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州皱了皱眉,迅速将郁宁护在身后,低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刹那间,屋内所有的菌丝瞬间都缩了回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本来还在想一会儿怎么给警察狡辩这些菌丝是怎么来的顾宴州看见这一幕松了口气。
警察们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枪口对着屋内环视了一圈。
为首的警官扫了一眼地上有一个头上还血呼刺啦的绑匪,又看了看顾宴州和郁宁,语气严肃:“顾先生,谁是受害者?”
“我们是受害者,”顾宴州冷静地说道,朝绑匪那边示意了一下,“这些人试图绑架郁宁,不过现在已经被制服了。”
警官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警察将绑匪们铐起来,一个个架起来拖了出去。
那个晕了的绑匪在被架起来的时候突然惊醒了,看到警察时竟非常激动,像是疯了一样紧紧抓住警察的手臂:“啊啊啊!!求你救救我,我也是第一次干这行,不管我事儿啊,有……有……”
唉?有什么来着?
绑匪情绪激动的说着说着突然话音断了,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脑袋,嘶……有点疼。
低头颤颤巍巍的看向满是鲜血的手:“啊!!有人要杀我!警察叔叔你要为我做主啊!!”
架着他左臂的今年二十一岁生日还没过的年轻警察青筋暴起,暗戳戳的用力将他塞到了警车里:“先进去吧你。”
谁是你叔叔!
李警官目光在顾宴州和郁宁之间扫了一眼,语气公事公办:“顾先生,郁先生,麻烦你们配合我们做个笔录,详细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
郁宁的手指紧紧攥住顾宴州的衣角,身体不自觉地往顾宴州身后缩了缩,眼神有些慌乱而无助,睫毛也跟着轻轻抖动。
什么情况?这是来抓他了吗?他要被关起来了吗?补药哇……
顾宴州感受到他的不安,侧身将他往自己身后护得更紧了些。他的手掌轻轻覆在郁宁的手背上,拍了拍,低头说道:“别怕,只是做个笔录。”
郁宁轻轻“嗯”了一声,他的目光依旧躲闪着,不敢去看周围那些警察,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李警官轻点了一下头,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手下将绑匪们押上警车,随后对顾宴州说道:“顾先生,你们的车可以跟在警车后面,到了警局后我们会安排专人接待。”
顾宴州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好的,辛苦了。”
带李警官离开后,郁宁才敢出声,他小心翼翼的拽了拽顾宴州衣角问道:“他们会把我关起来吗?”
本来很担心郁宁被绑架吓到了才一直不说话,没想到是另一种的吓到了,不免感觉有些感叹,果然蘑菇有它自己的奇思妙想。顾宴州一手揽住郁宁的腰,手臂微微用力,将郁宁从地上稳稳地带了起来。
“原来你是在害怕这个?”
郁宁抬头有些愠怒的看着顾宴州:“不可以嘲笑我,在心里也不行。”
“我没有。”
“你有,我真的很担心很害怕,你还笑我,我都听到了。”
顾宴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宁宁是在哪儿听见的笑声冤枉到他头上了。
他小心的护着郁宁缓缓地走向自己的车,边走边哄:“我一路上都很担心你。”
“我们不会被关起来,一会儿只是去警察局做个笔录,说一些话就可以出来了。”
“真的吗?”
“嗯。”
顾宴州打开车门,轻轻扶着他坐进副驾驶,随后绕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郁宁靠在车窗边上,额头轻轻贴着冰凉的玻璃,目光游离地望向窗外,忧心忡忡。
顾宴州开着车,用余光瞥了郁宁一眼,看到郁宁有些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张张面孔,每一个可能的嫌疑人都被他仔细分析。
前些日子里因为城北的那块地有些竞争的飞鹰公司的李城,他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就排除在外,李老板虽然与他有过商业竞争,但还不至于铤而走险到绑架的地步,而且双方表面目前还是合作伙伴,顾宴州默默排除了这个选项。
还是说……另有其人?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几个竞争对手的名字,每一个都有可能,但每一个又似乎都不够动机。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
忽然一道阴湿怨毒的目光从顾宴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顾宴州握着方向盘的手愈来愈紧,没错,肯定是这个人——他的好二叔顾景硕。
“顾宴州……”郁宁的话音突然想起,打断了顾宴州的思绪。
“嗯?怎么了宁宁?”
郁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几次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闷闷不乐道:“没事。”
郁宁不说话但是顾宴州有话说了,他认真地问道:“宁宁,一会儿李警官要是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准备怎么回答?”
“我……我当时都告诉他们了不要吓我,我一激动会失控,你也是知道的,他们还吓我一直说我……”郁宁说着说着泪水又蓄了满了眼眶。
“先不要哭宁宁,你听我说。”顾宴州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将车先停到了一边,连忙抽出纸巾轻轻拭去郁宁脸颊上的泪水。
他将郁宁的脸轻轻掰了过了来,正面着他自己,认真的说:“宁宁,你听我说,一会儿无论他们问你什么你都一口咬死说自己晕倒了不知道。”
“那三个绑匪是我找到你了之后,我打伤了他们,记住了吗?”
郁宁脸颊顺着贴在了顾宴州的手心上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像是在汲取安全感,嗯了一声,还带了点小哭腔。
在废弃的工厂旁边一洼池塘里咕嘟咕嘟地冒出来好几朵莲花。
林布头顶莲花缓缓从水里冒了出来,湿漉漉的上岸连忙一脚踹开厂房门。
“不是?人呢?”
他本秉着给自己放几天假玩玩,和郁宁商量过后便暂时掐断了两人联系,结果正泡着温泉呢忽然察觉到一阵熟悉的妖力波动,林布震惊的敷在眼睛上的黄瓜片都掉了。
谁啊?这么狂?竟敢在人类世界释放这么大的妖力要是伤到人就完蛋了。他又细细感觉了一番。
我靠,是郁宁!
为了快速到达妖力释放的地底,林布车也顾不上开,一路上都游的水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林布又踹了本已经很破的铁门一脚。
铁门发出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郁宁和顾宴州一起走进警察局,大厅里灯光通明,散发着一股冷冰冰的感觉。郁宁的脚步有些迟疑,嘴上说着是一回事儿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哇,他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铁窗泪的气息。
一名警官走了过来,语气公事公办:“郁先生,请跟我来,我们需要做个详细的笔录。”
顾宴州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好的,麻烦了。”
他们跟着警官分走进一间小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面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郁宁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慌乱,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警察打开记录本,语气温和:“郁先生,能详细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郁宁抿了抿嘴唇,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安:“我……我本来是想回家的,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我的嘴,然后把我拽进车里……”
“然后……然后我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按照顾宴州之前说过的措辞郁宁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警官合上记录本:“谢谢郁先生的配合,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等待我们后续的联系。”
等出警察局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擦黑了,夜风微凉,拂过郁宁的脸颊稍微吹散了他的不安。
他正低着头,脚步虚浮地往前走,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拉住了。他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发现是顾宴州。
顾宴州摸了摸郁宁的头发,头上的小蘑菇早已识趣的消失不见:“我们回家。”
“嗯。”
“滋滋……”一阵电流声在郁宁的脑海中响起,
郁宁一时间感到阵阵刺痛,忍不住弯下腰。
顾宴州担心问道:“怎么了?”
「郁……郁小宁!」
郁宁瞬间眼睛一亮:“哎!布布你怎么回来了?”
林布有些得意道:「放心吧郁小宁,后面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三个人都没死,不过他们犯了人类世界这里的法律接下来需要收到一下惩罚,这个惩罚和你没关系。」
“真的吗?”
「真的,我去找呱老板借解毒剂了,本以为要晚了,结果还是让我赶上了,哼哼~」
“布布好厉害!”郁宁彻底地高兴了起来,开心地道谢。
“宁宁,你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