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绝对正确?”
李瑶兮喃喃。不过电光石火间,一个答案就出现在她的脑海内。
“知道了,”她收起桃花簪,将怀表珍重地揣入衣襟,“多谢……对了,今日她也来了,对吧?”
“狐”闲闲用手指绕着一缕发丝:“是,主子来了,只不过以她的修为,自然不会让您认出来。”
李瑶兮不置可否,也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狐”却蹙起眉头,围着李瑶兮缓缓绕起圈子来。
“怀表?小主子,我是愈发看不透你了啊。又是管我要'游戏场地',又是'绝对正确'的怀表,您究竟……在谋划什么?”
“渡世。”李瑶兮不加犹豫地答道。
“哦?'渡世'?”“狐”仿佛很是纳闷。
“我们都在船上,”李瑶兮转过身面向着“狐”,“我要做的,就是把这艘船上的人,一个不落地带到'彼岸'。”
“'彼岸'?”
“是。”李瑶兮再次毫不踌躇地回答。
“那为什么……还要等下去?”
李瑶兮深深看了“狐”一眼。
“这艘船已经被折腾得破破烂烂,”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再加一把劲,直接在船上打一架,把那些腐朽的木板,全都弄折好了。”
“真是有趣……您的比喻一直都这么奇妙吗?”“狐”挑起入鬓长眉。
“大概吧,”李瑶兮关上盒子,“对了,你明日入宫去见庆帝一趟,骗一骗他。”
“狐”女子般纤细白净的修长手指指向自己:“我?骗那个皇帝?”
“嗯?你有意见?”李瑶兮故作讶异。“还是说你连他都骗不过?”
“小主子,您别太高看我。”“狐”懒懒倚在墙边,伸了个懒腰。
“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立刻下船。”李瑶兮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装成神庙使者联系他,神庙那边我负责解决。给点好处,不要多。”
“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如您所愿。”
“还有,不要再叫我小主子,我不喜欢。”
“那我该唤您什么?”“狐”在指尖转着折扇,问道。
“你随意,我不管。”
说罢,李瑶兮身形一闪,已从“狐”面前消失,徒留面前屋门半开、烛火轻摇。
陈园之中此刻张灯结彩、处处欢腾,鉴察院有名有姓的头目齐聚,就连早已隐退的言若海都带了礼单来,此时正与七处光头主办饮酒闲谈。陈园的姑娘们更是闹翻了天,又是划拳又是行酒令,一时娇声软语四起,笑闹莺啼间,钗环手镯相碰,争相叮当作响。因都不约而同地身着或浅红或艳粉的鲜艳衣裳,远远看去,如朝霞拥簇。
“狐”在屋檐上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身轻如燕地闪如人群之中,再跃上屋檐时手中已多了一瓶未开封的梅子酒。
一轮明月巨眼一般孤零零地注视着世人。“狐”嘲弄地望向那轮亘古不变的月亮,扬头饮下一口梅子酒,意味深长地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