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国的首都名为曲珠，取自水之国境内最大的淡水湖——曲湖。

至于为何要在后面加个“珠”字，而不直接叫曲都——有人说是因为曲湖是水之国的明珠，有人说是因为水之国陆地长得像蝶鱼而国都就在眼珠子的位置，还有人说是因为其他国家首都都是两个字他们也得对齐。

具体原因早已不可考。

反正就在这个叫曲珠的城市，带土和白绝已经闲逛了一周多了。

而从新奇到厌倦，也就只需要一周而已。

宇智波带土和人模人样的白绝坐在一家饮品店里，品尝水之国特色饮料——浓茶可可。

“难喝，”带土简洁明了评价道：“仅次于中药。”顺手从旁边的小筐里拿了两袋浓缩奶和三包砂糖，都放进去后才品出一点滋味来。

白绝对味道无所谓，抱着浓茶可可一顿牛饮。

幸好店里没人听得懂玻里的方言，不然那些浓茶可可爱好者听见这俩这么糟蹋东西，非得冲上来跟他们用拳头理论一番。

此时隔壁桌的人在闲聊：“老板让我们多备了好几船货，也不知道要销去哪里。”

“只能是东岸了吧。北边的港口开化了吗？”

“这都快三月了，早就开了。东岸那么落后，卖得出去吗？会不会是……要开口岸了？”

“真的假的，前年说要开，去年说要开，不还是没开？要我说不开也好，我们自己过自己的。自从不开口岸仗都不打了，不打仗就不缴战争税，那些吓人的忍者都没怎么见过了。”

“你怕什么？又不叫你去打。”

“忍者打输打赢，也没见给咱们什么好处，但税都是一样的缴……”

带土收回注意力，心里隐隐担忧：好久没听到火之国的消息了，但现在形式还算和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靠着椅背，叼着搅拌浓茶可可的小勺，望着色彩明丽的装潢，似乎不在意地问道：“我哥回去了吗？”

“还没呢。”白绝答道，“要回玻里吗？”

“啊，南边的珍珠港，上次路过没仔细瞧瞧，我们去那玩玩吧！”

【另一边，真实瀑布】

一个橘红色头发的青年正与巨大的九尾对峙。

毛发如火焰般的妖狐一开口就是嘲讽：“真是太可笑了！你看看你这幅赢弱的样子，是被人类同化了吗？”

橘红发青年，或者说九尾本人，对真实九尾的话毫无反应。

他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真实九尾俯下巨大的身子道：“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外面那个人类想要彻底封印你，你却还在这里坐以待毙，你是想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吗？

“杀了他！杀了漩涡鸣人！让那些渺小的人类见识一下九尾的怒火！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还在内疚什么？那个女人关了你二十年，杀了她有什么不对！”真实九尾咆哮着，愤怒着，质疑从他口中吐出，在空间中化作风暴激荡。

“你还想继续做人类的奴隶吗！”真实九尾见本体仍然毫不作为，怒不可遏：“真是废物！”

巨大的手掌如小山一般拍下，九尾不闪不避，默默等待这场审问的终结。

笼罩在阴影之下，九尾如此想到：‘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个人类为什么还不放弃？就这么贪图尾兽的力量？‘

阴影越来越大，九尾看着自己的肉掌近在咫尺，闭上了眼睛。

‘快点结束吧，真是无聊的试炼。’

——“找到了！就是这里吗？”

九尾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惊呼道：“鸣人？你怎么在这！”

鸣人险之又险地将人型的九尾从巨大爪子下抢救出来：“诶？这边才是本人吗？”

“漩涡鸣人！”真实九尾咆哮着，巨大的爪子不断拍下。

化作人型的九尾身高直逼一米九，因为长得有点长，就这么被一米七的漩涡鸣人拖着地躲过一轮又一轮袭击。

“九尾！”鸣人边跑边问：“你生日几月几号啊？”

“哈？你问的什么鬼问题！”九尾懵了一下，忘记了挣扎。

“我啊！想送你一个礼物！”在真实九尾掀起的狂风中，鸣人大声传递着自己的心意：“我想好了，我要把我一半的时间送给你！”

九尾身体一僵，不可置信道：“你在说什么啊？”

漩涡鸣人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还不了解成人世界纷纷扰扰的赤子，肆无忌惮地挥洒自己的热忱，什么忌惮什么质疑，统统被他抛之脑后。这是他自己的忍道——去做自己想做的！不被他人左右！不计善恶得失！肆意妄为！这就是他，史上最出格的忍者，漩涡鸣人。

“我说啊！我要把我一半的时间，我一半的人生送给你！今天是你，明天是我，后天是你，大后天是我。你可以用我的身体去吃好吃的，去泡温泉，去旅行，我还有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朋友，我都介绍给你！”

“你疯了吧！”在呼呼的大风里，九尾大喊道。

“是真的！我不骗你！”鸣人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

霎时间，空间破碎，两人在白光中失去了意识，再度醒来，九尾发现自己在一座瀑布下，水流从百米倾泻而下，不断拍打他的身体。

他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被空气中的水珠呛到了。

“咳咳……这是，水？”

世界恍然间变成了另一幅样子，和他以尾兽之躯感知到的完全不同。

他从瀑布里退出来，从水面上隐约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是鸣人的身体。”他真的没说谎，真的把他放出来了，他不怕自己对这具身体做点什么？他不怕自己反过来把他关进笼子里？

好冷。九尾后知后觉。这是他那具尾兽躯体永远无法知晓的感觉。

“喂！”远处岸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自来也晃了晃手里的烤鱼，“是九尾吗？快来吃，刚烤好的鱼。”

九尾下意识地跟着话走，一步，两步，第三步踩到一颗光滑的苔石上，一脚滑进水里。

“咳咳，嘶，疼死我了。”人类的身体好难控制，换做他以前的身体，一脚就能把这小水池子踏平。

费劲地走上岸，九尾在寒风中狠狠打了一个哆嗦，本能地凑近烤鱼剩下的篝火取暖。

人类的身体真是太柔弱了。

“给。”自来也笑着把烤鱼递给他。

九尾不想拿的，但食物的香味对于人类来说太有诱惑力，这股欲望间接影响到了九尾的意识——是的，绝对是这具身体的问题。

九尾拿起烤鱼咬了一口。

好吃！

味觉也是尾兽虽不具备的东西。

九尾大口嚼着，很快就被鱼刺扎伤了。

“咳，呸呸呸！好痛！”他尝到了一嘴的血腥味，不好吃。

自来也无奈道：“你小心点啊，吃鱼是要吐刺的。你实在不会用手挑出来也行。”

九尾恼羞成怒：“这点小伤，本大爷很快就治好了！人类怎么吃个饭也会受伤？也太弱了吧！”

不，只有你才会因为吃个鱼就受伤吧。自来也在心里吐槽道。

“还有，”九喇嘛继续道：“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九喇嘛，记得告诉鸣人，不要天天九尾九尾的叫了。”

自来也笑道：“这我可不管，你自己告诉他去！”

【水之国，南部珍珠港】

岸边堆满了正四面体形状的消波块，宇智波带土从一个轻巧地跳到另一个，他看着入夜时分寂寥的大海，无聊地从口袋里掏出刚捡到的贝壳，用力扔进水里。

“佐助回去了吗？”他看似自言自语地问道。

很快，海面上飘来一坨海藻，顺着消波块的间隙来到带土跟前，咕噜咕噜翻过面来，对他道：“还没有呢。要回去了吗？”

带土对白绝的问题充耳不闻：“海鲜吃腻了，大海也看厌了，去爬山吧，水之国不是很多山吗？”

【火之国，朱雀城】

旗木卡卡西因大名的委托而来，目的是阻止声势愈发浩大的游行示威活动。

“那就是游行的带头人之一山本，怎么办？把他关起来吗？”

卡卡西不赞同道：“先去用幻术问问他为什么组织游行。”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钱吗。”手下的忍者小声嘀咕。

……

在幻术的作用下，山本老头迷迷糊糊回答道：“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染布厂工作，小女儿在纺织厂工作，她们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半年前，大女儿工作的时候太困了失足掉进了热的染料里，全身皮被烫坏了一大半，眼睛也瞎了一个，工厂的老板只赔了……”

山本老头的神色开始激动：“他只赔了200两！200两啊！为了给她治病，我把家都掏空了，为了还钱，我的小女儿每天要工作20个小时。今年大名说要准备打仗还，要收战争税，他这是要饿死我们！”

忍者有些动摇，但还是向卡卡西征询道：“怎么处理？”

卡卡西一反平常的形象，阴沉地说：“不管了，处理不了一点！”

忍者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这可是大名亲自派发的任务，部长，您冷静一点，您想想您的父亲，他当年就是……”

卡卡西打断他说的话：“我现在觉得他是个英雄。”

【水之国中部他图县】

“这上面可真冷。”宇智波带土带着帽子和围巾，缩在厚实的棉衣里。

他现在在海拔1600米的他图山顶，十分钟前正和山上的原住民大角山羊面面相觑，十分钟后就是绝美的云海日出。

带土整理了一下围巾，把鼻子嘴巴露出来喘口气。

随口问道：“某人回去了吗？”

一株小草从贫瘠的乱石中挤出：“回去了。”

“哦，我听说北面……回去了？到哪了？”

“快到家了，船正在进港。”

“你怎么不早说，走了，回玻里。”

白绝提醒道：“马上就日出了，不看完再走吗？”

带土只纠结了半秒，连忙说：“日出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就好像连夜爬山来看日出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他抓着小草用力一薅，薅出来个人型大白萝卜，拽着白绝向山下一跃。

“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