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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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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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过水池微皱,荷塘也格外剔透。

雨后的空气清新,像是将尘世重新翻洗过一般,不沾染半分尘埃。

云昭正瞧着院子里的小片水洼出神,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活像个栩栩如生的木雕。

代望山提起了行囊又重新放下。东西早就拾掇好了,将军她到底在看什么啊?不过他也只在心里着急,一句都不敢催她。这位的脾气和她哥是一样一样的,一催保准跟你急眼。

不过他实在是等不及了,终于脱口道:“将军咱们该出发了?”

“不急,让他们先跑跑。”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迎接使团的大部队。不过这次云昭却是出奇的平淡和冷静,不似往日的横冲直撞、不管不顾,颇有几分顾军师的风范了。

她依旧穿着姑娘的打扮,一袭蓝白色的罗裙,倒衬得她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冷淡了。她将手边的斗笠往空中抛了一抛,随即戴在头上,白纱曼妙垂下,清雅之容隐于其后。她笑了笑,道:“是时候了。咱们走吧。”

终于要走咯!踏上复仇之路!七年没能杀死的仇人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代望山内心激扬,一个人扛着两人的行囊,一连走出去好长好长。心里正在盘算着是用刀砍了谟吉好,还是用剑戳死他比较好?一回头才发现,将军人呢?怎么走反方向了?她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他忙追上前去拦住衣袂飘飘、径直往前走的云昭,惊异道:“将军这是……去追他们?”

“先跟我去见一个老朋友。”云昭的脸被纱幔遮住,实在看不出神情。

代望山心里直道她变了,学会卖关子了。不过将军她确定要穿成这样去见老朋友?这身罗裙令人多少觉得有些陌生了。更何况她云昭在家里“病”了七年没出过门,能有什么老朋友啊?而且她确定要穿成这样去骑马?保准风吹袭得人呼呼乱飞,这还怎么追赶大部队啊?

代望山挠挠头,表示颇为不解。不过云昭也不过多解释,只管让他跟着就是了。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街上行人稀少,两人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风儿吹拂着云昭的纱幔,顾盼生姿。

雨后天凉,路过巷尾的那棵合欢树时,落了满地粉色的绒花,不少都被雨滴激灵起的泥点打进土里。走到树下时,绿荫笼罩住头顶的天空,又一朵花簌簌落下,恰好落在云昭的衣袖上。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嗅了嗅,一股香甜味混着雨水的清凉流淌进鼻息。她一面走路一面把玩着手里的小花,隔着白纱看像是在低头沉思。

代望山仍是惊异,怎地将军换回了女儿的衣装,性情变了这么多?

谁知转眼间云昭又将手里的花一簇簇撕下来,随手抛撒在地上。

不好意思是他误会了,将军还是那个将军。

云昭撒着花瓣,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合作、还是杀了呢……方才她瞧着水洼出神也是在慎重思考这个问题。若是她真的选择跟谟吉合作扳倒陈王,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杀他报仇了

她终于撒完了手里的合欢花,忽然叫住了代望山,低声道:“谟吉还不能死。”

闻言代望山如视蛇蝎一般看着她,仿若第一天认识她。他震惊道:“什么?”她是被邪祟上身了吧?

云昭料到了他会是这反应,便用小声漠边郡的方言耐心解释了一番,将七年前陈王李寅出卖同胞、勾结北狄之事说与他听。

“天杀的狗东西!”代望山气得发抖,差点要将拳头捏碎。他狠极愤极:“等告死了李寅我再取谟吉的狗命也不迟!”他死不足惜,不过他死之前一定要拉着那些混蛋陪葬!

云昭继续用方言低声道:“我感觉,几次三番要杀我的就是李寅,所以我们不能用原来的身份追上去了。李寅又不傻,就算京中没有发现我们,队伍里也一定有他的眼线。”又何必给自己找事儿呢?因此得想个办法瞒上一瞒。

她昨日传书给老朋友江迟,这位的易容术堪称一绝,只希望他能念在旧日情分上帮她和代望山改头换面一番。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收到了回信,信中的言辞仍是熟络模样,并邀她傍晚时分至向晚湖画舫一叙。

这江家与云家乃是世交,不过江家却全心扑在了江湖和商道之上,平日里的交集便少了许多。

尤其是经年未见,也不确定对方是否依然值得信赖。因此云昭也没有跟他完全交底,只说要易容出去办些事情。

————

寻舟探晚、江郎笛,红荷香泠迟迟意。枕水去、饮烟无?见画船颠倒,雨娘倾诉。

平阔的向晚湖上,停泊着一只庞大的画舫,足有半条巷子那么长,有城门楼子那么宽,远处便可瞧见它的风姿。

此船高耸入星河,是城西的夏夜里最耀目的存在。无论是从哪个方位看去,画船都几乎无可挑剔,既阔又雅,令人咂舌。

白天船身倒映在湖水中,如同碧色画底上流淌着古旧的水墨,到了夜晚时分,湖水里则流转着霓虹华彩。

从向晚湖的东岸寻觅,可以瞧见横折的窄桥凌驾于漫湖的荷花之上,蜿蜒伸向了那座画舫。若是沿着小桥行走,衣摆也会沾染一路的荷香。荷花与莲叶自湖岸承接至船身,见者无不感慨,嗅者无不欢心。夏日易躁,此情此景倒有静心凝神之效。

往来之人由是感慨,建此画舫者必是闲情逸致之人,有闲有钱又懂得享受。若是想要在这画舫上快活上一夜,那确实得需要一些财力。

看着这悠长的窄桥,云昭还未寻步过半便已失去了耐心。她既没有那些闲工夫,又没有那份闲钱。她真的很是纳闷,江晚意那个混球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他家客栈安置在那种鬼地方?

她掀起面前的白纱幔,望着天上的明月,听着湖心的玉笛之声,心里暗自骂道:“你家这破桥长得要死,凭啥要老子走过去找你啊!”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次的确是自己有求于人,又安分放下了帷幔,继续朝那船舫走去。

“啊啊啊!”代望山也被这曲曲折折的长桥搞得心焦,他挥手甩荡着两只行囊,忍不住嘟囔道:“将军……啊不姑娘啊!您要找什么人啊?怎么住在这种鬼地方?”那船上不是欢声就是笑语,间或还有两三声曲调传出,他实在想象不到这里会有什么人可以帮他们“换个身份”。

云昭当然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住在这种鬼地方!好不容易走完了一多半的长桥,她忽然看到一艘小船飘飘荡荡至眼前,舒舒缓缓地就朝那画舫行去了。她和代望山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船不坐要走这破桥啊?真他娘的是昏了头了!

入画舫,莺莺燕燕的歌声便从二层楼流淌而下。琵琶女于正堂中央端坐,转轴拨弦,撩拨听者心弦。

云昭此时哪有工夫欣赏这些?她四下寻觅一番,终于寻到了在楼下发号施令的一名男子。她问道:“你们老板呢?”

男子则微笑着招呼她就席听曲,欠身道:“我们老板出去了,客人有什么事情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他说好在此等我,怎么会出去了?”云昭环视四周,眼神最终定在了二楼最中央的雅座。

雅座那人披着浅紫色华袍,手里把着翠玉茶盏。他形容俊逸,眉间凝霜,显得有些凉薄,不过他的眼神确乎有些慈祥,倒是冲淡了许多薄情寡义。他歪侧着头,眼睛饶有兴致地瞧着下方,不知道是在侧耳倾听琵琶声还是在瞧着云昭。

“哎!”男子慌忙拦住要上楼的云昭,“这位姑娘可有预定?今日楼上的座位已经满了。”

云昭并不理他,而是凶狠地瞪了楼上那人一眼。她此行实在是不想引人注意,姓江的这是要故意找她事儿是吧?好啊,那可别怪她不客气。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露出歪歪扭扭赫然写着的两个大字“江迟”。她的笑有些冷淡,开口道:“认得你们老板的破字吧?”

这什么狗啃过的破字?男子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客客气气道:“名字确实是我们老板的没错,可这字……”这字实在是太丑啦!

云昭准备朗声道:“江老板这字可真是……”瞎猫乱追死耗子,瘸了尾巴的蛇乱爬一气。”

只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雅座那人便坐不住了,可千万别当众揭他老底啊!他清咳几声:“小应,两位是我的贵客,快快请上来。”

江迟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书法上的造诣实在欠缺,最是听不得别人评价他的字。因此他给别人写信从来都是请人代笔,只肯给几个相熟的老朋友献上他的“墨宝”。

云昭想:“摆什么大爷款呢,早这样不就完了?”她拾级而上,步至雅座,与紫衣华服那人对坐。

江迟旋转着手里的茶盏,笑道:“昭妹妹待我好生疏远,怎么见我还要遮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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