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体老实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挣不脱。
“噢……这可真是……”天灾咬着牙,艰难地抵御越来越多的入侵病毒,“嘶……嗷!你、你好凶……呃!”
[现在,开始继续汇报你刚才即将共享的情报。你不想泄露它们,可我要你说出来。]
天灾听从激光鸟的话,开始试图保护数据。
可对激光鸟的入侵来说,他的自我保护杯水车薪,匆忙搭建的防火墙比一张纸还要脆弱。
“去了酒吧以后,我去玩儿人机……但是我失败了,声波留了后手,我玩儿不起来……”发声器违背天灾意愿地开始工作,这感觉绝对说不上好,但实在让天灾感到新鲜,“然后,福特跟我说,别想着玩人机,就算真要找也得是个赛博坦人。”
发声器还在继续工作,天灾怎么也没法让它停下来——他本身的状态就够糟的了,模拟信号正在不停冲刷CPU,强推着明明没跟人对接的天灾往过载的方向逼近,天灾光是压抑自己不叫出来就费了大劲儿。
“福特的投影把情绪表现得很明显,我有些怀疑,于是去试探他有没有……唔……这个真不能说……”天灾挣扎着抵御激光鸟的入侵,可小鸟不容置疑地持续着干扰,这让他无法凝聚反抗力量,“我去试探福特……我去试探……呃……”
天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想试探一下,确认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正确的话,他会把自己送给对方,因为这可以让福特开心。
他不能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自己不能说——不能对激光鸟说。
入侵愈发剧烈了,天灾在过载边缘苦苦挣扎,可他就是死咬着不说。
“我……不、呃……”强行反抗入侵并不轻松,天灾再次尝试活动机体,可他做到的仅仅是稍微挪动了一下手臂。
天灾的暴脾气上来了。
他不说就是不说!谁都不能让他说!
“我才不告诉你!你休想……呃啊!”
激光鸟突然中断模拟信号的传输,半秒后,她恢复了信号——以原本信号两倍的强度。
这真的……很奇妙。
天灾立即过载了。
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并不难受,正相反,这很轻松,很愉快,很……幸福。
黑色油罐车的机体猛地弹动一下,然后再无法活动,天灾沉浸在过载中,不自觉吐出几声杂音。
防火墙失效。
在数据入侵的作用下,天灾的发声器重新开始运作:“我……我……”
他就要说出来了。
可他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自己。他甚至没力气再说出那个词——刚才的过载夺走了他机体和处理器的所有力气。
然而,激光鸟的入侵停止了。从连接反馈来看,她甚至有些慌乱和难为情。
天灾得以抓紧时间运行散热系统,风扇运转到最大速率,嘴上快速喘气,冷凝液持续输送到机体表面,把自己从过载的高热里解救出来。
直到天灾缓过来为止,激光鸟还是没有继续入侵。
天灾发觉了不对。
“……激光鸟?”天灾费劲地撑起自己的上身,想看看情况。
越过胸前的激光鸟,他看见了门口的史达。
大飞机满脸惊讶,他张大嘴巴,就连护目镜都挡不住他眼里的受伤。
……受伤?
“史达?你怎么……”天灾突然担心起来,“你——”
完蛋了,上次的事都还没给他解释,这下可怎么办——
史达退回房间外,啪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