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门,左右亦无闪避空间,踏错一步就会没命。
迷踪步与夺魂刃,两种武技练到极致才能使出的杀招,天枫寺里的人除了上官御跟花无踪没人会使。
花无踪只要对敌使出这招,就没人能避过死亡的结局,必死无疑。
但凡事都有例外,而例外就在今天发生了。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花无踪的匕首撞上对方手里的硬物,白发男人舍去短刀,捏着两个扁圆形像铁饼的东西挡住攻击,与花无踪对峙。
那像铁饼似的东西其实共有四块,只是两两嵌在一起,他两手各握一组,中间有道沟槽恰好卡住花无踪的匕首,化解双匕首凌厉的攻击。
「有意思。」男人虚无的面容染上癫狂,横布刀疤的脸露出歪斜阴森的狰狞笑容,上身向后缩的同时腰部以下却向前滑行,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滑倒的诡异动作,却让他争取到反击空间。
他如游鱼般滑溜的闪开,铁饼与匕首互相摩擦,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铁饼与匕首分离,花无踪立刻拉回被带动的匕首,进行下一轮攻击。
白发男人尚未回身,匕首已然逼至后背,他却像背后长眼睛似的,避过花无踪刺来的方向,腰部大幅度晃动,旋风似的直面对上敌手,两组铁饼分两路砸往花无踪。
昏暗的火光跳动,花无踪双眼却看得分明,高速回旋的铁饼中央的缝隙,有无数利齿状的尖刃突出,锋利的寒光带着杀机,越逼近花无踪尖刺就越突出,既有钝器效果也有利刃伤害,不论高速出击或是防守都能做到,是他从未见过的兵器。
匕首或许坚硬度能与之抗衡,但是倘若加上强力的冲击与回旋,或有被打偏的机率,而强手对决,只要稍有差池便会丧命。
他收起狂躁,谨慎却迅捷的避其锋芒,运用巧劲先行击偏攻击,退开丈外暂作防御姿态,等待破绽暴露的那刻。
以为铁饼会落地便有余裕反击的花无踪希望落空,白发男人手指灵巧的勾动,铁饼便向他飞回,离他越近尖刺就越收越拢,等回到他手里时,已然恢复成原先的圆饼状,看不出端倪,可谓巧夺天工的精妙武器。
「好身手。」白发男人让铁饼脱手,让它上下来回滑动,隐约能看见他指间与铁饼间反射点点亮光,原来两者是经由一条极细的金属线相连。
「你是谁?居然能跟我过上几招,谁教你迷踪步跟夺魂刃的?除了师父,我的血滴子还没遇上敌手过呢。」男人饶富趣味的打量花无踪。
「你没必要知道。」花无踪重整态势,冷冰冰的低语。
白发男人阴测测的勾勾嘴角,那神情与黑狐简直如出一辙,看得花无踪火气又冒上来,拔腿俯冲自下而上挑劈匕首,欲取那人性命。
男人交错双臂,指尖灵活的操控血滴子,袭向花无踪后心,忽然踢出沉重的一脚,前后夹击下花无踪镇定的利落侧身,转向男人左侧,打算让他自取灭亡,匕首顺势捅向对方手臂。
然而攻击再次扑空,他的血滴子讨不到好、他的匕首也没占到便宜,两人有如两道旋风纠缠,迅捷的无情厮杀。
在身边绕来绕去的血滴子频频干扰花无踪,男人全身上下似乎都藏着武器,防备主要攻击的同时还得当心次要偷袭,不起眼的靴子前端藏着刺、袖口处破散的布条干扰视线之余还得当心暗镖突击,非常难缠。
这人应该是黑狐弟子里武功最强的那个,看来用普通方式没办法击溃他,需得下重本才行…
花无踪暗下决心。
他心一横,咬牙朝其中一枚血滴子撞去,看似自找死路,实则悖其常理置之死地而求生,高速回转中的利刃刺进他的肉里,鲜血喷溅以为他手臂会被削下,阿黎等人齐声惊呼,血滴子却无法再进分毫。
花无踪的匕首勾住那条看不清的金属线,阻止了血滴子的行进。
「死吧。」花无踪冷冽的扬唇,刀锋挑动令那枚染血的血滴子撞偏从另一侧袭来的血滴子,左手翻转狠狠将匕首捅往对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