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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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苍生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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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微起,少年手中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少年欢喜地弯了眸子,又呼呼地吹了两下。饶是天爵读书时向来投入,也难以忽视这夹杂几分欢乐的声响。

“兄长,这个给你。”

天爵抬起头来,便见一身绛色长衫的少年手持风铃,兴高采烈地向他扑了过来。

“小心。”

见炳灵险些摔倒,天爵忙将他扶住,接过了他手中的风铃,无奈道:“怎么这么莽撞呀?医师不是叮嘱过你,要好好休息的吗?”

轻点了点炳灵的脑袋,天爵为他搭上一件外衣,瞪了一眼一旁的侍从。

侍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公……公子喜欢嘛。

炳灵撇了撇嘴:“我能看路的,那只会说话的鸟儿好笨呀,只会咯咯咯咯地叫,哪里像鸟儿,分明是只老母鸡。”

天爵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把它炖了给你补补身体好不好?”

“那……那还是算了,它也不是一直咯咯叫的。”

炳灵到底心纯,自是不忍自己的玩伴成为箸下之餐,急急改口。天爵自然晓他心思,方才所言不过逗趣玩笑,若真煮了他喜爱之物,还不知这家伙要怎么生气呢。

武王设宴,天爵备好马车,携炳灵一同赴宴。

炳灵在府上闷了多日,自是对新鲜玩意好奇得紧,听得街上人群喧闹之声,便想探出脑袋。天爵将他拉回车内,将一副精致的面具戴在他脸上,藏下他额间神印。

“冷不冷?”

秋意渐近,天气尚暖,晚风还是添了几分凉意。炳灵畏冷,天爵便为他准备了一件兔毛斗篷。精致的龙纹绣在斗篷之上,袖间金丝缠绕,无一不显出少年的尊贵。

“天爵,你这架子可不小啊,主公不知都等你多久了。不是说给我们一个惊喜吗?神神秘秘的,你再不说,可要罚酒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武吉,如今该叫武德将军了,见天爵身边多了位幼龄少年,便起了逗弄之心,欲取下他的面具。炳灵被武吉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立刻躲在天爵身后。

“这小郎君是何人?怎如此胆小啊?”

借着醉意,武吉揉了揉炳灵的脑袋,无意间勾了几道发丝,炳灵吃痛,一把拍开武吉的手,漂亮的眼眸染上几分恼怒之色。

“这双眼睛……”

武吉只觉炳灵这双眼睛分外熟悉,可酒劲上头,他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瞧你那酒气熏人的样子,着实无礼。此乃幼弟懿安。你吓到他了。”

“懿安?”

武王手中的酒杯一顿,向炳灵招了招手。

“小家伙,你过来。”

天爵拉起炳灵的手,来到武王身边。武王自主座起身,笑道:“来,孤送你一件礼物。”

炳灵似有犹豫,武王身旁青衣男子轻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怎么啦?不记得我们啦?你不是最喜欢主公送你的礼物吗?往日你在主公殿里连吃带拿的,今日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炳灵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被捏得发红的鼻子。青衣男子接过武王凤佩,戴在炳灵项前。

镇国凤佩,持凤佩者,见之如见王,大周境内,无人敢阻。

摸索着玉佩上的纹路,炳灵扯了扯天爵的袖子,问道:“兄长,他们是谁呀?”

少年稚嫩的声音似为这寂静的夜晚添加几分别样的色彩,天爵笑道:“此乃主公与四殿下周公,不必拘谨。”

澄澈如水的眼睛令周公恍然一瞬。十年战乱,英雄埋骨。西岐之地,早已物是人非。这双懵懂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将士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大周的希望仍在崛起。

四目相对,空灵的声音传入炳灵脑中,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怎么了?怎么哭了?懿安可是饿了?”

周公见炳灵落下泪来,将手中的果酒递到他手上,仔细擦净他的泪珠。

“殿下使不得,懿安体弱,不能饮酒。”

天爵忙拿下酒杯,令人换了羊乳。武王笑道:“开宴吧,这孩子怕也饿了。”

天爵取下炳灵面具,与天化初至西岐时一般无二的容颜跃入众人眼中。周公拉起他的手,坐在武王身边。

诸将围在炳灵身边,对这位神似天化的少年好奇不已。武吉心直口快,问道:“天爵,武成王殿下何时还有个小儿子?我们怎么不曾见过?何时来的西岐?师从哪位仙长啊?”

“吃你的吧。”

周公往武吉口中塞了一条鸡腿,堵住了武吉的嘴,又往炳灵碗中挑了几个天化爱吃的菜。

“谢谢四哥哥。”

“你喊我……什么?”

周公何许人物?在他看到那双眼睛的那一刻,便知他是天化无疑。可亲耳听到这声宛如天籁的四哥哥,他的心仍被撞击了一下。

只在他愣神间,少年便将碗里的肉吃了个精光,又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四哥哥,我看不见,你可以帮我再夹一些吗?”

饶是周公多年混迹于朝堂,也难以拒绝这般乖巧少年,见他已吃了不少,便夹了几块瓜果点心给他。

“你慢点吃。”

周公抬头望了天爵一眼,似有“武成王府不给饭吃”之意,看得天爵嘴角一抽。

月光洒下,精美的凤佩散出淡淡光芒,衬得少年俊美的脸庞更加生动。似那年西岐城内惊鸿一瞥的少年将军,留给世人最后的模样。

周公乃武王之弟,他一生为政,钻研礼法,天化向来喜欢跟着他,倒不见得他对这礼乐诗书有多感兴趣,却喜欢听周公讲些与当世不同的学说。

只那少年到底不懂政事,常在周公讲论之时,抱着皮裘便沉沉睡去。

比如现在。

谢了晚宴,周公便以北海新进的小狐将他骗到偏殿,送了他好些漂亮的礼物。

只待周公的马车停到宫门前,天爵早已见怪不怪,将熟睡的少年抱上了武成王府的马车。

又闷了几日,炳灵在院中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咪咪的尾巴,惹得那猫儿不满地跺了跺脚,仰头看到趴在墙头的贞英,又喵喵地叫了起来。

贞英险些栽下墙去,见那猫儿冲自己张牙舞爪,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你是谁?”

听得生人靠近,炳灵警惕地抱起桌上肥肥的猫,往后退了一步。

少年漂亮的大眼睛如一湾池水,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贞英一时恍神,忍不住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你表妹,懿安哥哥,你闷坏了吧?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贞英扯了个谎,炳灵并未生疑,只撇了撇嘴:“可是兄长不让我单独出门。”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特意在醉仙居为懿安哥哥留了位置呢。”

贞英故作惋惜,果然勾起了少年的兴趣。

“醉仙居是什么?”

“醉仙居是西岐城最大的酒居,里面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懿安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听闻有吃的,炳灵顿时来了兴趣,贞英准备了两道隐身符,不顾咪咪抗议的叫声,带着炳灵偷偷从武成王府溜了出去。

两道身影穿梭于街市上,贞英拉住炳灵的手,以防他走散。

“懿安哥哥,给。”

街上热闹非凡,其中不乏卖糖人的小贩,贞英取出几个铜贝,买下两个糖人。

炳灵接过糖人,刚要往嘴里送,便被人将面具碰到了地上。想到天爵叮嘱,炳灵忙蹲下身子往地上摸索,贞英便已将面具递到他手中。

“少将军?”

西岐百姓对天化并不陌生,然则五年前便已死在金鸡岭的少年将军死而复生,很明显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少将军不是五年前就阵亡了吗?”

“这是少将军吗?怎么还未束发啊?”

“他额间的印记是什么东西?莫非是邪物附体?”

百姓立刻骚动起来,炳灵被一群人围了起来,顿时手足无措。

“不管是真是假,这可是欺君之罪!”

“多少英烈死在战场上,你竟假死欺王,愚弄百姓!”

“我没有……”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贞英为护炳灵也被推到一边,炳灵被人粗鲁地拉住手腕,扯到道路中央。

“走,跟我们去见主公。”

“你放开我,放开我!”

自来到武成王府,炳灵从未感受到如此恶意,推搡间,一口咬上那人的手臂。那汉子吃痛,将他甩在一旁的摊位上。

“你干什么!”

一名妇人拨开人群,将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少年身上,轻拭去他的眼泪。安抚道:“别怕,婶婶在呢。”

吴大娘感受到少年的泪水,心疼不已,问道:“你饿不饿?婶婶请你吃烧鸡好不好?你最喜欢的。”

“这个祸害与朝歌城的妖孽牵扯不清,害死了那么多人!害得我们无家可归!还害死了武成王!打死这个祸害!”

那大汉不知从哪拾起一个鸡蛋,朝炳灵头上砸去,还在吴大娘紧紧护下了他,身上却沾上蛋液,好不狼狈。

吴大娘怒道:“你疯了吧!连年战乱是纣王无道,与孩子有什么关系!你在朝歌过的什么日子?若非武成王,你岂有今日太平!武成王有多珍视这个孩子你不知道吗?你对得起武成王在天之灵吗!”

“若非武成王谋反,也不会战火连天,让我们无家可归!武成王府已享受了该有的荣光,可他凭什么活着!”

流亡的商民不在少数,往他们身上扔的鸡蛋叶子也越来越多。西岐的百姓护着炳灵,与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守城将士发现百姓骚乱,立刻带人将其拉开。为首之将正是崔晓,五年过去,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几分痕迹,人也沉稳许多。

“当众斗殴,该当何罪!谁起的头!”

那汉子捂着流血的额头,指着炳灵:“军爷,这少将军可是欺君啊!”

那守将转过头,少年精致的容颜撞入眼眸,令他怔在原地。

“少……少将军……”

他上前一步,炳灵连忙躲在吴大娘身后,手忙脚乱地用面具挡住额上印记。

“你别抓我,我不是妖怪。”

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崔晓的怒火几乎达到顶峰,一巴掌扇在大汉脸上,咬牙切齿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贞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问道:“懿安哥哥,你没事吧?”

将士们护着天化,那大汉拿他无法,只得狠狠瞪他一眼:“若不是你,武成王也不会死,首阳山也不会死那么多人!我若是你,压根没脸活在这世上!还不如死了,博个好名声!就像五年前的你。”

人性的恶是不该被低估的。他恨连年征战让他家破人亡,他恨自己一生流离食不果腹,他恨同样身处乱世,却有人被护在掌心,拥有那样一双不染淤泥的眼睛。

“五年前……的……我?”

“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宰了你!你莫非忘了三公子的脾气?他可不似武成王那般,法度分明。”

提及天爵,那汉字明显颤了一下,崔晓还未发飙,远处便传来一道含怒的声音。

“你在说谁该死?”

大汉慌忙抬头,长生的剑已横在他喉头,剑身映出他的模样,分外狰狞。

“长生。”

天爵下马,那汉子听得天爵冰冷的声音,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天爵向来是不爱笑的,却难得如此沉静。除非……动了杀意。

天爵内敛的威压让他冷汗直流,只能求助般地望向炳灵。天爵径直来到炳灵身边,擦了擦他脏兮兮的脸蛋。

“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我们回家。”

炳灵无措地站在一边,问道:“五年前的我……是谁?”

听到这话,天爵的眸子危险地眯起,狭长的凤眸酝酿出滔天的杀意,锋芒毕现。

“拔了他的舌头。”

天爵并未转身,只静静地发号施令,不过片刻,那汉子的舌头便被呈了上来。

炳灵的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他伸手轻触,眼中茫然更甚。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天爵在他耳边不知说着什么话,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懿安,懿安!”

炳灵昏厥在天爵怀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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