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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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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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昏黄灯光制造的一方混沌里,窗户上的雨痕停止蔓延,雨声渐歇。时澈难以入睡,他抓揉着曲柔的发尾,思绪繁杂。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气息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体上传来,指缝里卧成圈的发丝,细密仿佛针线,沿着他指尖的血管刺入身体。看着她那微蹙的眉心,脑海中浮现那双冰冷的眼睛。

眼尾因为浓密的睫毛看起来微微垂着,并不高挑的眉峰,平缓而细长的眉形,让她的眼神之间天然带着些漠然。每每对上那双眼,时澈总能回想起那个废墟里的雨夜,他仿佛不是被她记录在镜头里,而是被她用眼睛扒光了灵魂。

熬到了半夜一点也睡不着,心情却愈发烦闷,索性约徐大海出来吃烧烤。

“死丫头自己吃饱喝足,老子等你可一口水都没喝。唉……”挂了约徐大海的电话,湿答答的脚步伴随着轻叹,时澈摸着后颈往烧烤店走。

背街巷道里,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和烧烤摊的炭火,因为还有些细密的雨,此刻狭长的铺面里挤满了客人。角落里,时澈肘着有些油腻的桌面,拎着一瓶啤酒,眼神空洞地盯着炭火在油与水的刺激下跳跃。一帧帧闪回的画面,让他心里乱成一团。

他很难说清自己对曲柔的感情,就像一瓶刻意封存的酒,三年半的时间,被浸泡在爱与恨、怀疑与逃离里。至此经年,谁都不敢去开封,只怕醇厚烈酒,不必细细嗅闻就让人醉倒,甚至沉溺其中,无法清醒。

“小老板!”徐大海骑着一辆单薄的小电驴地停在烧烤摊前,一屁股坐在时澈对面,抓起啤酒就灌了一口。“嘿,一个人喝闷酒呢?咋的,失恋了?”

徐大海圆碌碌的小眼睛盯着时澈:“你这几个月找我喝了多少次酒了,你别他妈爱上我了?”

“滚你大爷的。”时澈手里的啤酒瓶一放,咬着腮帮就骂这家伙尽说恶心人的话。

徐大海哈哈一笑,掰了双筷子就夹着盘子里的烧烤,两人边吃边聊。

“跟哥说说,是不是又因为那个姓曲的小姑娘?”徐大海挑了挑眉,抬头纹挤了三条小褶皱,他眯着眼捕捉着时澈脸上滑过的每一个小情绪。

时澈腮帮鼓囊囊,肘着桌子眼神放空地咀嚼,叹了口气又挠了挠后脖子,短粗的头发和粗粝的手掌摩擦得嚓嚓响。

“你说……一个女人不出声不说话的,就把老子拿捏得死死的,这叫啥事儿?”

“哟呵!小老板,这是认栽了呀?”

徐大海打趣他,可时澈脸上阴云密布,哪儿有恋爱的喜悦?

“咋了小老板,这可不像你啊!”哥俩酒瓶碰了碰,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徐大海吞了口啤酒,咂咂嘴看着时澈。

“你俩这是又勾搭上了?”

徐大海就是一个粗人,嘴里吐不出什么高雅的词儿,勾搭这俩字落在时澈耳朵里实在硌得慌。

“勾搭个屁!我就是……妈的,说不清楚。”那双眼睛又在他脑子里忽闪忽闪,闷灌两口酒都冲不掉。

这几个月两个人的确有些交集,可那相处的氛围实在怪得很。除了昨晚爆发的争吵,她透露出一丝失控和动情,其他时间心慌意乱的人,好像只有自己。他还是吃不透曲柔,跟以前一样。

“小老板,哥过来人啊,”徐大海扯着红色的塑料凳,往时澈的方向拖了拖,“这女人,不能太惯着。你越怂,她越来劲。”

“我怂个屁啊!”时澈坐直身子扬了扬下巴,想反驳的气势又弱了下去,混着酒气吐了句,“她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两条腿的女人吗?”

时澈啧啧地白了一眼徐大海,烦躁叹气又捞了瓶酒上来,嘭地撬开。徐大海侧着身子单手肘着桌子,仰头咕咚了一口啤酒,看着他那蔫儿头巴脑的样子直摇头。

“你他妈这几个月都因为这女人喝醉多少回了?又不是小年轻,怎么还他妈吃爱情的苦呢?”

“我他妈想得通我还跟你喝个屁。”

时澈嗤笑自己,舌尖舔着后槽牙,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烤串,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奇怪的感觉,后脑勺挠了几圈,烦躁地低骂。盯着酒瓶里的泡沫,叹气都带着些颓然。

“要哥说,别他妈磨磨叽叽的,像个娘们儿。”

“你他妈才娘们儿!我就是……她太狠了,能把我吃得骨头都不剩。”

“不能吧,那小姑娘柔柔弱弱的。”

“那丫头手段狠着呢……”时澈笑着顶了圈腮帮,笑得无奈,又摇头狠狠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你就上套了。”

坦然说出的话,卷起胸腔里的飓风,掀翻记忆里那些定格。她示弱,她反问,她安慰,都是为了让自己心甘情愿地为她低头。他越想隐瞒,就越被她揭穿,自己花了一年才意识到,对她却已然深陷。

“这不是歌里唱得披着羊皮的狼啊?”徐大海作势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嚎,时澈骂了句去他大爷得,打消他一展歌喉的欲望。

“那你到底是喜欢那姑娘还是不喜欢啊?”

时澈听着,靠着墙两条长腿耷拉着,笑得痞气:“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双该死的眼睛,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呼吸加速,眼波流转的时候带着那纤长而乖伏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很少放肆地笑,总是淡淡地勾着嘴角,所以总有种让人猜不透的冰冷感。甚至是那头柔软的黑发,她总是不经意地撩起耳边的发丝,动作优雅而自然。雨天里重遇的那天,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温度。抬眼的刹那,仿佛自己的灵与肉都会被她重新掌控于股掌之间。

“喜欢不就得了!喜欢就去追,怎么还怂了?”

“我他妈就是怂了……可我能怎么办?那家伙跟他妈刺猬似的,捏着也不行捧着还扎手!”

酒精放松了时澈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他一股脑把今天两人怎么从下午吵到晚上,自己接她送她去和同事吃饭,最后还被她指着鼻子大骂,套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当然还是抹去了两人旖旎的后话。

徐大海也是个爱情纸老虎,别说爱情,他连个正经对象也没有,时澈掏心掏肺地说完,他倒是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只能捧哏似的附和。

“上次她来买电池那事儿,你记得吧?她就是吃定老子会追上去!草!”

时澈骂得激动,手都攥得发白,徐大海喝得脖子都发红,听到这思索了一番,瘪着嘴皱着鼻子搓了搓,倒吸一口凉气。

“我他妈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被人管着,跟他妈套狗绳似的,可又偏偏逃不开。”

说得对,我他妈就是怂了,那我能怎么办?她就像根刺,扎在手心里拔不出来,也握不下去。

“那你打算咋办?就这么耗着?”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现在也他妈没想明白。”

两人吃着喝着到后半夜最后一桌,老板也收了火炭,被时澈招呼着坐到两人桌上。

老板是个不算高大的南方男人,拖家带口在G城开店,赚的就是起早贪黑的辛苦钱。脸颊凹陷,常年被炭火熏得粗糙的脸和习惯性的皱眉,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不少。他大名叫什么,时澈和徐大海都不知道,只因为这家烧烤店叫老周烧烤就叫他周哥。

徐大海给他单独开了一瓶啤酒,但老周被身后的媳妇盯着,缩缩脖摆手,只敢去消毒柜里,给自己添了个玻璃杯。

老板娘笑着招呼俩人慢慢吃不急,转头恼怒又担心的嘱咐了自家男人两句少喝点之类话。老周乐呵呵地仰头喝了一杯,回答着说“知道了知道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敷衍,却又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逗她。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嘴角却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像是拿他没办法似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就转身先回了家。

徐大海眼睛一转,瞟了眼时澈又朝着老周扬了扬下巴:“周哥,嫂子管着你,你烦不烦?”

“这话说的,”他抿了一口酒,冰凉的口感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却暖洋洋的,“老婆管我那是她在乎我,她要真不管我,我还害怕叻!”

说完男人仰头哈哈大笑,语气满足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脸。

“哎哟,就是就是,”徐大海大手一挥,啪的一声打在时澈的背上,“你看看,人周哥多通透,被人管着多幸福一事儿啊,你胖哥我多想有个媳妇儿管着……”

徐大海作势又要伤春悲秋,被时澈一句滚蛋怼回去。仰头又吞了两口酒,酒气泛到喉咙里,顶得人眼眶发热。

回去的步子迈得不急不慢,只是雨水沾着鞋底,有些不干脆地拉扯。喝得不算多,却因为心不在焉,差点扭到脚。小心翼翼地冲了个澡,拿手背探了下被窝里露出的额头,似乎没那么烧了。

时澈就这么在沙发上对付了一晚上,睡得也算沉,但曲柔起卧室门的声音,还是让他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瓮声瓮气的两个人互相打了个招呼,都是喝完酒之后沙哑的嗓音,时澈看她眼神一暗,紧张地咬了下唇壁,岔开话题去浴室洗漱。

听着门口有动静,时澈在屋里刷着牙扶着门框往外看。

曲柔站在门口,抬手看了手机又放下,不一会儿一个棕色袋子的外卖就到了,她也不往里走,就那么站在门边,半分钟左右,另一个外卖就送到了。

时澈看着她在餐桌上拆着包装,心里苦笑。

“连外卖都要控制,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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