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岁岁四人走出校门，卿岁岁伸了一个懒腰“终于放寒假了，目前我还是有做不完的作业”

“谁说不是呢，我们算下来平均每天都有一张卷子”陈闻景踢开身边的雪球，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那你们理科还挺人性的”卿岁岁拿出今早买的热可可暖手，发现热可可变成冻可可了不满意的瘪瘪嘴。

陈闻景嗤笑着指着书包说“我说的是每一科有一张”卿岁岁摇摇头看来这个冬天注定不好过，还想着过年多玩几天，现在看来除非加急，否则根本不可能。

“不会这个年你还要去江滨市过吧？”卿岁岁看向后面的徐予微，徐予微点点头，卿岁岁知道没戏了，但是她真的不想和这俩男的一起玩啊。

“看来你注定只有和我们俩一起玩儿了”卿岁岁深吸一口气，问到了空气了寒冷的味道，她吓得瑟缩回来，这股气透过了她的肺腑，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清醒的。

“玩儿？你还有时间玩儿？做作业吧哥们儿”对于肖霖衍来说这件事情非常简单，一张卷子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够，要是多加几套说不定不错。

陈闻景打开书包看向肖霖衍“老肖，你要卷子不要？”肖霖衍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哼哼出两句“滚”

腊月的寒风卷着零星雪粒扑在玻璃门上，超市暖黄的灯光透过雾气，将年货区映照得一片热闹。

卿岁岁踮着脚，指尖在琳琅满目的对联间来回游移，白色毛线帽上的绒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皱起鼻子，对眼前的对联似乎都不太满意。

就在她准备放弃，去看看其他款式时，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这副怎么样？” 卿岁岁猛地转身，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

肖霖衍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副红底金字的对联，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试探“年年顺景则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

“肖...肖霖衍？” 卿岁岁瞪圆了眼睛，惊讶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年级第一的学霸永远是埋首在试卷堆里的模样，此刻却穿着黑色羽绒服，站在满是年货的货架前，怎么看都透着股违和感。

“按照道理你不应该在家里面做卷子吗？”肖霖衍耳尖泛红，别开脸轻咳一声“我也是人”他垂眸整理了下袖口“爸妈带着表弟去三亚玩了，过年前几天才回来，只能自己出来买年货”

卿岁岁 “噗嗤” 笑出声，踮脚取下他手中的对联，仔细端详“没想到理科学霸挑对联也这么有眼光” 她歪着头，狡黠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不过这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下联最后一个字是平声，贴的时候可别弄反了哦”

肖霖衍挑眉，唇角不自觉上扬“小看我？” 他伸手接过对联，动作自然地放进购物篮里“倒是你，一个人来买年货？”

“对啊！” 卿岁岁兴致勃勃地晃了晃手中的购物清单“爸妈忙着大扫除，派我来采购” 她突然眼睛一亮，拉着肖霖衍走到另一排货架前，“既然你帮我挑了，我也帮你选一副！”

肖霖衍任由她拽着袖子，看着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在货架间穿梭。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带着新年的喜气，他却觉得此刻的时光格外静谧，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卿岁岁灵动的身影。

“就这副！” 卿岁岁举着一副对联蹦到他面前，笑容比货架上的灯笼还要灿烂。

“春风和畅福满堂，前程似锦人自在” 她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么聪明，以后肯定前程似锦！而且这对联看着就很温暖，特别适合你”肖霖衍接过对联，指尖触到她不小心沾上的金粉，他低头看着对联上的字，心里某个角落悄然被温暖填满。

曾经的他，总是将自己封闭在学习的世界里，觉得与人交往太过麻烦。

可自从遇见卿岁岁之后，这个总是带着灿烂笑容，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的女孩，一点点打破了他筑起的高墙。

两人并肩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继续采购，卿岁岁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班里最近发生的趣事，从元旦晚会的乌龙事件，到某位老师的新发型，事无巨细。

肖霖衍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走到零食区时，卿岁岁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货架上的巧克力礼盒。

肖霖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起她之前在课间说过，最喜欢在冬天吃巧克力，既能补充能量，又能带来满满的幸福感。

“想吃？” 他开口问道。

卿岁岁连忙摆手“太贵啦，而且吃多了会长胖” 她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出卖了自己，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礼盒。

肖霖衍没说话，默默将巧克力礼盒拿下来放进购物车，卿岁岁惊讶地看着他，他却装作若无其事“我买给表弟的。”

“真的吗？” 卿岁岁狐疑地眯起眼睛。

“不信拉倒” 肖霖衍加快脚步往前走，耳尖又泛起红晕。

结完账走出超市，天已经黑了，路灯次第亮起，将雪地照得晶莹剔透。

卿岁岁抱着装满年货的袋子，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小的云雾“今天谢谢你陪我买东西，下次请你喝奶茶！”

肖霖衍摇摇头，从包里拿出那副对联“应该是我谢你，挑的对联很好” 他顿了顿“路上小心。”

“知道啦，话说你一个人没吃晚饭吧要不去我家吃晚饭？”

肖霖衍摇摇头“不用了我回去简单炒几个菜就能吃了”

卿岁岁点点头挥挥手，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家走，走了几步，她又突然回头，喊道“肖霖衍，新年快乐！”

肖霖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手中的对联被路灯镀上一层金边，他低头看着那行 “前程似锦人自在”嘴角不自觉上扬。

寒风依旧呼啸，却吹不散心中的暖意，肖霖衍将围巾紧了紧，提着购物袋往家走去，他知道，一切有迹可循，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肖霖衍，你知不知道这个位置要提前三小时占？”卿岁岁踮脚把毛线帽往下拽，雪花落在睫毛上融成细小的水珠，广场钟楼的LED屏显示19:47，距离跨年烟花还有四小时十三分钟。

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陈闻景发来语音“我都到了很久了！你俩搁哪儿呢？”背景音是广场喷泉的哗啦声，卿岁岁转身就看见他举着两根糖葫芦在人群里蹦跶，深蓝色围巾缠得像忍者面罩。

“卿岁岁你脸冻得像糖霜山楂，好红啊”陈闻景把糖葫芦塞给卿岁岁，金属眼镜框上还沾着雪粒“肖霖衍，这次来的挺快的，不过这次没有你的份！”

喷泉池边的路灯忽然亮起，光晕里浮着细雪，肖霖衍站在银杏树下按手机，黑色大衣领子竖着，露出的半张脸比枝头冰凌还冷。

他走过来时带起薄荷味的寒气，修长手指扯开陈闻景的围巾“窒息式穿搭？”

陈闻景怪叫着往后跳，撞翻了卿岁岁装零食的纸袋，蛋黄酥滚到肖霖衍脚边，他弯腰时围巾滑落，露出白皙的锁骨，卿岁岁蹲下去捡零食，耳朵烫得要融化积雪。

陈闻景突然捂住眼睛，广场大屏幕开始倒计时，霓虹灯牌次第亮起，冰糖苹果的甜香混着烤栗子的焦香在寒夜里蒸腾，肖霖衍把暖手宝塞给卿岁岁时，指尖擦过手腕像羽毛扫过琴弦。

二十三点五十五分，第一簇烟花在墨色天幕炸开，陈闻景猛地指向天空“快许愿望！等会朝烟花许愿能增加50%实现概率！”金红流光在他眼睛里上划过，化作细碎的星子。

“你俩愿望很长吗？怎么还没结束？”陈闻景看着两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你们都许的什么愿望？”

“我肯定是希望压岁钱多多！”卿岁岁兴奋地在空中比划着一个巨大的红包。

肖霖衍扯了扯嘴角“我希望怕平安”这两个都很正常，导致两人没有多想，只是一起倒数着时间盼望着新的一年来临。

零点钟声响起时，万千烟花同时绽放，肖霖衍突然摘掉卿岁岁的毛线帽，温热的掌心覆上头顶“头发沾到糖霜了”他声音很轻，被淹没在鼎沸人声里，卿岁岁看肖霖衍的眼睛，看得入迷，他动作很温柔，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陈闻景在漫天华彩中高举双手，说要接住坠落的天使羽翼。

“卿岁岁新年快乐”夜风卷着硝烟味掠过，肖霖衍按着狂跳的心口，发现掌纹里全是烟花碎落的金粉。

卿岁岁笑着点头答应，眼前的少年似乎不再是高一时的讨厌鬼了，他长大了也变得温柔了，不再是带着一身刺。

或许卿岁岁一辈子也想不到肖霖衍新年晚上的愿望是“愿岁岁平安”他第一个涌上心头的愿望是这个，他也错愕了一瞬，便坦然地接受了，这是不知道这个岁岁是年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