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哼着小调就回屋了。
夏家柱独自伫立在院中,望着女儿趴在牧东风肩头的背影——少了些沉稳,多了几分孩子气。
这一刻,夏家柱突然觉得,
或许,女儿要永远离开他了。
“夏青!”
“小青!”
夏家柱突然失声喊道,可呼唤却被北风吹散。
这一刻,云层拨开。
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地上,为远行的人镀上一层金边,映照出一行充满希望的背影。
宾客散尽,夏家的院落重回寂静。
良久。
只听得院内传来一阵尖叫:
啊啊啊!
我的衣服!
夏青这个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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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夏青来说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没过多久,她便因体力不支趴在邱时微怀里沉沉睡去了。
小丁憋了一路的好奇心,直到夏青睡着他才按捺不住询问邱时微,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让那精明的刘婆子妥协。
邱时微嘴角一扬,轻声给他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说不定对那个金孙的疼爱,也只是为她能经常幽会立的人设呢。”
“……没想到刘婆子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竟然还玩的那么花!”小丁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感叹道。
小丁仍愤愤不平:“哎!刘婆子那么可恶,邱同志你怎么还心善给她那么多钱!就应该直接举报她,让她好好改造改造!”
“嘘——”邱时微忙示意他噤声。
小丁一时愤慨忘记控制音量,引得熟睡的夏青皱了皱眉。
邱时微赶紧轻拍她的背,柔声哄着,见小姑娘重新安稳睡下。
邱时微才轻声解释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我一个外人,没凭没据的,别人怎么会信我。”
“到时候不仅举报无果,连带走夏青也成问题。”
小丁握紧了拳头,仍有不甘:“难道这样轻松放过那老东西!”
邱时微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看向牧东风:“那就要看表哥的了。”
“我办事,你放心。”
小丁被两人打的哑谜弄得一头雾水,急了:“你们俩背着我到底做了什么,牧同志,快让我也开开眼呗~”
牧东风轻笑:“刚刚表妹让我去村子里面打探消息。之前和那老婆娘吵架的田翠香,是最佳突破口。”
“这田翠香,多年前也想当记分员,结果却被刘婆子挤下去。而她的丈夫林保根是生产队长,和村支书一直政见不合,整天也被压一头。”
“你说,要是让这对夫妻知道支书和刘婆子的勾当...”牧东风话未说完,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妙!实在是太妙了!”小丁眼睛一亮,随即又疑惑,“可是为什么牧同志还没告诉他俩。”
邱时微这时解释道:“能当上村支书的都不是简单角色。他和刘婆子偷情这么些年都没被抓住把柄,说明为人很谨慎。这次我和刘婆子摊牌了,她肯定会通风报信。这种人精,短时间内不会再偷情了。”
牧东风点点头:“所以现在告诉林保根不仅没用,还会打草惊蛇。放心吧,我已经找我退伍的战友盯住他们了。只要有风吹草动,立马透露给林保根夫妻。”
邱时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给刘婆子那么多钱,也是为了打消她的戒心。让她以为我不想惹事,只想单纯带走夏青……”
话未说完,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
牧东风疑惑地偏头看去,却见邱时微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显然已经撑不住了。
和夏青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她们身上,为那两张酷似的小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牧东风摇头失笑:看着邱时微今天算无遗漏、步步为营的样子,差点忘了她也不过刚满十八。
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呢。
舅舅舅妈走后,表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他压低声音对小丁说道:“这件事请丁同志先保密。我们毕竟不在旁边,无法随时掌握动向,后续可能还要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