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之前,面对着孤独的庆帝,“李云潜,你该退场了。”
庆帝傲然站在她的对面,做好了再一次接住虞辞剑的准备。他很想看一看,她到底还有什么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底牌没有露出来。
可是李瑶兮并未再出剑。她抬起手臂到自己的鬓边,轻轻拔下了那支桃花簪。满头青丝如云逶迤,垂落腰间,更添妖冶之气。
李瑶兮手指微动,桃花簪便朝庆帝面门飞去。庆帝不料她竟会用一支簪子作武器,握起洁白的手掌,拳风近乎凝为实质,打向李瑶兮的腹部。
两声闷响同时响起,李瑶兮生生受了庆帝这一拳,桃花簪也钉进了庆帝的右肩,足足扎进他的皮肉数寸。她再次吐出一口血,雪白贝齿都被鲜血染红,面色却丝毫不见虚弱,只是随意擦了擦嘴,将那抹鲜血蹭到自己掌上。
庆帝也没有去管插在肩头的簪子,左手再次成拳轰来。李瑶兮则又任由这一拳打在自己腿上,却是离庆帝又近了一步。
咔嚓一声,李瑶兮的腿骨应声而断。她微微蹙眉,静静等待片刻,已经断裂的腿骨便缓缓复原。
虞辞剑今日不知第多少次出鞘,李瑶兮双目亮似星辰,气如长虹,剑势劈云斩月、横水断山,凝聚天地之意,刺穿深秋的清爽空气,也终于……刺穿了庆帝如墙般难以穿透的真气防御!
剑身没入了庆帝的小腹,只刺入寸余便不得再进。
只是寸余,却也足够!
庆帝只觉得小腹处一寒,旋即感觉到什么温热的东西,裹挟着自己沸腾的体温,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以指捏住剑身向外一推,心中却已有了怅然的复杂情绪。
朕在这一个月里竟是已接连流了两次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意识到这个事实,忽而有一丝疲倦。这缕疲倦化作不甘,冷冷燃在他幽深的眼瞳里,片刻之后,却又如微火乍熄,重新褪为疲倦。
或许朕真的老了吧,真的……会受伤了吧。庆帝心不在焉地阻挡下李瑶兮的攻击,心头漫起厌烦。
这一生朕遇到过多少次刺杀?宫里的史官或许有记录在册,但他早已数不清了。这一生谁想杀过朕,而朕,又杀过谁?
很多张脸闪过他的眼前。那两位亲王、战清风、五竹、小叶子、安之……无穷无尽的阴谋算计,组成一个个周而复始的轮回,永不得歇。
他有一些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