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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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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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莲花被邢阳放在了袖口中,用绑带紧紧的包裹了起来。他心里挂念着事儿,吃起饭来也有些心惊胆战,吃两口就忍不住想抬头,手肘有一搭没一搭的去触碰那朵花。

逢天悦送过来的吧?不能收,至少不能这么干脆的收下,再怎么说也要拿出来给其他人看看,不然谁知道里边会不会藏着阴谋诡计?

回来的只有戚观澜一个。少年衣着干净整齐,规矩的坐在了木桌另一旁。店小二眼力不错,赶忙又给添了一个碗。他端着碗,斯条慢理的嚼米饭,干净圆润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手指修长,托着店里的小破碗也好看。

邢阳盯着他手指看了半天,局促不安的试探道:“阿澜……”

戚观澜瞥他一眼:“你袖子里藏着什么?”

邢阳吓得魂飞魄散,后背结巴道:“礼、礼物。”

他话一出口就知道要完。

少年冷淡的‘嗯’了一声,眼睛却难以言喻的亮了起来。他随手把碗放了下来,问道:“什么礼物?”

邢阳骑虎难下。

戚观澜天性寡淡,长大后愈发严重,沉稳过了头的样子,现在真是难得一见的惊喜。邢阳脑袋一热,险些一口应下来,好歹还能管住自己的嘴,刹了个急闸,把嘴闭紧了。

“这个是阿水的。”邢阳咽了口唾液,结巴道:“你的在房间,我过会儿给你,好不好?”

少年点了点头,捧起了碗。

邢阳小心翼翼道:“就是些小东西,随手买的,不用太期待。”

戚观澜顿了一下,轻声道:“你给的,我一定会喜欢。”

邢阳:“……”

邢阳觉得自己的良心要爆掉了。他愈加坐立不安,匆匆扒了两口就把碗筷放了下来,准备先上街走走,把刚刚扯得谎给圆回去,再顺手给半朵并蒂莲买个盒子。

没想到话都没出口,门那边就冲过来了只蹦跶的肥兔子,一路跳到他腿上,竭力弯着结实的身体往他怀里拱,一边拱一边撒娇:“我今天起得可早啦,去给你买了煎饼果子,东川城中最地道的那家。”

他手里举着油纸包裹起来的吃食,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少年脸上带着一层薄汗,一脸的讨喜神色。

邢阳拍拍他的头,笑道:“可是我吃饱了。”

戚观水不轻,坐在他腿上也只能委屈的蜷缩起来,两个都不小的人做这个动作,与其说是亲密,倒不如说是……智障。

“吃饱了?没关系,给我哥吧。”戚观水把油纸搁到戚观澜旁边,坐在邢阳腿上,摇尾巴道:“想吃这个。”

他伸手指指邢阳的碗。

就是普通的炒饭跟一些小咸菜。邢阳吃了一大半,还剩了小半碗。邢阳顺手给他喂了一口后就继续喂了下去,戚观水吃的一脸满足,连长长的耳朵也都羞涩的折了起来。

戚观澜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吃他的饭。

邢阳喂了半天,少年还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邢阳把碗放到桌子上,把他抖下来,无奈道:“你们慢慢吃,我上街买点东西。”

戚观水乖巧的应了一声。戚观澜掀起眼皮,道:“早点回来。”

邢阳这才得以迈出了门。

他前脚刚走,后脚客栈就被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氛笼罩住了。

店小二刚才还一边嗑瓜子一边擦桌子,眼下脚底抹油,抱着他的瓜子就跑到了后厨,溜得比谁都快。

戚观水含着邢阳的筷子,用牙咬着,看着戚观澜得意的笑。他给他哥夹了一筷子咸菜,虚情假意道:“慢慢吃。你过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这种糠咽菜也没人喂,不用勉强自己。”

戚观澜不紧不慢,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回道:“缠过来的东西就不勉强了?”

我有更好的。

戚观水捧着邢阳的碗,慢悠悠的转了两圈,“缠功这东西……”他轻蔑的看着戚观澜,“你从最欢楼中走出,缠功不是早就入臻化境了么。”

“比不上你。”戚观澜面不改色,“沿路乞讨,什么是你讨不来的?”

戚观水站了起来。

戚观澜微微抬头,看着他。

他目光冷淡又不屑,像是在看什么不足为患的东西。

戚观水一弯腰,狠厉的捏住了那张跟他一样的脸、指尖有细腻的感觉传递过来,跟他无意中触摸到自己的触感一般无二……相似到让人恶心至极。

戚观澜被逼着扬起了头,泰然自若的看着他。

两个人都在发泄。

这么多年待在邢阳身边的是戚观澜,获得更多宠爱的却是戚观水。天平这东西,从来都公正,位于两侧的人,长久的相互仇视,想方设法往自己这边添加更多的筹码,好让稳稳坐在中央的青年,往一侧滑一滑……

或者干脆就把天平拆掉。

谁都动了这个念头,谁都在等对方先动手。

两人僵持片刻,忽然同时站了起来。

客栈中照旧是一片寂静,桌椅板凳都整齐,店小二从后厨探了一颗脑袋出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八卦;客栈外的那群鸨儿已经开始拉客,更远处隐隐约约有早集的喧嚣声传了过来。

平静而又宁和的清晨。

但是两个人都听到了,出现在耳边的、极为明显的一声哼笑。

戚观水的眉头厌恶的皱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冲出了门。他身后戚观澜搁下碗,略一停顿,难得忧虑,他还心心念念着邢阳说好的‘礼物’,但是最后也跟了出去。

——碗中干干净净,一颗米粒都不剩,唯独戚观水刚刚给他夹进去的咸菜,动都未动。

邢阳出来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伸手按了按那半朵并蒂莲,把它又往里塞了塞。这种东西……真的是一点纰漏都不能出。

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扬声叫卖的小商贩,他左看看右看看,在个小姑娘摆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小姑娘头上别着一朵花,脸被晒得黑红,笑出一口雪白的牙,手上还捻着针线。她这小摊上摆的都是些玲珑的木盒跟些手工雕的木簪。

邢阳蹲下来,随手拿了个木盒,把那小半朵并蒂莲放了进去,刚好合适。他拨弄了一下那一堆小东西,挑出根样式还不错的木簪,转动了几下,也一起要了下来。

钱掏了一半,邢阳一停,问道:“有没有一摸一样的?”

得买两根,不然还得闹一场。

小姑娘憨厚的笑道:“公子说笑了,这世上哪来的一摸一样的东西?”

邢阳心想也是,又拨弄了两下,最后从人家小姑娘身旁的箩筐中取了两根还没有来得及雕刻的木胚,准备回去动手雕一下。

银钱刚刚放到小姑娘手里,他旁边就又蹲了一个人。

“公子要看看么?”小姑娘笑得更灿烂,手上还托着邢阳放上去的银钱,摊子就有了新的生意。她脸上的笑容刚刚摆出来,蹲下来的人就顺手,把她手上的钱拿了过去、极为大方的塞进了自己怀里。

“看看。”青年笑道。

小姑娘一愣:“这……”

逢天悦眉眼弯弯,精致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拍了拍邢阳的肩膀,解释道:“我们认识。”

小姑娘犹豫的看着邢阳,没吱声。

——邢阳背上起了一层寒毛。

活生生被吓的。他想伸手抽剑,又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僵硬的蹲在那里,看逢天悦哼着小调挑选东西。

“这个好看。”

逢天悦拣了根带花的簪子,笑着给他别在了头上。

那花雕得不怎么样,粗糙扭曲,上了一层不稳的胭脂,掉了一半的色,被放在了小姑娘的脚底下,人家原本就没想卖的东西。

不伦不类的。

邢阳想都没想,抓下来就丢了回去。

小姑娘机灵得很,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抿着嘴眨着大眼睛,瑟缩在摊子后边,手里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小篮子。

逢天悦没有留多久,他付了钱,伏在邢阳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随后就抽身、消失在人海中了。

邢阳抱着东西,精神恍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店小二坐在门口咔嚓咔嚓的嗑瓜子,一脸的悠闲。

戚观澜戚观水都没在。

邢阳反手关上了门,把小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出神的盯着。

逢天悦说,并蒂莲只有才下来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才有用。

他几次伸出手,又都收了回来。这半株并蒂莲就静悄悄的躺在盒子中。鲜红的花瓣被革质的叶子托着,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花蕊还在缓慢的流动。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吸干了陀从枫跟陀幼琳的血。

他知道他不该不相信逢天悦。

邢阳从来都是得过且过的人,他没有野心,不想过什么快意恩仇的生活。他就是个普通人,温顺柔和,宁和平安的生活已经足以满足他,在哪个世界其实不重要。

《神墟》是一本书,可是对他来说,也是个完整的世界。邢星没有写出来的东西,统统都被补全了,他无心探究什么世界的本源,身边的一切都是有血有肉的。从这里回到那里,不仅仅是戚观澜戚观水理解的那样的普通的‘回家探亲’,而是一场再也不会相见的离别。

这意味着他要与这里的所有人彻底分离,然后被剥离出这个世界。

更何况并蒂莲究竟有没有让他回去的功效,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邢星……

邢星不在这里。

邢阳从早上坐到傍晚,脑袋里乱七八糟,什么都一起涌了出来,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到。木窗开着,月光照了进来。这期间没人回来。

他叹了一口气,拿起那朵花,囫囵咽了下去。

竟然意外的平静,困了一样的打个哈欠,他扶着桌子,慢慢的趴了下来,像是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的、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桌子上没有点灯。前一天晚上他疲惫却安心,耐心的哄着两个小孩儿,眼角眉梢都是无奈。

不知道什么时候,木窗上多了一个人影。

逢天悦坐在那里,盯着青年悄无声息的身影看了很长时间。他落在地板上,抱起邢阳,将他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青年闭着眼睛,跟睡着时候的样子一般无二。

逢天悦安静的坐在床边,给他把被角掖了一下。许久之后他轻声叹息:“……真可惜。”

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少年人相互嘲讽的声音。

“我以为你教给他们的是谦和、冷静跟收敛。”月光下逢天悦的面孔近乎妖异,“……可惜他们太自负了。”他抽出了邢阳的佩剑,将尖锐的剑锋抵在了青年的胸口,然后一寸寸的,插/了进去,直至穿过他的身体、再深深顶进木床中。

夜风吹得他衣衫猎猎,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忽然分崩离析——下一刻他悄然越上窗沿,消失在了房间中。

房间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嘲讽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啧,整天板着张死人脸,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

“心思歹毒又龌龊,说话冷硬还不讨喜,他肯定厌烦得很。若不是你长着这张脸,说不定他早就弃你而去了。”

“……”

戚观澜终于忍不住,冷声反驳道:“谁说他不喜欢?”

他喜欢。

少年一向冷清的白皙面孔上,多了一抹红晕,他声音慢慢降低,透着羞涩与欢喜,“他说过……”他伸手推开门,“说过要给我……”

声音戛然而止。

戚观澜呐呐的张着嘴,罕见的失了仪态。这一瞬间他几乎站立不住,心口像是被扎了一针。

青年躺在床上,被他的佩剑贯穿胸口,淙淙的血还在流动,浸染他的衣衫与长发,再流到了地板上,缓慢的向着他们流淌过来。他一动不动,安静的躺在那里。

没有笑容,也没有揉着眉头说,‘不要再吵了’。

——这就是他给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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