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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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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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养了一段时日,隽清身上的伤总算是好得七七八八。换上厚厚的北地衣裙,走出大帐。这里的天空高远,广原青葱,不远处的河水蜿蜒流过,人们放羊、牧马,安宁祥和,岁月静好。

“怎么起来了?”苍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身见到他,淡淡一笑,“好多了,想活动活动。”

“想骑马吗?”

“可以吗?”

苍遥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扬手吩咐侍从牵来两匹神驹。二人在草原上策马驰骋,沐浴阳光,仿佛天地间没有了什么凄苦牵绊,自由自在,无所桎梏。

夕阳西下,跑马跑累了,坐在草地仰望天空,流云飘过,不时传来飞鸟的嗥鸣。

苍遥从马上卸下一个水袋递给她,“之前跟你说有机会请你喝我们室韦的美酒,要不要尝尝?”

她欣然接过,拔掉软木塞刚要喝,便听得苍遥补充道:“诶我可提醒你,这酒有点烈,你悠着点。”隽清半信半疑地嗅了嗅,果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沁入肺腑,遂呡了一小口,入口香冽而回甘,但的确对她来说,只适合浅尝。

苍遥颇有意趣地观察她的表情,待她喝完一口,伸手将水袋拿了回来,“伤还没好利索,尝尝就行了。”话毕自己倒是仰脖灌了一大口。

“这些时日,就好像梦一样。”隽清望着落日熔金的景色,喃喃地说。她就好像是误入桃花源,不知再走出去,天地间会是怎样一幅图景。隽清抬起左臂,张开手对着日头,夕照的阳光从指缝透过,像是流动的绸缎。

“如果梦不醒的话,你又怎知那是梦呢?”冷不防地苍遥伸手握住她的那只手,转头望去,他另一只胳膊拄在草地上,手撑着头,歪头盯着她看,带着笑意,“我其实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不回渤海,你会不会愿意留在这?”

片刻的沉默,她避开他的目光,抽回手,望着河水,“这里很美,很自由,但是我不属于这里。”

“你是放不下那里的事情,还是那里的人?”

她想查明玄灲的案子,也想走近他,可是每次觉得有点光亮时,最后又都是徒劳。她的人生充斥着无常深寒,一点点的光亮,哪怕不够光明炽热,也足以慰藉她穿过苍茫夜色,挨过寂寂寒冬。

“我遇见过很好的人,看过很美的风景,至于以后还有没有机缘,其实没有什么所谓。而且,”她扭头看向他,“你也是很好的人啊,你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待你的人。”

在同苍遥的相处中,始终有淡淡的疏离,她心里清楚的很,最初他来沾惹并不完全是无心之举,所以哪怕后来相扶交心,云霜掌司殷鉴在前,本就各为其主,她并不敢完全放下心防。这次找他帮忙,本是不得已而为之,醒来至今不曾让他帮忙传递消息,在这里为避免泄露身份引来麻烦,也一直说的室韦语。

见苍遥没回应,隽清打趣道:“听说你们莫贺咄有个独女,对你有几分恋慕,你若是娶了她,将来想要立足,胜算不是更大些?”

“你是吃醋啊还是吃醋啊?”

隽清心想,这人巧言令色得可以,也自作多情得可以。

“你们青云司啊少收集一些无聊的消息,”他坐起来,“我不喜欢她,也不想用亲事做筹码,甚至,我从来没期待过婚姻之事。”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更加衬得他整个人如墨如画、深沉魅惑,“承诺苍白就不要承诺,明日难测就不管明日。”

他忽然倾身过来,挑眉一笑,“照这个说法,如果不能留在这陪我一辈子,那陪我一晚上总可以吧?”

听到这句话,隽清微微一滞,他唇角的弧度令人迷醉,但却总是说一些讨打的话,心下有些愠怒,又不好发作,佯作镇定,身子稍稍向后仰,拉远同他的距离,冷冷地说:“我身上有伤。”

他仿佛没看见她的脸色,抬手一指部族的方向,远远瞧见族人在忙碌搬东西准备着什么,“今晚有篝火会,很隆重的,可以随意玩乐散心。”

苍遥似笑非笑,转回头来调侃道:“你在想什么,若伤好了,怎么了呢?”

她恨恨随手揪下几根草往他的方向一丢,“伤好了你就要挨揍了!”

他脸上的笑意忽然凝滞,听见不远处一阵马蹄声,观察了一下,她不明所以,只见他忽然倾身过来,将她扑在草地上,却又收着劲,伸手护着她的头。

她只当他又故技重施,气得捶了他几下,“你又干什么?”

“别出声。”他现在的神情可不像在开玩笑了,她有些凌乱,不知手该往哪里放,不敢再碰他,只得往旁边地上一摊。

直到那马蹄声远去,苍遥才出了一口气,一回头看见她的神情,忽然盯着她的眼睛凑近,“我警告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隽清愕然,“什么眼神?”简直莫名其妙。她看看马蹄声消失的方向,“谁能把我们苍遥大人吓成这样?”

“好好说话,那是吓吗?那是懒得费事。”他掸掸衣服上的灰,“这里也没那么简单,你要知道,需要藏拙的时候,空有美貌是死局,所以我不介意必要的时候你拿我当幌子。”

“谢谢大人啊,跟大人比,我也没多美貌吧。”隽清阴阳怪气。

“行吧,西子姑娘,该回去了。”

听懂他的隐喻,她撇撇嘴,起身一起向拴马的地方走回去。

部落中央的一处空地上,族人围着篝火喝酒跳舞,欢歌笑语。

她走到旁边,站在旁边看,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心下放松了不少。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渐渐地聚向她的方向。

身侧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美丽的姑娘,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月色和篝火映照出苍遥俊美的五官,他的眼睛格外明亮,锦衣貂裘衬出他的高大华贵。

“我不太会,你教教我。”

他随着族人的和歌跳起室韦传统的舞蹈,她有样学样,行云流水,旋身回风。

一曲终了,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在纷纷的人影中,她却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庞一闪而过。

部下给苍遥送来一封信,他看了看,跟她打个招呼,匆匆走了。

她循着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走到部中马厩旁,一颗石子落到她脚边,她转头望去,那隐身在毡帐后的人,不是符昶又是谁?

确认四下无人,她低声说:“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姑奶奶,大人都要急死了,到处托人打听线索,获悉那个方向可能是室韦,我就来乌罗护碰碰运气,你还真在这。”

两人盘了一下这一整件事情,“所以本来你是想演一出失踪,却碰见右相真想杀你,苍遥把你救回来了。”符昶若有所思,复道:“那既然没事了,快跟我走吧。”

“去哪啊?”

符昶一脸迷惑,“回去啊?”

隽清摇摇头,“你以为只是右相想杀我吗?圣王已经知道我去过洛阳帮义父,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也不会留我。”

“所以,至少江山易主之前,你回不去了?”符昶一拍腿,“那也不用待在这吧?你还是跟我走,大人肯定有办法的。”

“回去渤海,藏在哪里,都是牵累,至少这边,圣王鞭长莫及。你快回去吧,跟他报个平安,让他放心,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符昶想起刚刚那个舞蹈,浑身不舒坦,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你就不怕苍遥他图谋不轨?”

“没事,你放心吧,明早就走,哈?”

话音刚落,巡夜的护卫听到声音喝了一声,“谁在那?”

她转身迎过去,“我。”

护卫借着火烛的光看清是她,面色缓和了下来,“姑娘,你怎么在这啊,那边热闹。”

符昶猛然想起刚刚忘了跟她交代他的伪装人设,怕她编瞎话露馅,当即用手指马匹,口中发出“啊啊呀呀”的声音。

隽清看向他,听得护卫说,“这哑巴流落到这的,会养马,就让他帮养养。”

“哦,是,我看这些马匹都神骏,本想讨教讨教,可惜他不会说话,那不打扰了,劳烦这位小哥送我回毡帐吧。”

护卫知道苍遥待她非同一般,自是不敢怠慢,她回头朝符昶使了个眼神,跟上护卫走了。

日子如水般流过,几天后,她独自到河边散步,看到几匹马在饮水吃草,看到马儿旁边的人,蓦地愣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问道:“不是,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呢?”

符昶见是她,环顾四周确认安全,胸有成竹地说:“我招海东青给掌司发过信了,我留在这保护你。”

隽清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海东青?你是不是觉得室韦人都蠢?”

话音刚落,听得马队奔袭的声音,一队人马飒沓而至,将他们围在中间,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叼着根草,骑马悠悠过来,“来啊,把这两个细作给我绑了。”

“慢着,”隽清上前一步,“阁下是何人?”

随扈说道:“这是我们也利莫弗。”

室韦各部通常以莫贺咄为首,两名莫弗为副,之前乌罗护部的莫贺咄以及莫弗也利不在部族,故而部中视苍遥为尊。

也利是本部人,认为苍遥身为外族能做到现在的位置纯属狼子野心,两人一直暗中角力,今天撞在他面前,形势非常不妙。

也利吹掉口中的草,不屑地说:“现在怎么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都往回捡啊,给我仔细查查,此二人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

高隽清沉着地说:“也利莫弗,我们家中都遭了难,幸得贵部帮扶,感激还来不及,绝不会做危害之事,请莫弗明鉴。”

“普通人会训海东青吗?”也利不以为意地说,“把那男的手砍了。”

扈从领命,抽出马刀,便要向符昶走去,符昶身旁的士兵一左一右制住他,隽清大惊,挡在符昶身前,“也利莫弗,他家中世代驯养马匹鸟兽,并无不轨之心,还请莫弗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符昶虽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可从情形来看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正思忖着要不要出手,可又怕出手了暴露身份更难收场。

扈从听说苍遥对这个女人颇为青眼,也不敢太过得罪,回头看看也利。

也利下马走过来,“怎么,他是你情郎啊?”上下打量她,嘴角一勾,“是有几分姿色。”伸出手来想去摸她的脸,还没等碰到,有人从后面揽过隽清,搂着她的腰。

“也利,别太过分了,”苍遥冷着脸,“她是我的人。”

二人对峙片刻,也利忽然干笑一声,“苍遥老弟,好久不见你这铁树开花了,艳福不浅呐,不过……“他看看符昶,又对苍遥说:“这个人我怀疑是哪边的细作,接近我弟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啊还想跟你抢人呢,要不,你来处理?”

苍遥看看被钳制着半跪于地的符昶,隽清伏在他怀中,暗中碰了碰他的手,只见苍遥回首温柔地朝她一笑,吩咐左右:“放开他。”

侍从看看也利,听命松开符昶。

符昶垂着头站起身,苍遥走近他,问道:“你是何人?”

符昶抬手比比划划,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随从跟苍遥说:“大人,他是个哑巴。”

苍遥若有所悟,绕着符昶转了半圈,又转了回来,看看符昶身后的滔滔河水,“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解决得直接彻底一点,”他与符昶目光相对,“你说是不是啊?”

苍遥背对着众人,隽清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分明从符昶的眼中看出了异样。

只见苍遥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反手向前一步刺入符昶腹中!

“不要!”隽清想冲过去,却被也利的随从拉住,只见符昶低头看看伤处,又抬头看看苍遥,苍遥拔出带血的匕首,将符昶打入河水之中,他转眼被水流吞噬,淹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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