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力生生将她压了回去。由恪的触碰堪称生硬,冰冷的五指紧箍着她,几乎要捏碎她肩胛骨般用力。
“哦?这么有骨气?”他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全看不出正使着这么大的力气,“我倒要看看,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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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皋当机立断揪上她后脖领一拽,非但没拽动,反而挨了由恪冷眼一计。他顾不上怵,一口气道:“行了小九,犟的什么这是。你那书,那什么三大爷的刀不是还没看完在摊上扔着呢,赶紧去看看吧别又给人偷跑了。”
言九痛得泪花都出来了,带着哭腔吼了一句:“你大爷的刀!”
唐皋:“……”
好嘛,怎么又是冲着他来的?
这不吕洞宾和那什么嘛?
少见小姑娘这样,由守终于出言提醒道:“过了啊,恪。”
“啧。”
这才哪到哪儿?
一个个的,多管闲事——碍事又碍眼。
他松了手,简短地给两个小的各自分派了任务就跟由守出门了。
唐皋见她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问:“真疼成这样?恪哥手这么重?”
“你挨一下试试?”
唐皋没好话,递了颗药过去,想了想还是提点道:“别以为这就结了,恪哥怕是忙的抽不开身,没空收拾你——等他腾开手有你受的。以后少跟他呛声,记住没有?”
言九问:“他忙什么呢?”
唐皋顿了顿,又顿了顿,他也不知道。半晌,他甩下一句:“小逆徒少打听。”
“……妙兴师兄呢?师叔让他去哪儿了?”
“好像去言家拜码头了吧……哎,你之前听说过言家吗?”
“哥,会不会我就姓这个?”
“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言家——名门,懂吗?当然了,比咱们家还是差点儿,也就在这片地面上给他们点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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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妙兴办完事并没有直接回去,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人大概率都在外面。日常摆药摊的地方空荡荡一片,他心下犯疑,就听见角落里细细小小的一声唤:“师兄……”
他循声望去,就见言九缩在街边的角落里守着摊子,手里抱了一个小黄鸭样子的水壶,透明的杯壁里是深色的液体。她给唐妙兴腾了点位置让他坐下,嘴里叼着吸管没松过。
“怎么一个人?皋哥呢?”
她想了想:“忘了,反正师叔让他去别的地方了。”
唐妙兴拍拍看起来有点蔫儿的师妹,道:“辛苦你了。”
“唉,命苦。”
唐妙兴笑了笑,转而问道:“喝的是皋哥的药?病了?”
言九摇摇头:“他说,让我喝了去邪火。”
她扁扁嘴,把水壶丢开,双手摸上唐妙兴的腰,钻到他怀里,闷声问:“师兄,小九脾气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讨厌呀?”
街上人来人往,尽管位置不算惹眼,她这样突然钻进自己怀里还是显得出格不已,可是一看到她呜呜咽咽如一只小猫,唐妙兴又不忍心推开她。
拒绝不了,就只有受着。
他想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放在腿上搂入怀中,就像晨间那般。
他甚至想轻吻着她的脸,告诉她是唐皋的错,她很好。
脑子里总冒出这些不合时宜的幻想,唐妙兴一一将其压了下去。他略僵硬的抚了抚她的背,还没开口,猝然感到胸口濡开一片湿意。温热还则罢了,可是贴在上面柔软灵活的东西是……?
唐妙兴怔住了——这……好像不是眼泪?
确实不是眼泪。
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白色的衬衣被润湿一片,水渍将衣料黏在他胸前,隐现其下的肤色。唾液所携的温度还未完全消散,而言九正抬眼瞧着他的反应,奇异地透出一股只要他不有大反应,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继续舔下去的清澈。
眼神是湿的、嘴唇是湿的、唇瓣之间的舌尖更是。
很好,他唐妙兴,在大街上——
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