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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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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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担架上的马二看见棠梨院班主和谢兰双一同被召进来时,他几乎被气晕过去。

昨夜他派人去棠梨院,想要软硬兼施地让他们二位为自己当证人,要是给银子不行就威逼胁迫。

没想到等人赶到棠梨院,班主和谢兰双已经……被李瑶兮接走了。

家丁破口大骂,可无济于事,只得先回去复命。

马二心中的一口恶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这小姑娘看着稚嫩,居然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还断了他最后一条后路!

这还没完。当谢兰双当堂向府尹展示出他脖子上那一条还未消退的红色勒痕时,马二眼睛都瞪圆了。

不对……

他自己动的手,力道究竟有多大,他能不知道么?

这根本不是昨日他勒出的勒痕!

李瑶兮余光扫到那道红痕,双眉一挑,心想谢兰双还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

她料到若谢兰双还留在棠梨院,必会被马二的人抓个正着。

所以她前脚刚离开棠梨院,后脚就令人把谢兰双连同班主都接到了一处僻静巷子的房子里———那房屋还是李瑶兮去年购置的,为的就是紧急避难之用,没想到她还没住上,倒先让旁人住进去了。

如李瑶兮所料,谢兰双和班主都爽快地答应了为她当证人的要求。

至于谢兰双的勒痕,则是在李瑶兮走后他自己勒的,而李瑶兮并不知情。

正当李瑶兮暗自讶然时,谢兰双已惶然跪下,虽声音颤抖却清晰明白地道:“昨日在棠梨院,马二逼小的给他唱戏,小人不从,马二遂以手掐小人脖颈,更欲凌辱小人。”

从古至今,百姓,尤其是心怀理想与正义的青年百姓,永远是最容易被煽动的群体。见那戏子的伤痕还未褪下,再联想起马二平日在京都的诸多恶行,不少正直的青年人早就站不住了。

渐渐的,人群中除了骂马二之外,又传出了新的声音。

“人证都在了,府尹怎么还迟迟不断案啊?”

“莫非与那恶徒马二有勾结?”

“唉,都说朝堂如染缸,没几个干净的。保不齐这府尹就是打算和稀泥,徇私舞弊!”

一颗汗珠从府尹的官帽下流出。他表面镇静地一拍惊堂木,对那些趴在红栅栏上的看客们肃然道:“休得喧哗!若再有喧闹而扰乱公堂者,一并乱棍打出!”

只可惜……他此时的威慑在众人眼里倒成了欲盖弥彰,令他们愈发坚信府尹与马二有什么不正当的联系。

不是不能喧哗么?没关系啊!咱们偷偷议论,那老头总管不了吧?

于是乎,如蚊子般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开始弥漫开。

府尹气极,却又忌惮一下子惹怒这么多民众,只得坐视不理,俗称装瞎。

班主也扑通跪下道:“小的不敢扯谎!小的当日也在旁,兰官之言,句句属实!”

卫裁冷笑:“就算马二爷真的伤到了兰官,此事也应另当别论。小的只清楚,李瑶兮姑娘的确打了人。”

嗖地一声,从红栅栏外飞来一颗臭鸡蛋,精准无误地砸在了卫裁的帽子上。众人一看他那狼狈姿态,哄堂大笑。

不过扔鸡蛋的那位勇士可就倒了霉。当场吃了一顿刑棍,还被两个差役一边打一边赶走了。

不过跑路前他还没忘又丢了一颗臭鸡蛋,同样完美命中卫裁。

府尹头都大了。单单看外头百姓的反应,就是要逼他向着李瑶兮啊!

舆论是最可怕的利器。它无风自传,杀人于无形。

每个人都不用太费力气,也不用说太多。

只需要轻飘飘一句。与邻里街坊碰面时亲热寒暄的一句、茶余饭后随口玩笑的一句、路过京都府时摇头咂嘴的一句……

每人一句。

凝结在一起,就如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把人往楼下推。

李瑶兮苦涩、无奈而侥幸地看着人们成为舆论的下一环,心中竟不知何等滋味。

是的,最懂舆论的是她,利用舆论的也是她。

今日她制胜的武器是舆论,也许明日杀死这位府尹的是舆论。

像巨手一样将导演推上天台又推下天台的,是舆论!

李瑶兮突然一阵胆寒。

胜了么?

胜了。

安心么?

安不得。

李瑶兮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府尹说:“本案暂停审理。”

她听到,卫裁不甘的辩驳。

她听到,百姓的欢呼和嬉笑怒骂。

她听到,隐隐的风声,从她耳边拂过。

是穿堂风么?

怎么这样冷,不似三月风?

是了,一定是那一日酒店顶层的风吧!兜兜转转,最终吹向了她。

李瑶兮睁眼。

风止了。好像有过风,又好像风不存在。

尘埃落定。

李瑶兮自嘲一笑,事了拂衣去。出门前还不忘笑着向为她贺喜的百姓们嚷道:“散了散了啊,都回家吃饭去!”

李瑶兮没有回自己家吃饭,而是去陈园蹭饭。

早有埋伏在京都府附近的鉴察院人手,在官司结束后抢先回陈园向陈萍萍报告。

暂停审理,意思其实是……再也不审了。

陈萍萍的轮椅停在湖畔。今日湖风略大,吹散了他鬓边的一二缕白发。

李瑶兮走上前帮他拢一拢头发,心里叹息,他明明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已有这么多白发?

陈萍萍打了一个哈欠,似有不满地嘟囔道:“打人也就罢了……还让我不要插手。”

话语虽轻,李瑶兮却听出了傲娇的意思。

不过李瑶兮今天没什么和陈萍萍开玩笑的心思,正色道:“也许很多事都要这样了。”

陈萍萍冷哼:“那你怎么还过来了?”

“我来蹭饭啊!”李瑶兮又恢复了调皮。

陈萍萍戏谑一笑,道:“过来推轮椅。”

李瑶兮边推边问道:“那个马二,你觉得有没有必要解决掉?”

“区区小人物,随你。”陈萍萍不想在这种人身上费神。

“好,那我先按兵不动。”李瑶兮知道在阴谋这些事上,她应该多多请教陈萍萍这位高手。

陈萍萍与李瑶兮相对时总是温和的,是矣她其实没怎么见过对方真正阴狠的一面。

“我这次怎么样?”李瑶兮得意地问道,骄傲地等待着陈萍萍的夸奖。

平心而论,李瑶兮觉得她自入京以来的这第一份作品,挺不错。

哪知陈萍萍不客气地给她浇了一盆冷水:“站在你的位置上,即便让园子里的狸奴抱上公堂,恐怕结果还是一样。”

言下之意,就是以李瑶兮这方的原有条件,赢下官司如囊中取物。

本来沾沾自喜的李瑶兮一个激灵,才醒悟她除了煽动舆论,好像还真没有做出什么实事来,不由有些沮丧。

“不过你用不着灰心,”陈萍萍对李瑶兮与对范闲截然不同。对范闲是直接骂得狗血淋头,对李瑶兮则是鼓励居多。“能想到利用百姓的舌头,已经足够了。”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屋中坐下,下人们一道一道地将菜肴端上。

陈萍萍用茶润了喉咙,道:“后厨不知你来,做的都是些清淡的,你只管去添个菜。”

他这么一说,李瑶兮才感觉饿了。她仔细一想,要求道:“我想吃水煮肉片,放好多辣椒的那种!”

……

半晌,陈萍萍看着那盘水煮肉片里满满的鲜红辣椒陷入深思。

———难道最近辣椒开始不要钱了?

李瑶兮就着白米饭大快朵颐。这水煮肉汤汁红亮,肉片滑嫩,麻辣鲜香,下饭吃再适合不过。

李瑶兮拈去粘在嘴角的一粒白米饭,用帕子抹抹嘴,问道:“我最近在想啊,该用什么法子骗一下庆帝呢?”

陈萍萍敲着轮椅扶手,道:“你就不能高高挂起?”

“不行,我想起他能舒服地坐着龙椅就不爽。”李瑶兮道。

此时正被李瑶兮念叨的庆帝在含光殿陪太后听戏。虽然这位陛下无论对妻子还是对儿子都没有尽到职责,对他的生身母亲却是孝顺有佳,引得天下称颂。

太后上了年纪,宫里又寂寞。除了洪公公外,太监宫女们惧怕这位皇宫里最尊贵的老妇人,连抬眼看她都不敢,更别提陪她说话了。

于是每月十五,庆帝都会请一些京都最红的名角儿入宫,为太后热热闹闹地唱上一下午。

庆帝忙于国事,不可能每次都来含光殿。可今日下午他却像是忽然得了空闲一般,一身常服就赶来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正眯起眼睛看着戏台,见庆帝竟然来了,笑道:“皇帝政务忙完了?快过来坐。”

只有在母亲面前,庆帝才会表现得像个平常人家的孝顺儿子一样。

有宫女搬了绣墩来。庆帝在太后身边坐了,问道:“这些戏文母后可还满意?”

太后遥遥指着台上一人问道:“那小旦……可是才上过公堂那个?”

庆帝凝神看去,回道:“正是。”

太后叹息道:“看着倒像个乖顺的好孩子,唱得也好,怪可怜见的……”

庆帝立即道:“母后若喜欢,儿子以后常叫他进宫。”

他着意去看谢兰双。只见其水袖起落间半露出一双含情目,直惹人心神荡漾。步履轻盈,兰指纤纤,虽是男儿身,可看着竟比女儿还女儿。

太后又说:“你封的那个圣女,哀家以前不知道,如今一看也是个纯善的丫头。那什么棠梨院里百来号人,唯独她肯上去管一管马二的事。”

庆帝淡然道:“如此说,她还算是兰官的恩人。”

他唤来候公公,道:“待会命兰官来见朕。”

……

谢兰双局促地坐在御书房内。他刚刚卸下妆容,就有小太监领着他来到了这里。

他几乎每月都会入宫,可却是头一次坐在御书房里,等候着皇帝陛下。

庆帝进来后就自顾自地坐在了软榻上。谢兰双一凛,忙下跪道:“陛下圣安。”

“起来。”庆帝挥挥手。

候公公奉上两碗还热乎的燕窝粥。其中一碗……显然是给谢兰双准备的。

皇帝赐的东西,自然不能拒绝。不仅不能拒绝,还恨不得感激涕零,叩谢圣恩。

谢兰双谢过恩后,庆帝慢悠悠开口问道:“李瑶兮,你觉着怎么样?”

他如此开门见山,倒将谢兰双弄得一愣。

“想好了再说,朕不想听你说官话。”

谢兰双细思一番,犹豫道:“陛下虽不想,可恕兰官直言,若无圣女相救,兰官还不知会被马二如何折辱。”

“你感恩于她?”

“是。”

庆帝幽幽长叹,道:“她的确爱管闲事啊……虽心性纯良,可有时也忒倔犟些,连朕也拿她没办法。”

谢兰双猜不透庆帝的用意,于是他暂且保持沉默。

庆帝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哀痛与疲惫,喟叹道:“朕想要的,是富庶而强大的庆国,是普天之下再无他国可与之争锋的庆国。朕,有凌云壮志,也有一统天下的信心。”

“陛下为何与兰官说这些?”谢兰双不解问道。

庆帝满面皆是不得已与沉痛之色,道:“朕何尝不欣赏她,不想将她收为己用,为大庆立不世之功?可她却一味主张无为而治,屡次劝朕莫要发兵征战,劳民伤财,为此甚至不惜生出倒戈向北齐的念头。”

谢兰双头顶像是乍轰开个惊雷般,震得他头晕目眩。不是疑李瑶兮,而是隐隐的惧怕。

庆帝到底为什么叫他来?

“朕也不愿对她如何,只是这终究是个隐患。”

庆帝接着把话题带到谢兰双身上:“苦了你在棠梨院与马二之流周旋。”

谢兰双也是聪慧之人,心中悚然一惊,脱口而出道:“陛下想让兰官当您的眼线么?”

庆帝眸色沉重,道:“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毕竟……朕有朕的不得已,朕要顾着大庆亿万子民。”

谢兰双挣扎道:“兰官以为圣女不会……”

“哦?”庆帝顿生疑窦,口吻也冷厉了下去。“你倒是很确信。”

谢兰双自知失言,恳切道:“圣女连兰官一小小戏子的性命都舍不得置之不理,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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