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松了些力,没了肌肉的保护,手上很快传来一阵锐痛,但这不重要。他幽幽地对带土说:“除非你想开万花筒写轮眼,而万花筒的终点是永恒的黑暗。”
带土睁大了眼睛。
佐助趁机把失魂落魄的带土从这处应急源拽了出去。
接着把他安置在了厨房向南的窗前。
手还有点疼,但不影响活动,而且是左手,好得很快。
他烧了一壶水,又去拿上面柜子上的冰糖。本该坨成一大块的冰糖已经被敲散开,满满一罐子糖块现在只剩了个底。
剩了个底还是因为最底下的都粘得最牢,轻易无法撬开。
佐助拿出苦无,费劲弄了一块下来,糖扔在杯子里,黏糊糊的苦无仍在水池里涮涮。
然后把糖水放到带土面前,说:
“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血继限界的第一个形态,如果写轮眼的拥有者迸发出足够剧烈的情感,就会开启第二个形态,万花筒写轮眼。万花筒会赋予主人两个强力的术,但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会不可避免地坠入黑暗。”
带土看着水杯里的打转的冰糖,问:“所以你会瞎吗?”
“会。”
他知道可以换上鼬的眼睛恢复光明,但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选择。
带土悲哀地问他:“没有一点办法吗?”
“没有。”夺取血亲的眼睛,那不叫办法。
“呵。”带土用力捂住眼睛,所以如果他不想瞎,就得一直保证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即使是今天这种情况?
佐助继续解释道:“我本来想,应该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开眼,可是如果提前知道了开眼的条件,就会心生杂念,开启血继会变得困难。也就是所谓的见知障。”
带土喝了一小口水。
“然后我又想,应该顺其自然。如果开了眼,它的力量会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如果没开眼,就不告诉你真相,直到某天你需要它……”
“我不该替你做决定的。”
这一刻,他想到了宇智波鼬,又想到了自己开眼的那一晚。看着眼前的情况,他突然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是错的,只是挣扎着在一堆错误选项中,试图找出一个不那么错的选择。
但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
他把没受伤的右手覆在带土眼睛上。
“这是我的私心。”
覆在双眼上的手离开了,接着他情难自禁做出了一个紧密的拥抱。这时他仿佛与那个跨越半个世界找到他的带□□鸣,回应了一个迟到14天的拥抱。
从紧靠的胸膛里,奔腾不息的血液从一个人体内流到另一个人体内,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他在此世间,血脉相连的家人。
“我希望你……”
“……永远不要开眼。”
永远不要经历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