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佐助拿起一本，定睛一看——《救世》。
再往下看——作者：自来也。
“……”
他没记错的话，这位不务正业的三忍之一，不是写黄色小说的吗？
他尝试着翻开两页，发现不知是不是为了显得内容很多，字体和字间距都比较大，对他这种视力差的人比较友好。
但为什么看着这么像盗版呢？
佐助翻看了几页，发现文笔意外不错。
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阅读，他才恍然发现这剧情略让人上头。
“冰箱的的东西彻底不能要了，幸好地下室还有不少存粮。这雨怎么下个没完？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长蘑菇了。”
佐助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家伙果然又来了。随着带土的靠近，他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
带土拉过来一个椅子，选了个柔软的抱枕，一只腿曲在椅子上，另一只伸展在桌子下面。
“我觉得建一个普通的房子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加了一点点机关。你看，那块地在海岬上，白绝还想养鱼，那不干脆去海里养？所以我加了一条密道，从这，到这。”
“还有这里，这两个房间的书柜可以翻转，这个房间有机关可以通向这里。”
“地下室我也重新设计了一遍，如果从这进来是伪地下室，从这进来才是真的地下室，这两个地下室的通风和排水我也重新画了，绝对可以用假的遮掩掉真的。”
佐助视线转移到眼花缭乱的图纸上，吐槽道：“为什么搞得这么麻烦？”
带土：“呃，好玩？”
佐助心想，如果他建得太花里胡哨，等自己回来再制止也来得及，于是说：“……你开心就好。”
带土继续讲解他的设计，通过这张小小的图纸，绘声绘色地描绘未来的蓝图。
坐在火光旁边，从他们背后，到墨色的无垠天地，全都被黑暗笼罩。这唯一的火光撑起了一小块领地，像是一座仅存彼此的孤岛，像是暴风雨中摇曳的小船。
带土真是用了不少心思，说的一些专业术语佐助都听不懂。他一边听，一边翻着书页，既要有要，哪边都没进脑子。
带土不满意对方的分心，一只手按在书上，说：“看什么呢？不累眼睛吗？别看了，又不差这几天。”
“闲书。”佐助拉着尾音说。
带土扒拉着书页，“什么闲书？让我看看。哎哟，这不是《救世》吗，自来也老师坑了的那本，你居然也会看这种书？”
“偶尔。”
话说这本小说是哪来的？他可没买过。是白绝塞进来的？或者是带土，他记得带土和自来也学习过一段时间。
另一边带土找到了新的共同话题，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这本写得挺好的，坑了真是可惜，我问了□□仙人，他说是因为没想好结局。
“女主角葵虽然人设槽点多多，但刻画得实在可爱，那股不服输的气概也非常让人钦佩，元气少女人气非常高。
“女二大蜘蛛咲夜，运筹帷幄清冷女神，简直开创了小说女角色的新赛道，自此之后很多作家都争相模仿，但都没有咲夜这种神韵。”
说着，带土不由自主地试探道：“你喜欢哪个？”
他能说两个都不喜欢吗？女主跟个情感缺失一样能原谅一切伤害过她的人。女二立志为父复仇，目标明确，但一碰见主角就开始伤春悲秋。
谈什么恋爱啊？有这时间不如多修炼一会，多砍几个人。
但听着带土这语气，他应该挺喜欢这本书的，他是不是委婉一点比较好？所以他再三斟酌，犹豫道：“我……嗯……我还没看到那。”
带土心跳得有点快，“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看看哪个符合？”
这家伙想干什么？佐助疑惑地看着他，视线交汇之后，带土马上低下头不敢直视。
带土刚才那句话挺耳熟的，当年天野为了让他留在水之国，不惜当媒婆给他介绍对象。
那段时间大名真是烦得要死，要不是看他是个普通人，一碰就碎，佐助早就把他揍得半身不遂。
宇智波佐助对这个话题有一点不耐烦，“没有，不喜欢。”
但已经上头了的带土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他只感觉心底翻滚着岩浆，每一根神经都喝了酒一样亢奋。
宇智波带土抓皱了那一叠承载着未来的图纸，鼓足勇气，声音却微不可闻：“我，我喜欢你。”
“你喜欢的类型，可以是我吗？”
宇智波佐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事情走向了非常糟糕的方向。
宇智波佐助终于看清了少年人表情上的羞涩和满溢的爱意，心中的情绪反而逐渐冷却下去。
太糟糕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亲手扼杀了一对可能诞生的万花筒。
现在自己却成为了它们再次诞生的契机。
这难道是诅咒吗？
还是命运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带土发现桌子对面的人毫无反应，怕他误以为自己在开玩笑，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我是认真的，绝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我可以发誓，你觉得，你觉得……”
只见事情愈发脱离掌控，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阻止了对方的话语。
“够了！”他语气几乎是怒不可遏，但转念一想，感情这东西人力无法控制，也不能算是带土的错。所以是他的错吗？都怪他回来这一趟？都怪这雨下得无止无休？都怪他没想到这个族弟性取向异于常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尽量平稳一点：“我拒绝。”
他感觉情绪有点失控，指着门外对带土说：“你现在给我出去。”
带土瞪大了眼睛僵在原位。
“算了。”见对方毫无反应，宇智波佐助起身，拿起外出的大衣，头也不回地离开。
带土的思绪中断在大门关闭的声音里，头脑如锈死了一般无法思考。
桌上的蜡烛因为震动倾倒在桌面上，火苗挣扎着熏黑了半圈木头，最终无力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