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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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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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司衙署中,裴翊正提笔写着文书,今年天冷得格外早,屋中生起了取暖的火炉。大门忽然开了,一阵寒风吹进来,很快又被关在门外,进来的人影快步踱到炉火旁,伸手靠近烘着。

裴翊抬眼瞟了一下,调侃道:“好像没克扣你们阁的用度吧,自己有火不烤,来这蹭什么?”

“这天冷得真早,这个冬天不好捱呀。”张玄度启唇先回了一句不相干的,方从怀中取出一本文书,放到裴翊的桌案上,“考选结果回来了。”

裴翊搁笔刚拿起文书,未待翻开,就听张玄度幽幽地说:“你的姑娘走不了了。”

裴翊无语,“你好好说话。”

张玄度很听劝,好好说道:“你给她报的离司,圣王非但没批,还直接给她擢升了通事。”

裴翊颦眉,自言自语道:“难道圣王他知道了?”

“应当不会,或许是既已和解便当安抚,她过去的身份将来有用吧。”张玄度理了理袍服,复说:“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乐不思蜀了吗,还怪想她的。”

裴翊飞过来一个奇怪和嫌弃的眼神,他也并不在意,毫不示弱地调侃道:“开个玩笑,你少跟我这儿乱吃飞醋,我的年纪都能当她爹了,你还不如盯着点北边那只花孔雀,你要再嘴硬,她就被别人抢走了。”

“不会。”

“你还挺自信。”

“与我无关,那个人她不会选。”裴翊面无表情,淡淡回道。

“那就祝你将来不会后悔吧,裴公子。”张玄度丢下一句话,起身拢了拢大氅,摆摆手朝大门走去,“回去烤火咯。”

云色暗淡,似是风雪欲来。

裴翊刚进府,就见昭庆来迎,笑眯眯地看着他,顿觉奇怪,“怎么了阿叔?”

“公子,有人在书房等你。”

平日他不在时,昭庆不会随便放人进府,除非……

他目光一亮,迈步朝书房走去。

打开书房的们,果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披着厚厚的大氅,倚在小几上棋盘旁,自执黑白双子,专心致志地对弈。

凉风寒意似乎俱已消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这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不会想到后来会有这么多羁绊。

隽清转过头看到他,一时怔忡,片刻后忙起身施礼。

裴翊颔首,走到几案旁,在她对面坐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隽清也坐下,淡淡一笑,“那件事已经翻篇了,也该回来了。”她身子往前微倾,“我查到两个重要的线索想告知大人。”

裴翊的目光从棋盘上溯到她,“哦?是什么?”

她拿出那本《山海经》,翻到标记好的那一页,双手递给裴翊看,“大人觉得玄灲的徽纹是否与此有些相像?”

裴翊盯着那一页看了许久,“如果猜测属实,那创立玄灲的人很可能是靺鞨人,而且应当有很高的的汉学素养,或许曾经在大唐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隽清点点头,“如果可以把这些年北地各部能查到的所有遣唐使、宿卫宗室、太学生、往来商贾理一理,或许能有一些发现。”

裴翊点点头,复问道:“你说有两个线索,另一个是什么?”

她将关于许国公府的听闻和盘托出,裴翊听着,眉头微蹙,眸光中渐渐染上一丝阴沉和莫测,“许国公府?”

“当年许国公世子的夭折,真的是有什么隐情吗?”隽清问道。

裴翊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当年,国师越羽离过世前曾留下一句神谕——‘杀星凌世,刀兵连殇’”

“杀星?”隽清不解。

“就是预示有一个人降临人世,会给这天下带来刀兵之祸。后来谣言四起,恰逢世子出生,有的人觉得,那个孩子,就是杀星。”

“所以,世子夭折,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隽清听闻这前尘往事,忽然心中一紧,觉得周身清寒,“那许国公知晓内情吗?”

“如果他知晓内情,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裴翊目光深邃,“没有证据的事情,尚需详查,不可妄下定论,那会先入为主,影响你的判断。”

“是。”隽清习惯性地一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递了辞呈,现下应当已经不是青云司的人了,不觉有些怅惘,“我离开司里,已经不能明着插手这个案子了,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大人吩咐我便是。”

“那倒不必,案子你若想查可以接着查,你的辞呈圣王没批,而且在考选结果中给你擢升了通事。”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裴翊又补充道:“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去找玄度领新的腰牌吧。”

片刻的惊讶后,她神色恢复如常,云淡风轻地应了。裴翊看看那未完的棋局,说道:“不如一起把这盘棋下完。”

棋局又何尝不是这世事,隽清笑笑,一扬手,“大人请。”

二人你来我往对弈起来,除了落子之声和取暖的炉火燃起之声,屋中静的没有其他声音。

隽清头也没抬,忽然轻轻说了一句:“大人不必介怀,你是高高在上的掌司,我只是个普通人,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我不会纠缠你的,您就当我之前是梦话。”

半晌,没听到裴翊有什么回应,也没落子,隽清疑惑,想着他莫不是睡着了,进退维谷间,只得缓缓抬眼望向他,不想却正正落入他沉静无波的目光中,脸一红,指间棋子滑落,掉到地上跳了几跳,发出清泠的声响。

裴翊眸光一动,难以察觉地浅浅勾唇,好似没头没尾地开口问道:“你觉得我看人的眼光怎么样?”

隽清眨眨眼,一时没明白此时他问这句话的意图,只得回道:“自然是极好的。”

“我们走的这条路,并非寻常人能走,你是我看中的人,我希望你能够不必困于世俗中的狭窄天地,亦不曾忘却初心。”

“是,大人。”

屋外风声凛凛,她说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了。”话毕行了礼起身欲走。

“等一下,”不多时,肩上多了那件刚刚滑落在地的狐裘氅,裴翊说:“送你出去。”

打开门,一阵寒风吹来,不知何时已经飘起雪花,地上已是薄薄一层银白。

她望着在她一步之前的裴翊,只觉得今朝同沐雪,也算共白头。

她回了玄武阁,对外只是托言执行秘密任务归来。

几日中,她整理了一份曾经入唐的名单:黑水倪属利稽、铁利贾取利,越喜勃施计、拂涅朱施蒙、铁利池蒙、黑水屋作……

毫无章法,毫无突破,久坐之下脖颈有些酸,仰头舒展,余光从门缝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换了常服走出青云司。

裴翊在街巷中七拐八拐,悄悄跟在后面的她已然模糊自己身处何地。他在一座宅邸的后门停了下来,看向身后,唬的她连忙闪身避到院墙后,再观之他已经敲开门进了宅子。

她从未经过这座宏大却又素净的府邸,沿着院墙绕到前门,只见牌匾上书着四个大字——许国公府。

国公府内,堂上正位端坐的人正是许国公玉克察。

客座的裴翊说道:“我已查过,这个说法的确不是一家之言,有人着意要将玄灲同国公府联系起来,大肆散播传言,其心险恶,不可不防。”

“该来的总归要来,既然他们出招,我们若不接,岂非不知礼?”玉克察笑笑,对裴翊说:“你做你的事情就好,我也会派人去查,国公府不惹事,但谁也别觉得国公府可以任人欺凌。”

这时,国公的部下进得堂来,却是跟裴翊说:“大人,有个女子在府外,似乎是尾随您过来的,您看,要不要……”他没有明说,看看他,又看看许国公。

“不必管,”裴翊说:“我自己处理。”

部下退走后,玉克察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人啊?”

裴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方回道:“没什么,应该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隽清抱臂靠着墙,眉头微蹙,他已进去小半个时辰,她心中百转千回风云激荡也理不出个头绪,忽然觉察身后有风,缓缓回过身去,果见裴翊负手而立,沉沉地看着她。

隽清见藏不住,只得走到他面前,“掌司。”

裴翊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走街串巷来到一处小宅门外,十分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

不多时,门开了,里面一个少年见是他,施了礼,将他们让了进去,自己识趣地从外边把门关上,想来这应该是司中一处隐秘的探事落脚点。

进到屋内,裴翊方才开口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却反问道:“掌司去许国公府做什么?”

裴翊饶有意味地一瞥,向前半步,“我去哪里,需要跟你报备吗?”

“以掌司的行事风格,有了线索不会这么急迫地去查问,难道是你跟许国公有交情?你是去通风报信的?”

“如果是这样,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玉山似的男子微微倾身,离她十分近,近到仿佛可嗅到那沉敛雪松般的气息,“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相。”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发觉离她过近了些,裴翊挺直脊背,“你觉得是什么?国公失子,怀恨在心,创立玄灲,挑起纷争,谋反作乱,这是你想要的真相?”

“至少要查一查,国公府有动机也有实力……”她说这话其实没多少底气。

“神谕也好,人言也罢,好的时候,是指引的灯火,坏的时候,却是锋利的刀剑。”他凝神望着她,“许国公世子,难道真的该死吗?”

她险些溺在那温月一般的眸光中,酿好情绪,故作平淡地问:“你与国公府,到底有什么相干?裴氏一族并非出身白山部。”

他没有回答,却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调转过来塞到她手中,又抓起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膛之上,“我的心在这,你要是不信,就杀了我,你要是信我,就别再问。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

手中触碰到的,是他的心跳,她的手不受控地在抖,扔下那把匕首,仿佛溺水者要抓住浮木一般,无意识地向后靠,靠在身后几案上。

不过片刻之后,裴翊却也向前迈了一步,探身展臂,双手轻轻撑在她身后几案的边沿,衣衫交错,俨然是将她圈在怀中,却又绝无一丝无礼的触碰。

一瞬间,她仿佛呼吸都停滞了,只听得他在耳边说:“你只需要知道,许国公府与玄灲无关,你不必在这上面浪费精力,就算有一天国公府不复存在,也绝不会是因为阴谋作乱。”

两两相望,与他目光相对的一刹那,她心中电光火石一般忽然闪过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她独自来到案牍库,亮出腰牌,大门缓缓开启。

沿着标签抄目找到找到她想找的记录,她站在梯子上凝神,没注意到有人来到旁边。

“你回来了!”

闻声低头一看,竟是符昶一脸欣然地看着她。她回来之后一直没见他的人影,听闻是外出公干去了。

她展颐一笑,“对呀,好久不见。”

符昶说着:“我这刚回来,听说你在,马不停蹄便寻到这里……”

她放回文书,撩着衣摆下梯子,符昶一边帮她扶着梯子,一边看看那面的案牍,颇为疑惑,“你看高王朝旧档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符昶没多问,转而开心地说:“晚上给你接风吧,我问问掌司去不去,你想吃什么?”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地说:“不用打扰掌司了,去出月楼吧,我请你,给你赔罪了。”

“你是该给小爷赔罪,什么主意啊,居然给小爷我下药,翅膀硬了真的是……”

笑闹了几句,没走出几步,隽清忽然停住脚步,转身问道:“你知不知道掌司是何年何月出生的?”

“啊?”符昶思索了片刻,“高王二年六月。”符昶挠挠头,用一种更加疑惑的目光看看她,“怎么,你想备生辰礼啊,日子都过了啊? ”

她没回答,只是在心里默默思索,高王二年,即是大唐圣历二年,刚刚的案牍中明明白白地记载着:

“圣历二年十月,许国公长子夭。”

二人多时不见,符昶当真是欣喜,不让她多喝酒,自己倒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劝都劝不住,尽兴处还起身舞了一回剑,然后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得酣畅。隽清是又气又笑,只得托人先送他回去。

海三娘折回雅间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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