的荔枝茶了。

沈介秋颌首,目光落在朱杞优雅的点茶动作上。

“我已完成道长的心愿,道长何时下山云游四海?”

“一个人远游终是无趣,我想带绛衣娘一起去。”朱杞直视沈介秋凌厉且不善的目光,“大昭气数短尽,绛衣娘留在这儿,我不放心,乱世里难有好日子过。”

“有我在,她必不会吃什么苦头,道长尽可放心去。”沈介秋在静檀面前,声色有几分温柔意味。

静檀想朱杞是去逃命的,带上她很不方便,而且她也不想跟朱杞走。

即使她知道大昭将亡,即使她知道自己将来没有好下场,她也不会懦弱地选择逃跑。

她重活一世,是为报答大魏太子的恩情,也坚定了“重蹈覆辙”的决心,心甘情愿守国门、庇护大昭子民。

朱杞:“我尊重绛衣娘的选择。绛衣娘不随我走,我也没有下山的必要了。”

“阿杞,不下山,你会死的。”静檀担忧地望向朱杞。

朱杞安然浅笑。

“沈先生放我活命,以永安帝多疑猜忌的性情,沈先生能有生路?沈先生自己活不了,何谈保护你?”

“为了阿檀,翻了大昭的天,又有何妨!”沈介秋凛然道。

他亦在后世昭史上读过沈介秋的一生,沈介秋注定了落得乱臣贼子的结局,他为她更不用吝惜这条命了。

朱杞脸色微变,抿下一口茶。

“也罢,那我便下山好了,也教绛衣娘为我少操一些心。”

朱杞如此爽快应下,静檀却不安起来,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改变朱杞必死的命运。

静檀不经意间抬首,窗外掠过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整个人汗毛倒竖起来。

“爹爹——”

那人置若罔闻。

静檀提起裙摆向外跑去,朝那人背影再度喊道:“爹爹回首,我是静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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