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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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四六回下 无主玉佩暗生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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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寻常的鸟儿到底有什么淘气习性,众人都等着王嬷嬷说下去。

王嬷嬷笑道:“——觑着人瞧不见的时候,这鸟儿惯能将金银首饰叼了去、藏在窝里。就如我们姑娘这一个玉佩,前儿好好的,突然就怎么也找不见,直到如今在屋顶上寻着了它,我倒有些明白了——怕也是叫它叼了去的。喏,可能是取了这一个去,又嫌弃我们这一个上头没有金,就给撂在屋顶上了。”

众人听了都啧啧称奇。

其中一个媳妇附和道:“这也是有的,我从前也听老家儿说过一个故事。我们那村里有一家人娶个新媳妇子,婆婆隔三岔五发现首饰丢了,便疑心新媳妇的手脚有些不干净。谁知道另一头儿新媳妇也发现自己的陪嫁首饰短了几件,便也疑心婆婆。偏生这两个人性子都别扭,心里有事,都不说开,这往后家常拌嘴、红脸的事啊可就少不了啰,都以为在心里拿着对方的错处呢,谁也不肯让谁,时常闹得一家子不安生。”

“后头突然有一日,村里有几个贪玩的孩子结伴儿去掏雀儿窝,不知怎的就将高树杈儿上的一个大老鸹子窝给捣腾下来了。众人一看,这可傻了眼,只见半窝是草叶子、树枝子,另半窝却是金灿灿、银闪闪的首饰。村里人家不富裕,每家里就这几样值钱东西,都是有数儿的,一时间都告诉了让各家来认回去。到了这当口,婆媳两个才明白过来,各自暗愧,此后也才安生了。”

这样的家常琐碎故事最是对人的胃口,众人一时竟都听住了。

朱盛家的点点头,道:“竟还有这样的事,我果然不知道。我今日就去回话,早收拾了它,也免得来日再丢了什么,又寻不到事主,大家都不好担待。若不是王奶奶今天提起它,谁又能疑心到那些扁毛畜生身上?”

王嬷嬷忙劝道:“只赶走它便是,千万莫伤了它们。想那鸟儿虽是有些儿淘气,总归是些畜生,不懂得什么,一向行事皆是由着天性儿,何苦又害它性命。”

朱盛家的道:“您老人家只管放心,老太太、太太们一向是主张积福行善的,常常还要持斋,断不会许咱们平白造孽的。早早赶了它也好,那东西聒噪,回来若是叫贵人娘娘听见了,也不好的。”

朱盛家的一面说,一面又回头吩咐众人:“闲了这半日,咱们也动动窝儿罢?在这只顾扯起闲篇儿来,像什么话。也亏得老太太、太太、二奶奶她们这会子不在家,否则你我都脱不得干系。”

众人齐声称是,朱盛家的又狠狠瞪了一眼王善保家的。

这个婆子平常行事便有些蠢,人也不老实,言语间全是挑唆,实在可厌。

只是碍于邢夫人,一时还真发落不了她,以后也只能多留个神了。

众人簇拥着朱盛家的到别处去了,王嬷嬷松了口气,捏了捏袖中的玉佩,快步折回屋里。

黛玉悠哉游哉地坐在罗汉床上,秦雪倚着门正等着。

王嬷嬷见了黛玉,忙将玉佩从袖中取出递过去道:“姑娘,就是这个了。”

秦雪忙跑过来一起看着,又笑向王嬷嬷道:“瞧不出来,王奶奶也是演戏的行家呢。”

王嬷嬷往秦雪屁股上作势一拍,道:“还不是你这个小鬼头作弄我呢,平白叫我去编这瞎话儿。我哪里又是惯做这个的,你瞧瞧,我这后脖梗子上全是汗,生怕哪句话儿说得不对,叫人瞧出什么、误了姑娘的事。”

秦雪忙跑去取了一块手巾子来,双手捧高递给王嬷嬷,又搬了个绣墩来请她坐,笑道:“王奶奶快请擦擦。”

王嬷嬷接了手巾,笑道:“你这孩子。”

她胡乱揩了几把,想起前事,不高兴地对秦雪道:“这东西虽然来得古怪,可你瞧,那上头明明雕的是花儿,那起子人偏能胡说是什么‘男人’的东西,你说可不可恶。”

秦雪深以为然,马上跟她一起义愤填膺地蛐蛐起来。

黛玉却只是蹙眉瞧着这块青玉芙蓉佩。

她纤长的手指在玉上摩挲了片刻,想了一想,突然福至心灵,去里间开了妆台抽屉,在最下层取了前日宝玉所赠的那块青玉竹佩来。

黛玉将两块玉佩放在一处比了比,果然很相似,便拿出来给秦雪等看。

秦雪和王嬷嬷看时,见两块玉佩的大小、材质几乎一模一样,雕工也是一样精细,唯一的区别只是一个雕了竹子,另一个雕的是芙蓉,都道:“这简直是一对儿呢。”

黛玉微微歪着头思索着,露出几分天真的神气,这种不经意的天然灵秀更增其绝色。

她拈起竹佩道:“这块竹子的,据二哥哥说,是得自那个什么翰林学士的公子。”

她又拈起芙蓉佩,笑道:“既如此,这个芙蓉的又是谁的?总不能是那翰林的公子来了咱们这房顶上头,那成什么话?嗯,这块青玉虽是好东西,料子却并不如何罕有,依我看,不过是巧合罢了。”

《红楼梦》的原著虽然胜在细节处极细,可作者也不可能将每日、每人、每处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一记录下来。

而作为穿书者,没了原著的参考,秦雪就像失去了天眼,实在也想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道:“我只知道贾家乱,没想到竟有这样乱,连个大门都看不好。你们想,这玉佩不管是谁的,总不能是自己长了腿爬上了房顶吧?”

王嬷嬷一拍大腿,接口道:“嗳唷唷,玉佩长不得腿,那必得是有个人才对,可是来了强人不是呢!”

黛玉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只觉触手润洁,隐隐生温。

世人常说人玉相养,这块玉便似是有人日日欣赏抚触的一般。

念及这玉也曾在他人手指下摩挲过,黛玉轻轻将它搁下,笑着安慰道:“嬷嬷别急,您瞧这玉佩,这样秀雅精巧的物件儿,我瞧着倒不像是强人所有。”

王嬷嬷仍是担心道:“这也难保的,保不齐是强人在别处抢来的,那也是有的。况且,就算不是强人,换了别的什么人,那也不行。嗳,我一想到半夜里有什么人趴在姑娘的屋顶上,我这心里啊就慌得扑通扑通跳呢!”

黛玉将头依偎在王嬷嬷怀中,笑道:“还是嬷嬷最疼我。”

王嬷嬷将黛玉紧紧搂了,似乎防备什么人现在就要将她强抢了去一样。

秦雪想,续书虽然不好,却也有值得参考的地方,强盗掳人也是明明白白写进来的剧情,不得不防。

她这样想着,便道:“王奶奶说得有道理,回头我去同平儿姐姐说一声,叫晚上值夜的人别总顾着鼻子前头这一点地方,高处、低处都要照管到才好,便是没有什么,加些小心也总没错。”

王嬷嬷见秦雪声援她,用力点点头道:“正是这样才好。还有一件,你夜里陪着姑娘的时候,也要加倍警醒些儿,别只顾着自己贪睡,总要顾着姑娘。你若是不成,到底还是换我或者紫鹃进来。”

秦雪答应了,心里却有点好笑,让自己晚上警醒?

这几乎不可能。

王嬷嬷弯腰将黛玉裙摆理了理,叹了口气,道:“方才我不知道为什么姑娘叫我出去将这物事认下来,这会子我才慢慢想转过来了。你瞧王善保家的,将话说得多么难听呢!我也在这冷眼瞧了这几年,这家里只是面儿上好,其实各人都有些自己的心思。她们瞧着老太太得意姑娘,如今连圣上也关照姑娘,心里便不自在了,表面上都来奉承,实际上拿眼睛都只盯着咱们,想拿姑娘的错儿呢。”

秦雪道:“可不是!这玉佩虽然跟咱们没半点儿关系,可经过她们查来查去、传来传去,没关系也成了有关系,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到底还是先把东西拿在咱们手上、了结了此事才好。”

王嬷嬷叹了口气,道:“便是姑娘有什么不好,她们也落不着什么好处,你说她们图什么?”

秦雪想了想道:“图一时的嘴快、图看别人落难的满足感,也许她们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吧,所以也没有学会好好对待别人。”

秦雪和王嬷嬷两个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黛玉却两手各拿着一块玉佩,仍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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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出巡,无论是公开出巡,还是微服私访,都已在正史、野史、坊间故事中广为流传,并不如何稀罕。

可宫里的娘娘们出宫省亲,却是本朝头一回。

延嘉帝自登极至今向来广施仁政,他体谅宫妃们多年侍奉之辛苦,体贴她们愿与家人团圆之孝心,这次便准许正三品及以上宫妃省亲团圆。

有人也许会问,那从三品及以下的宫人岂不是要难过伤心?

但这正是现实。

高位妃嫔虽然尊贵耀眼,可毕竟寥寥。

红墙之内,终其一生都默默无闻的人才是大多数。

有些人品貌俱佳,偏就是欠了些机缘,又或是胆子不够大、心也不够狠,最后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这就是宫廷生存的残酷。

毕竟宫廷是最讲等级尊卑的地方,爬得越高、得到的就越多。

至于是不是爬得越高、失去的也越多,那就只有在其位的诸人冷暖自知了。

因事关皇家体面,预备接驾的各家除了自行做各种筹备外,宫里自然也要对各家的礼仪、接驾规格等等有专门的指导和监督。

主事的自然还是大太监夏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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